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马鸣盔,沐浴在白光之下的尚师徒,就宛若天神下凡。
而来护儿所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从山东过来的。
主帅原本是唐璧。
可唐璧却应召去了洛阳。
生死难料。
本就没有决死之心的众将士,此时又见来护儿被挑。
在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纷纷放下兵器。
单雄信和程咬金一看,纷纷大笑。
“尚师徒果然非同一般啊,难怪陛下费那么大的劲,也要将他救出来。”
三万大军,被两千骑兵给俘虏了。
下马的下马,投降的投降。
单雄信则是让程咬金带人,将马匹给牵走,先回瓦岗寨。
他则是和剩下的人,押送着投降的军兵,步行慢走。
尚师徒并没有杀死来护儿。
大家之前都在大隋为官,既然单应天可以容纳自己,那理应也能容纳来护儿。
他只是刺穿了来护儿肩头的甲胄。
撕下了一些肩头上的肉。
并没有伤其筋骨。
将长枪取出来,立即就为来护儿包扎伤口。
等到血止住之后。
尚师徒才劝解道:“来护儿,随我一起去瓦岗吧,大隋朝廷,已经不值得你效忠了,你家主上唐璧将军,一旦入了洛阳城,便是凶多吉少。”
来护儿原本恨得直咬牙,可一听唐璧会死,又皱起了眉头。
“此话怎讲?”
“宇文化及诬陷唐爷,勾结瓦岗山的匪徒,养贼自重,所以唐爷才被陛下召到洛阳,即便不死,此时应该也已经被打入了大牢。”
“这……”
来护儿心情很是复杂。
但让他就这样投降,他也是不甘心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身边将士的家人,都还在山东老家。
那边还有一个铁面无私的靠山王坐镇。
若是他知道自己这帮人投降了瓦岗寨,自己的家人肯定会被处死。
尚师徒也明白来护儿的担忧:“现在,你们已经成为阶下囚,不管投不投降,都只能先去瓦岗寨了。”
“也罢,本将军便随你们走一遭,要杀要剐,悉从尊便!”
他老老实实坐上了马,跟在了尚师徒的身边。
……
天刚大亮。
这帮人就已经返回了瓦岗寨。
两千人俘虏三万人,虽然比不上张辽的八百破十万,但也有一拼了。
单应天亲自迎接了出来。
“哈哈哈……恭喜尚将军旗开得胜。”
“末将不敢,都是陛下指挥得当。”
“尚将军就不要客气了,这位应该就是山东的好汉来护儿将军吧?”
单应天又看向了来护儿。
这家伙的个头,也就比罗士信低一些。
黑脸蛋,络腮胡,一双铜铃大眼,膀阔腰圆,宛若铁塔一般。
只是左肩膀上缠着包扎伤口的绢帛,绢帛也已经被染红。
来护儿也在打量单应天。
据说单应天打败了宇文成都,乃是天下第一。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
可是,从三次擒拿张须陀这件事情上,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绝非等闲之辈。
听了单应天一语,他也只能回道:“如今在下已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剐,全凭魔王千岁定夺。”
“朕为何要杀你?等养好了伤,你还要继续带兵打仗,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入城吧。”
单应天带着这帮人,入了瓦岗寨。
将来护儿和杨玄感,关在了同一个院子里。
……
城外的张须陀,已经先一步撤军了。
他自然也得知了来护儿的三万人马被俘虏的消息。
若是他想要营救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绝对可以救下来了。
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自从答应单应天撤军之后,双方的较量,就已经结束了。
他也不想再出现什么变动。
很快就与押运粮草的队伍会合一处。
在得知粮草并没有损失之后,也长出一口气。
看来,单应天并非心狠手辣之人。
换了别人,即便带不走粮食,也会将其一把火给烧了。
也就在这时,有人禀报,李淳风到了。
张须陀听罢,并没有多少喜悦。
现在才到,又有什么用?
难道再带兵杀回去?
将士们早就已经没有再战之心了。
但既然人已经来了,他还是要接待的,也看一看这李淳风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很快。
李淳风就来到了张须陀的马前。
“下官李淳风,拜见张将军。”
李淳风躬身一礼。
张须陀仔细打量着对方,很年轻,身上也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便装。
背后背着一把长剑,有几分侠士之风。
“免了吧,本将军听元备说,你精通道术,有对付单应天之法,不知你是否真的有这般本领?”
李淳风皱眉,略有迟疑:“这……回将军,下官确实懂得一些炼气术,但到底能不能对付单应天,下官也无把握。”
“若是本将军,让你亲自见一见此人呢?”
“若能一见,自然最好不过。”
“好,就地安营扎寨,元备,你亲自去一趟瓦岗山,就说本将军要请单应天,在瓦岗寨西门外,请他喝杯临别酒。”
“将军?”
“去吧。”
张元备无奈,只能抱拳而去。
……
瓦岗寨里面,一片欢庆。
哪怕一夜没睡,大家的精神也处于亢奋之中。
张须陀退兵了,瓦岗寨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杀鸡宰羊。
单应天带领着一帮“叔叔”,大快朵颐。
“报……张元备在城外求见陛下,说有要事相商。”
“哦?他又回来干什么?”
单应天和诸将,都很疑惑。
他就站起身来:“走,出去会一会他。”
众将跟随。
很快就出了城门。
“张元备拜见魔王千岁。”张元备马上抱拳道。
“何事?”
“家父想要在你这西门外,设宴款待陛下,喝一顿临别酒,不知陛下可敢答应?”
“临别酒?”
单应天糊涂了,不知道这张须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若陛下不敢,大可以拒绝,在下这便离开。”张元备再道。
“有何不敢?这酒水就不劳烦张将军了,我们瓦岗寨自有准备。”
“既然如此,那咱们一会再见。”
张元备调转马头,快速离开。
单应天左右看了看众人:“大家说说,这张须陀要干什么?”
徐茂公道:“估计是不甘心失败吧?不过,他乃是败军之将,在咱们的家门口,也无须害怕,等着他就是。”
单应天点头:“既然丞相已经同意,那朕就再会一会这张须陀,来人,准备一个大锅和木材,朕要请他们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