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个人,烧得这么厉害,竟是一句话都不说。
连续三天,风衣衣都没有出门,悄无声息得就好像不曾回来过。
今天要不是他恰好路过她的屋外,看房门紧闭,多留了个心眼,进门看看,她是不是就准备无声无息的病死在这屋内?
童心恨铁不成钢地拉起她,强行给她灌了几口水,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风衣衣配合地吞下去,喘了口气,笑道,“我没想寻死,是实在没力气起来,就只好睡觉。”
童心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杯子,再扶她躺下,“天行长老,小甲小乙都在,你随便叫那个人,都不至于烧成这样。”
风衣衣笑笑,抱歉道,“可能烧糊涂了,竟忘了。”
“白狸姑娘正好在山庄,我去找她来给你瞧瞧。”童心替她掖好被子,准备出去。
“等等。”风衣衣拽住他的衣袖,滚烫的手心一片汗涔。
童心不解。
风衣衣支撑着半坐起来,“你大哥和大嫂回来了吗?”
童心摇头,“还没有。”
“那少爷呢?”
“月骄阳?”童心问。
风衣衣点点头,“他怎么样了?”
“你们……”
他扶住有些吃力的风衣衣,侧坐在床沿,“你和二嫂,还有月骄阳,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
风衣衣沉默,双眼微眯着,很累的样子。
“少爷,是好人,他和夫人……”
她喃喃道,没说完,又觉得不对,接着说道,“也不是,他其实,很爱骆小姐……月牙小姐……”
“你在说什么?”她絮絮叨叨的话,让童心更加困惑。
风衣衣半倚在童心的手臂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痛苦的表情,她的睫毛长长的,不停颤动,在鼻梁间投下一抹剪影,她的额角,一片冰凉……
童心不知不觉触在她额头的手,微微一抖。
风衣衣这时似乎不太清醒,她抱着童心一只手臂,说道,“求求你,求求你……”
“衣衣。”童心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好在风衣衣并没有紧缠他不放,而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童心心里一阵难言的疼惜,生病都这般安静的女子,平日的风情万种,又是怎样伪装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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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烧了几天,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醒,身子刚好,便同雁灵儿去小河边散散步。
秋尽,落叶随着风坠得满地都是,片片飘落的像是她心中满满的愁绪,无处安放。
连隐俢都走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月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雁灵儿想起遇见月牙的那天,风雨凄凄,她仰面躺在冰冷的石头上,任由雨水浇打在身上的样子。
月牙的心一阵抽疼,她看着眼前那条小河,哑涩着嗓音说道,“忘了。”
雁灵儿没听明白,偏头看着她,“什么?”
月牙侧头与她对视,“这些不好的记忆,我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