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赛结束了,有的是时间出去。”巫怀补充了一句。
迟少微想想也是这个理,没有异议。
反正都答应小孩来一趟了,早一点迟一点回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等下午饭我们去吃自助?我家这个酒店的厨师做的还是挺不错的。时间到了我来找哥哥就行。”
迟少微抬眼看向巫怀。
说的话和表现看着完全不像是一回事。
茶包么茶包没拿,玻璃壶的茶也还在煮,刚刚还作势要给自己添茶。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下去吃饭。”迟少微起身,只是茶还没喝完,未免有些可惜。
他家那边不常能碰到这种品质的茶。
“那要不,我去给哥哥收拾,哥哥指挥喝茶就行?”
就差眼睛里写着“快答应”了。
“茶呢?”迟少微也不急着答应,而是又抿了一口。
一看有望,小狗尾巴摇得更欢了。
“带过去就行!”
迟少微状若苦恼地思考了一阵,在小狗快绷不住的时候终于点头。
“那就麻烦了。”
在喝的茶杯由迟少微自己拿着,巫怀也没上手,将加热的底座,连壶带茶带着一道往门口走。
“现在就去收拾吧!”
少年又不好意思催迟少微,只能拎着壶和加热底座在门口踱步。
迟少微怕自己再看戏下去会笑出声,赶紧拿着杯子起身。
这会儿才注意到,手头的杯子和巫怀的衣服倒是恰好是一个风格,都有茉莉的纹案。
不知道的还以为衣服也是和茶具捆一起卖的。
哦,还是睡衣。
迟少微没带多少衣服过来,只有换洗的。
一次性的床套枕套倒是有带,当时也不知道巫怀给定的是总统套房。
这种级别的房间还要什么床套枕套。
巫怀把衣服都拿出来挂进柜子里就算收拾完毕了。
就算巫怀再怎么慢条斯理整理,也就只收拾了五分钟左右。
问题是,他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啊?
而迟少微坐在落地窗前慢条斯理喝茶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挽留自己的样子。
巫怀给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
走走走,他走还不行吗?
不过走之前,活得干完。
毕竟老婆爱干净。
将柜子合上,巫怀认命走到洗手台边洗了手,拧了块干净的布回来,将床头柜、以及门边、窗边的台面全都擦了一遍。
擦完才将撩起的睡衣袖子解下来,规规矩矩整理好衣服。
到时候别因为自己太邋遢给老婆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完球了。
就在小狗耷拉着耳朵准备收拾收拾离开,迟少微把人叫住了。
“你的壶还在这里,走什么?”
巫怀“唰”的一下转头,眼神都亮了。
“我现在相信,你确实没追过人了。”迟少微慢条斯理放下茶杯,露出一个浅笑。
非营业状态下,迟少微压根就是懒得笑。
巫怀也能分辨出这层意思来。
这倒是巫怀认识迟少微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到他真心实意的笑。
“照你这个搞法,我都成老头子了你也追不到。”迟少微站起身,朝巫怀伸出手,“不打算在这里坐会儿?”
“坐!”巫怀一个蹿身就到了迟少微跟前。
小孩就是小孩,格外的好哄。
迟少微拉着畏手畏脚的少年到旁边小沙发坐下。
这才回去了自己的小沙发。
结果巫怀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迟少微大概评估了一下小沙发的大小。
好像坐不下两个成年男性。
除非坐腿上。
“小巫总还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迟少微玩笑着开口,欣赏着少年羞赧窘迫的模样,莫名心情变的很好。
以前读书时候倒也不是没碰到过追求自己的男男女女,只是都没有这种感觉,所以都婉拒了。
结果竟然在几年后,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小孩身上找到了感觉。
迟少微低笑一声。
倒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还占上小孩便宜了。
学习和训练占据生活绝大部分的少年,哪里能应对这种脸红心跳的场合?
“毕竟是初恋!”羞赧的少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别过头去,故作矜持地嘟囔了一句。
再大也大不过这个房间,两人之间也没隔大半个房间,因而这话完完整整落到了迟少微的耳中。
“初恋啊~那确实了。”迟少微也不喝茶了,单手托腮,含笑看着巫怀动作。
坐都坐下了,再起来显然是前功尽弃的行为,不管是出于情理还是谋略,都不可能这么干。
“你都知道了,笑吧,不怪你。”少年继续犟着头。
“倒不是笑你,只是确实很久没碰上这种事情了。”迟少微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巫怀的反应很合他心意,所以多说一些倒也无妨。
“嗯……年纪上去了吧,对这种情啊爱啊的,就看淡了不少……”迟少微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巫怀。
巫怀果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听到他说“看淡了不少”的时候,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了。
“不过……就算是在以前,我也没谈过恋爱,要说算初恋也可以。”迟少微话音一顿,“就当是,玩个恋爱游戏,如何?”
“不过……连个正式的表白都没有……就这么答应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值钱了点?”一身矜贵慵懒的青年这会儿是彻底摆上了架子。
大有一副你不表白就不要你了的架势。
“不是,你,你等下,我等下,不对,我马上……算了你先坐着,我马上去准备一下!”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就已经从小沙发上窜起来了,迫不及待想往门口跑。
这会儿倒是迫不及待要走了。
迟少微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想准备什么?花还是戒指?”小孩的花样无非就这么些。
火急火燎的人站住了脚。
有些无措地站在了原地。
“啊呀,真搞得有点欺负小孩了。”这是迟少微第一次把“小孩”叫出口,但这会儿巫怀已经没心思去跟他理论是不是小孩了。
青年起身将人又牵了回来,这回,是把人按在了小沙发上,自己则是斜靠在沙发的扶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