秋水镇。
别苑。
留在中原后,穆琉枫还是习惯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有他们之间最独特的记忆。
深夜,月色如霜。
穆琉枫与路冠鸣仍是躺在之前的那间厢房里。
屋里的摆设依旧如故,就连床榻被褥都和当时一模一样。
这些年,穆琉枫虽远在南境,但一直有托人打扫整理。
为的就是日后他们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如常。
床榻上,锦被在月光的照射下起起伏伏。
穆琉枫像往常一样深吻着怀里的人,动情地与她缠绵。
二人情意正浓之时,他双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凛冽的邪光。
随即便像疯了一样,失控般地掐住了路冠鸣的脖颈。
“小……小哑巴……”
路冠鸣瞅着他那副如地狱恶鬼般阴翳的面孔,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一个已死的人!
此时的穆琉枫是那么的陌生,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路冠鸣被他掐得咳喘连连,喉间根本上不来气,只能拼命挣扎。
“就那么喜欢跟他做吗?嗯?”
“跟我时你从来都没这么陶醉地叫过。”
“思思,这段时日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另一面。”
此言一出,路冠鸣的身躯明显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难道是……他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荒唐事吗?!
“怎么了?思思见到我好像不太高兴。”
“不过没关系,痛苦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的语气幽冷到了极致,掐她脖颈的手也愈加用力。
在夜幕下他眼神中的嫉妒像血盆大口般令人胆寒,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
“别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影魂已经在他体内觉醒数日了,每天看你在他面前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我就按捺不住想捏碎你的脖子。”
“思思,知道你们每次做的时候,我明明能听到,能看到,却只能被困在他身体里的感受吗?!”
“不过好在墨行渊已经唤出了我的影魂,我终于不用再受困了!”
话音落,他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情绪有了一丝缓和。
路冠鸣瞪大眼睛瞅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天你一直都在他体内?!”
“不止这些天,我的影魂从始至终都在他这儿,这是我对你的执念,即使是死了,也想用别人的躯壳与你相守,执念将我囚在了他的身体里,可穆琉枫对你的情意却一点也不比我少,他的意念一直压制着我,导致我的影魂近期才觉醒。”
说着说着,他双目泛红,语气里透出无尽的恨意,
“可觉醒后的我只是恢复了意识和感知,还是被困在他体内,每天眼睁睁地看着他亲吻你,占有你,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墨行渊已经将影魂唤出,影魂一出我便不再受困,才能短暂地借用他的身体与你对话。”
“思思……”
他伏在她耳畔,明明语调很轻,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危险至极,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到时候我要你用讨好他的方式加倍讨好我。”
“别想糊弄我哦,你们是如何做的我可是一清二楚呢。”
言罢,穆琉枫布满阴翳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他脸上的冷鸷也在顷刻间散去。
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琉枫一脸迷茫地盯着路冠鸣:
“鸣鸣,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想哭的样子?是不舒服吗?”
路冠鸣轻轻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他深情地吻上她的眉眼,搂紧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密密麻麻的吻从眉眼到鼻尖,再从唇瓣到脖颈,留下一路梅花。
可路冠鸣却感到后颈一凉,仿佛被什么吹着冷气。
就像是有个恶鬼伏在她身侧,此刻正和穆琉枫一样亲吻着她。
难道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心头一阵犯恶心,又觉得害怕,连忙将穆琉枫推开:
“小哑巴……我们今夜还是不要了吧……”
穆琉枫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路冠鸣眼角冒出泪花:“小哑巴,独孤夜他……好像回来了……方才占用了你的身体!”
穆琉枫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鸣鸣,别胡思乱想了,你是最近看多了关于鬼怪的话本子,混淆现实了,以后尽量别看那些东西了。”
这时,路冠鸣感觉自己的耳骨被一张无形的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吃痛地挤了下眼睛,连忙钻进穆琉枫怀里,惶恐地说道:
“这是真的!小哑巴,我没骗你,他现在就在这儿!”
说话间,她又感到无形的手指似乎在抚摸她的大腿。
那手指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令她毛骨悚然,浑身颤栗。
她想推开那手指,可它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如同一拳捶在空气上,怎么也甩不掉,却能清晰地感知到。
“啊……”
她忍不住尖叫一声,不由地回头看向那无形的人。
他怎么能……
这下她确信是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她再熟悉不过。
她还夸过他指骨修长,能够到很远的东西。
“鸣鸣,你怎么了?”
穆琉枫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语气中透着关切。
他感觉她今夜很不对劲,具体却说不上来。
路冠鸣咬牙强忍着愈加恶.劣的、
只能摇头道:“没……没什么……”
可是却发.狠一般。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
穆琉枫多次询问无果后,只能搂紧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不多时,无形的手好像消失了。
路冠鸣在穆琉枫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
后半夜。
她却被一阵热吻弄、醒。
睁开眼一看,穆琉枫正热情似火地深吻着她。
而她不知何时已经一丝不挂,他身上的亵衣也被褪去,肌肤像火球一样滚烫。
“鸣鸣,给我好吗……”
路冠鸣看着男人染满情欲的眉眼,双臂攀上他的脖颈,迎合着他无比炙热的唇瓣。
春意正浓之时,仿佛有一块冰凉触上了她的腰……
她蓦地睁大眼睛,剧烈的疼痛促使她想推开穆琉枫。
可他正在动情中,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会被他搂得更紧……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逐渐妥协,沉沦……
……
翌日清晨。
她身体就像被拆解了一样,分裂成无数块,似乎再也拼凑不起来。
整个人仿佛坏掉了,无力地瘫在榻上。
钱、候、都惨不忍睹。
而穆琉枫也终于发现了蹊跷,昨夜他明明只是碰了那里,为何别的地方会私.列?
血迹染红了被褥,这下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