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走了，王爸一个人游来晃去的，老半天。
觉得无聊，干脆也穿上厚衣服，出门了。
在步行街上转了一圈，看街道上，除了几个大酒楼和商店开着门，其他店门都关着。
“这才对嘛，这才初五啊，就上班，要钱不要命了。”
嘴巴里嘀咕着，转身，就往王妈他们店里去了。
到店里一看，好看，店里不光有王妈和李小叶，舒茂然和舒宇宁也在这里。
“怎么都跑这里来了？”
王爸笑。
“反正待家里也没事，我就跟过来帮他们翻翻捡捡的，打个下手。”
王爸走到王妈跟前，学着舒茂然的样子，蛇皮袋子里的衣服扛出来，拆开一件一件抖落开来，大概检查一下有没有大问题，才交到王妈手上，让她再做分类。
四个人，清货的速度一下就起来了。
“陈启开超市这事儿，你觉得咱们这边能行吗？”
舒茂然突然问。
“怎么，你想跟他一起做？”
“那到没有。”
舒茂然答的很是肯定。
他对陈启一直没啥好印象，最觉得那人太油滑了些，还喜花耍小聪明，不是他这一道儿的人。
“开超市，肯定是赚钱的。”王爸说。
“你看咱们青川，三步一个小卖铺，五步一个小商店，每家的东西就那两样。你要买点衣服鞋袜酱油茶，一个店里肯定买不全的。你看人家广省的那个大超市，里面的商品多的啊，就没有啥是人家不卖的。”
“你说，你要置办东西，会一家一家去找呢，还是去一个价格便宜东西又全的地方去买呢？”
“这个我知道”舒茂然说。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跟你开口借钱了嘛，第一次你找理由拒绝了，但之后他还开口呢？”
怎么又提到借钱这个事儿了，王爸抬头瞅瞅自家老婆，斟酌着说“我觉得这生意能做，他如果能接受我投资入股，那这个钱就可以借。”
舒茂然被王爸这话惊讶到了，起身，看着他“我还在这里琢磨着，该怎么劝你呢。哈哈——”
“陈启那人，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那人有眼光，做生意也有手段，但就是在钱财上有点不靠谱。如果你以后还想跟他打交道的话，在钱财上，最好有正规手续才行。”
“先看他以后怎么说吧。”
王爸有些悻悻然的。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总觉得钱财易得，人心难测。
有时候，他明明知道别人是坑他呢，但他宁愿睁着眼睛吃亏，也不想戳破了，丢掉一个朋友。
舒茂然还想说啥，被李小叶一把扯过去，瞪了一眼，阻止了。
下午四点多，四个人就理完了货。
各自回家。
王爸一整个晚上都有些恹恹的，晚上休息的时候，连和王妈的夜谈都没有，就背着身子睡了。
躺在床上，他半天都没能入睡。
他想了很多。
知道自己这样，把吃亏当吃糖一样的心态是不对的，甚至有些病态的。
更知道自己不善于跟人谈钱，并不是仗义疏财，而是太怕失去了。
因为身边的人太少了，总觉得有人靠近，就要珍惜。
久而久之，被别人当成了大傻子。
转眼，正月十五过去，王晓阳他们开学了。
王妈又开始忙碌她店里的事情。
刚过完年，店里的生意清淡的很。
王妈就将整理好的那些太过时的，有大瑕疵的衣服整理出来，请人开车带到了青川辖下的城镇集市上处理。
便宜嘛，不管是冬装春装还是夏装，开车拉到集市上，往大卡车车兜里一铺摆，大喇叭里循环播放“大甩卖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一件衣服三元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几个集市跑下来，那些压在手上的陈年旧货和瑕疵品就清的差不多了。
王爸这边也开始忙着跑安泗省货运站的事情。
买车，招人，租仓库……
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有时候出去就是五六天。
一家子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早把王老头要回来看看的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入春，几家人的生活都走上了正轨。
舒茂然也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安泗省的上水市，在那边一边负责新线路的管理，一边寻找新的店铺，准备在上水市开个连锁的通讯产品专卖店。
李小叶则将自己手上的店铺转给了王妈，去上水准备开店。
俩人在那天王爸和舒茂然谈话的启发下，签了合作协议。
王妈负责选品进货以及青川市的销售，李小叶负责在安泗省的销售以及开辟新的市场。
因为有了外貌童装的渠道，王妈和李小叶心也跟着变大了。
直接女装和童装一起做。
刚开年，就连着开了六家店。
两家童装，依旧做外贸尾单。4家女装店，服装全是王妈亲自选品搭配，在市场上独树一帜，很招那些写字楼白领们的喜欢。
上水市跟青川市相比，经济环境好太多了。
那边算是全国的交通枢纽，又是几千年的古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
舒茂然他们一家能在那边扎稳脚跟，就是他们两家生意上的一个大跃步。
陈启这边一边忙着选址，准备开超市，一边忙着想要清掉手上的存货。
年前，他进的玩具买的很好。
小小的游戏机，一台就能赚个七八块。
但一些便宜的，塑料的小玩意儿却压在手上出不掉。
虽说这东西单个没多少钱吧，但他进的多啊。
现在压在手上的，都是做工比较粗糙的塑料手枪啊，剑啊，飞盘啊，反正乱七八糟的，都是市里买剩下的。
知道王妈带着衣服去城镇的集市上去卖，他也有了这个想法。
干脆找舒茂然，也从运输队借了车，拉着他那一堆塑料玩具下乡了。
这个五毛，那个一块的，很快，压在手上的货就清完了。
准备开超市的地儿他也寻摸到了，就在中央广场，大十字的南口。
上下两层，大概有个五百多平方。
原来这里的租金，一个月才6000多，现在这边的商场盖起来了，已经开始装修并且招商，租金一下涨到了多。
光每年的租金下来都快十几5万了，还要进货。
陈启跑了很多个地方，跟人家谈，希望对方能给自己铺货，然后按照现实出货量回款。都被一一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