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少微不是很习惯跟人一起睡。
从小就是自己一个床,长大了也是自己一个床。
巫怀的出现显然还需要一些适应时间。
不过迟少微睡相一直很好,也没有把人踹下床的习惯。
巫怀一钻进被窝就把人圈起来了。
就这样也没被迟少微来上一脚。
左转右转发现没什么空间可以动弹,干脆就顺势窝着继续睡了。
全程都没睁开眼睛看一眼,看样子只是睡着了的无意识行为。
巫怀也不闹他,老老实实抱着人睡觉。
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迟少微坐在第一排vip座的时候,脑子里确实是只有这个想法。
谁家好人的观赛位置近得都能看清选手们的脸?
迟少微合理怀疑,巫怀给的这个票是不是整体把vip席都往前挪了。
而且他坐的位置还是正对巫怀所在的位置。
巫怀是队长,按照位置是坐在舞台最外侧,刚好是离迟少微最近的距离。
两队人员入座,戴上耳机,调试设备。
主持人则是慷慨激昂地讲述两支队伍的光辉战绩。
说实话,迟少微对于他们队伍赢了多少次国内赛并不感兴趣。
他满眼都是舞台上那个,戴着耳机的,闪闪发光的少年。
没有嬉皮笑脸,没有乖顺,整个人锋芒毕露,就像是出鞘的名剑,光是在那里,就能吸引住全场的目光。
容貌只会是胜者的锦上添花。
迟少微算是附近vip席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耳边少男少女们的欢呼和尖叫声震耳欲聋。
这场选拔赛远没有观众席间表现出的那般轻易。
少年队长规规矩矩戴着耳机,麦别在脸侧,时不时指挥队友们行动。
迟少微不懂唇语,只能看到嘴唇翕动。
以及,看出来,这一场打得并不算轻松。
他之前那些天没去看过巫怀训练。
尽管巫怀盛情邀请。
他知道这场比赛对巫怀很重要。
一个不慎,这一年的辛苦就算是没了一半。
职业生涯就这么一年,这次若是没过线,就又得等一年。
一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迟少微也跟着屏气凝神。
大屏上实时转播双方的赛况。
巫怀的打法一直是偏凶且急的,恨不得直接打到人家门口端了对方老巢。
这次也不例外。
对面一共也就五个人,三个人包括对面队长都来堵巫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就算拼着比烂,对面也要把巫怀给赶下场。
场上,队内的情况也比较危急。
对面这次的打法实在是太险,三个堵巫怀,剩下两个去堵乔自乐。
就算乔自乐一直跟着陆子穆走,也不可避免地被打个残血。
“不是,我一个辅助,这俩不要脸的逮着我打?我死了又没啥用!”
怎么没用,用处可大了去了,原本不该在这里的陆子穆这不是寸步不离吗?
就算没有0915辅助监控,巫怀也能看出那边的困难。
一个走位拿下今晚第二个人头后,巫怀开始给对面挖坑。
“颜湘你去救,陆哥你往我这里走,给我从背后把那个孙子弄了;林知,摸过去。”
巫怀也是被打出火气来了。
都到这个局面了,哪里还看不出来对面就是想拖延时间恶心wn。
喜欢拖延时间是吧,行,他也不介意钝刀子割肉。
也不知道这群人吃错了什么药。
但这样分散之后,明显比刚刚的情况要好很多了,至少巫怀这边的压力骤减。
这边轻松了,对面的战队队员则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颜湘将残血的乔自乐带走,顺道还阴了其中一个人一把;
林知直接蹿到了对方战队的复活点蹲守;
陆子穆一来就直接拿下了一个人头。
剩下的俩?被巫怀补刀了。
复活冷却是五秒,五秒内,场上只剩下了一个还站着的。
站着也没什么用。
林知直接拿着刀比划。
反正时间有先后。
先出来的先弄死。
局面已经一边倒了。
颜湘折回去把剩下那个也狙了。
偏偏人头数不够,时间也没结束。
只能挨个复活挨个被杀。
那边是顶尖的选手没错,但这边林知也不是吃素的。
反应和手速都是一流的,愣是压得一个队的都起不来。
在游戏胜利的音效响起的时候,对面愣是松了口气。
不是迎接失败,而是实在是被搞得心态有点崩掉了。
失败的下场,胜利的留下。
原本wn打的就是四进二,这边赢了一场,另一组赢的队伍对上直接表示认输,也免了打第二场。
进度直接快进到颁奖任命。
十个人都拿到了一个小金牌。
四四方方的,正上方刻着国徽的标识。
由评委挨个挂到了胸前特制的口袋外面。
巫怀低头瞧了眼很有分量的小金牌,勾了勾唇。
下意识往台下瞧。
想见的人,这会儿也正认真看着自己。
只是同旁边兴奋的其他人比,他安静得格格不入。
“很棒。”
巫怀读出了迟少微的口型。
昳丽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结束后,迟少微从vip通道离开,打车回了酒店等着。
战队任命结束后,还有惯常的庆功宴,这种来往交际的应酬,就算是到了国家队的层面,也避免不了。
迟少微是打算等着的。
只是等着等着,这困意就开始往上冒。
迟少微特意洗了澡再坐到小沙发上等。
本是想着洗过澡了能清醒一点。
结果倒好,洗过澡了身上舒服,入睡得更快了。
巫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睡着了也规规矩矩的人。
就是可惜小沙发实在是不适合睡觉,迟少微是头往后仰靠着的,腰没直接贴着椅背,而是稍微往前滑了一些,只能说稍微舒服一些,睡久了也还是会难受的。
巫怀将房卡放下,将丁零当啷的队服脱下来,这才将青年抱回床上。
迟少微睡觉浅,巫怀把他抱起来的那会儿就已经醒了一半,人躺床上了反倒是彻底醒了。
“回来了,饿不饿?”冰箱里有特地给他备着的小蛋糕。
“还好,晚上顾着吃没搭理那群老家伙。”巫怀顺势在床边坐下,将他脸侧的碎发拨开了一些省得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