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臣是温柔的。
高大的身躯因为俯身的姿势,带着阴影将她笼罩。
他的手臂撑着沙发,并没有任何强势的举动,更像是情不自禁的亲昵。
对于他的吻,沈妤宁也没有抵触,缓缓闭着眼睛纵情温柔。
直到,傅斯臣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穿过她柔软的长发,揽到后颈的位置。
当沈妤宁察觉到他的亲吻变得贪婪,呼吸微微起伏,眼睫轻颤了下。
“傅斯臣……”
明明只是帮她吹头发,怎么还动嘴了。
傅斯臣抵着她的额头深呼吸,漾着危情的眼瞳倒映着她的面容,声音低哑问:“今晚睡这里吗?”
听到他的询问,沈妤宁的心神也跟着悸动了。
此情此景充斥着蛊惑的影响。
她没有说话。
傅斯臣贴着她的嘴角亲了亲,轻蹭着她的脸颊,试探再问道:“你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我也没有变,你不在的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守身如玉。”
在说话的时候,傅斯臣左手戴着的玉扳指轻轻抵着她的下巴。
沈妤宁像是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这句话,微微失笑。
两人在云城,已经亲身验证过。
事实证明,只要重温过亲密,难免会上瘾。
可是,面对傅斯臣这样危险的眼神,沈妤宁不想理直气壮地沉溺。
“我答应过恩恩,要给她讲故事。”
沈妤宁的回答似乎很模糊。
闻言,傅斯臣挑挑眉,用一种期盼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在彼此亲密地对视,这似乎很难拒绝。
“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恩恩跑来的脚步声。
“爹爹,妈妈,我回来了。”
因为恩恩的出现,沈妤宁找到理由推开温柔压制的傅斯臣。
她的脚步走到门口,正好看到恩恩上楼,冲她笑着问道:“恩恩已经做完检查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恩恩歪着小脑袋问道:“妈妈怎么在爹爹的房间里?”
本来就有点心虚,沈妤宁再听到恩恩这样问,表情微妙。
“恩恩,爹爹的房间也是妈妈的房间。”
傅斯臣从里面走出来替她解围。
确实这是解围,而不是故意模糊暧昧吗?
“哦,那妈妈要和爹爹一起睡吗?”
恩恩的笑容也是童言无忌。
继而,沈妤宁和傅斯臣对视一眼。
似乎他也在等她决定。
“恩恩,妈妈说过要给你讲故事,当然是要陪你睡。”
沈妤宁好像都不敢回头看傅斯臣的表情。
她拒绝的,也是他那方面的想法。
如果两人就这样变成同居关系,那以后更不好算清楚了。
“太好啦!”
恩恩特别开心,走过来牵起妈妈的手,顺势扬起小脑袋看着爹爹问道:“爹爹今晚也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傅斯臣弯腰摸了摸恩恩的脑袋,笑着说道:“妈妈陪你好不好,爹爹今晚还有工作,现在要洗个澡。”
很显然,他是要洗冷水澡。
沈妤宁假装没听到。
等她讲完故事,哄着恩恩睡着后,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望向房门的方向。
傅斯臣确实没有过来。
是真的有工作?还是欲擒故纵的苦肉计?
沈妤宁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很容易被傅斯臣影响。
第二天,早晨。
沈妤宁在恩恩还没有醒之前,就起床洗漱好出去了。
她看到主卧室的房门虚掩,走过去敲了敲门。
“阿宁?”
里面传来傅斯臣的声音。
随后,他过来开门,显然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昨晚没有睡好?”
“不是,我陪着恩恩睡得很早,这会是自然醒的。”
沈妤宁盯着傅斯臣早晨洗澡的反常举动,眨眨眼睛问道:“你呢?也没有睡好?”
“是啊,孤枕难眠。”
“……恩恩有问过你要不要过来睡。”
傅斯臣越是坦荡,沈妤宁越是在意。
但是,他眯着眼眸笑道:“恩恩邀请我,和你邀请我是不一样的,我也知道你和恩恩有很多母女的话题,最近就不打扰你们。今天我要去一趟公司,大姐会参加会议。”
沈妤宁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问道:“你想试探傅苏雅和萧远有没有联系?”
“嗯,萧远这三年隐姓埋名躲在云城段家幕后,就是不想他背叛萧远的事情牵连到大姐。既然他想要利用段家报仇,就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妻儿。我们在云城交战,萧远现了身就会有其他动作。”
傅斯臣在说话的时候,脚步走到衣柜前。
他不介意沈妤宁站在这里的视线,动作慢条斯理地穿好西装革履。
尤其是,傅斯臣不着痕迹地捕捉到沈妤宁微微失神的目光,嘴角藏着得逞的笑容。
…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在股东会议前,傅斯臣和傅柏州单独见面谈萧远的事情。
自从三年前两兄弟联手后,在傅家的事情里,也算是能互相信任。
这时,孟诚敲门汇报:“傅总,傅大小姐来了。”
傅斯臣和傅柏州对视一眼,兄弟俩已经有默契。
“斯臣,我听说你从云城回来了。”
傅苏雅的笑容很虚假,审视着联盟的两个弟弟,话里更是带着危险:“云城那边的新闻很热闹,都知道你是跟着江妤宁去的,堂堂傅家家主跟着昔日的旧情人,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自己被利用了吗?”
“大姐很关注我在云城的新闻吗?”
傅斯臣慵懒眯眸,不着痕迹地反问试探:“说到利用,在段家幕后的人才真是厉害。”
“是啊,段家都没有把傅家放在眼里,老三这样做也是合理的。”
傅柏州附和着话题说道:“大姐,其实如果我们一家人能够团结**,区区段家也不会放在眼里。”
“哈哈好笑!”
傅苏雅根本就没有笑,冷着脸嘲讽道:“你们兄弟统一阵线后,竟然在我面前装手足情深?对我赶尽杀绝的也是你们,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装?”
“大姐,你永远都是傅家大小姐,当时我驱赶的只是萧远而已。”
傅斯臣提起萧远的名字,敏锐观察着傅苏雅的反应,追问:“这次我在云城见到了萧远,原来他没有死,大姐知道吗?他有没有跟你联系?”
“萧远已经死了,你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的头上。”
傅苏雅的眼神异常警惕防备,反驳道:“我只是一个丧夫的女人,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话落,她直接离开办公室。
傅斯臣眼底的笑意消失,对傅柏州说道:“我能确定,大姐知道萧远还活着,在傅家和丈夫之间,她选择的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