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宁也没有想到陆修廷会在这里。
他回到京市,并不住这间酒店。
很显然,傅斯臣刚刚的询问和他现在看到的画面,应该是误会了。
连他抱着她的手臂力度都很禁锢,脚步也停在电梯里不出去。
“你怎么受伤了?”
陆修廷蹙眉,眼神里先看到沈妤宁的伤势。
他要走近的时候,傅斯臣直接后退避开。
“自己摔的。”
沈妤宁回答询问,并没有解释其他事情。
倏地,陆修廷伸手挡住电梯,目光望向傅斯臣是一种克制的危险。
“既然傅总送连小姐回来,为什么一直不放开她?我知道连小姐也是相信傅总的尊重,才会同意让你来到这里。傅总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形象,你的言行举止是代表着首富傅家。”
陆修廷话里都是警告提醒。
傅家的声誉,是对傅斯臣唯一的约束顾虑。
“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傅斯臣更不想放手了。
本来只是想去她的房间里看看,结果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实就在眼前。
电梯长时间被挡着,发出提醒的声音。
“傅总,请放手。”
陆修廷的动作意图似乎更加激进。
两人发生冲突,但是傅斯臣时刻注意小心,没有让怀里的沈妤宁再碰到受伤的膝盖。
他后退站在电梯里,都想下楼了。
沈妤宁在他怀里没有挣扎,轻不可见地叹息,再抬头望向他。
“想要傅先生亲自送我回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她松开搂住他脖颈的手臂,却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低声问道:“你慌什么?不是对自己有信心,不是要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吗?”
傅斯臣敛眸看着怀里的她,目光幽暗触动。
信心?
在她面前,早他妈的没有了!
一次次都要看着她舍弃自己而选择初恋。
有时候,傅斯臣真的想回到过去,直接把她从孤儿院领养出来,圈养在身边等她慢慢长大。
这样他就不会错过她,更不会让陆修廷捷足先登在她心里占据着初恋的位置。
“要我放开你?”
他不愿意。
“嗯,我想回去休息。”
沈妤宁毕竟是旧伤发作吃过止痛药,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这时候,陆修廷就站在电梯外面看着两人。
表面上是他理直气壮要求傅斯臣放手,其实只有他知道,现在傅斯臣和她之间的亲密距离,是他得不到的。
此刻,傅斯臣紧抿薄唇沉默。
今天他还是输了。
舔狗舔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
不仅要看着江妤宁从他身边离开去陆修廷身边,还不知道她房间里的小宝到底是谁。
三年前的误会,和三年时间的空白。
是傅斯臣心里的爱而不得。
“我和你的交易,还算数吧?”
“当然,我会考虑的。”
沈妤宁最会钓着他。
于是,傅斯臣慢慢放下怀里的沈妤宁,看着她脚步缓慢地走出电梯。
陆修廷想要搀扶她,被沈妤宁轻轻摇头拒绝。
但是,他也要跟在她的身边,看起来两人就像是一起回去的。
可能是看到傅斯臣在身后凝望的视线,陆修廷故意侧身挡住沈妤宁的身体,还和她说悄悄话。
远远地,傅斯臣听到“医生”“小宝”这种关键词。
电梯门缓缓关上。
下行,回到酒店大堂。
直到这个时候,纪南泽和关梨梨已经在这里打完三个回合。
“不打了,你们输了!”
关梨梨看到沈妤宁没有下楼,急忙跑向电梯,要确认她的安全。
本来纪南泽还想继续,但是看到傅爷明显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也不放心地走过去不敢问。
此时,傅斯臣锐利的视线注意到酒店大堂的保安,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保镖。
他并不知道这是沈家的保镖,还以为是陆修廷带来的人。
离开酒店,傅斯臣坐回到跑车里,扫了一眼酒店。
“我要买下这里。”
如果他没办法接近到江妤宁的周围,也要掌握她的情况,还可以通过酒店的监控看到她。
可是,纪南泽这边很快有回复。
“买不了,哥,这间酒店被沈家先买了,沈家不是砸钱能解决的家族。”
竟然被沈家捷足先登了?
傅斯臣蹙眉,他清楚陆修廷的势力在京市无法抗衡傅家,以他和沈淮璟的好友关系,牵扯到沈家才能势均力敌。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围绕在江妤宁身边的沈家人,都是因为她。
…
沈妤宁回到总统套房。
推开门,就看到金毛小宝兴奋地扑过来迎接。
陆修廷站在她身旁,反应迅速地挡住小宝没有撞到她,看到她膝盖上的纱布,蹙眉问道:“真的不用叫医生来吗?以后你还是很容易病发,就更不能再自己单独出门。”
其实他想要提醒她,不应该单独和傅斯臣见面接触。
“没事,是我没有按时吃药,会注意的。”
沈妤宁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摸着毛茸茸的金毛,笑着问道:“是哥哥把小宝送过来的?”
她猜想到,自己对哥哥隐瞒的事情,可能已经被他知道了。
“嗯,是我觉得有抚慰犬陪着你更好。”
陆修廷听出来她的试探询问,主动解释道:“阿宁,任何时候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也不方便留在这里,我先走了。”
沈妤宁点点头,她只是没有刻意对傅斯臣解释,但是她不会模糊和陆修廷的朋友界限。
在陆修廷离开后,正好关梨梨回来了。
沈妤宁抱着抚慰犬也在心不在焉地失神。
似乎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情绪,因为距离三年前的忌日越来越近了。
…
傅斯臣回到别墅,下车就看到家里的佣人在忙碌奔波。
“恩恩今天的身体情况怎么样?还有咳嗽吗?”
“傅爷,恩恩小姐吃完药,今天都没怎么咳嗽,这会心情很好,在画画。”
听完汇报,傅斯臣的脚步走进客厅。
恩恩穿着紫色小裙子,小小的身体几乎趴到客厅茶几上,桌上散着五颜六色的水彩笔。
她全神贯注地画着卡片,连爹爹回来了,坐在身边都没有发现。
傅斯臣懒洋洋欣赏着恩恩的画,卡片有蛋糕,有鲜花,还有一个穿裙子的火柴人。
“恩恩,你画的是自己吗?”
他说话声音温柔,是不想突然吓到恩恩。
倏地,恩恩惊喜地抬起脑袋,水彩笔还在她脸蛋留下了几道印记。
“爹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画的是妈妈,是我要送给妈妈的生日邀请卡。爹爹,你帮我给妈妈好不好?等生日那天,恩恩会在家里等着妈妈。”
这是女儿的邀请卡,带着她全部的期待感情。
傅斯臣宠溺地摸了摸恩恩的脑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