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藏徐岁岁,连自个都躲了起来,甚至连婚礼都推迟不办吗?
就为了一个徐岁岁?
这个理由支撑力实在是太弱,难以说服。
“别追了!”宗珩恩发话。
逼得越紧,对方越是保持警惕,就越是难露出破绽。
不如先放了......
秦默应了一声,随后低声回报:“楚小姐的二审判决下来了,因故意伤害致他人死亡,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
宗珩恩:......
十三年...
等出狱时,她都快五十了吧?
那个经纪人要是没死,他伸手还能拉她一把。
人死了,这会再求上他也无能为力了...
秦默看着宗珩恩没别的话,这才继续汇报:
“徐国胜杀人未遂,同诬告诽谤罪,被判刑五年三个月。”
宗珩恩眸子余光不悦地瞥了眼阳奉阴违的秦默。
秦默抿唇,把头压得更低了。
四爷只为夫人的安全出发,他做手下的,总要考虑地全面些不是。
毕竟是夫人的亲生父亲,要是真解决了,杀父之仇什么的,夫人记恨上了怎么办......
“这种不安分的,就算坐牢了也不会老实。犯了错事加个刑也在情理当中......”
最好是别出来了。
秦默低低应了一声。
-
六月初,佛罗里达州往北的小庄园里。
傍晚,太阳落得晚,徐岁岁站在屋檐走廊下的阴凉处,指使监督阿维德的一个手下,将年后她开垦出的菜园里的蔬菜施肥浇水——
阿维德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出来,叉着水果的果叉直接往徐岁岁嘴边送。
徐岁岁张嘴咬下,再等阿维德叉好第二块递到嘴边来的时候,她不吃了。
“太甜了,不要。”
糖分太高,甜得发腻。
阿维德把果叉上的蜜瓜吃了,“那你吃cherry和草莓。”
徐岁岁瞟了眼果盘里圆红大个的草莓和车厘子,没什么兴趣。
“我有点想吃李子了...”
“李子??”阿维德皱眉,这题有点超纲了。
“长什么样?你把图片发给我,我让人送过来。”
徐岁岁看了阿维德,又生分拒绝:“不用了,我现在要控糖,最近什么水果都不吃了,吃饭也要注意......”
阿维德:“为什么?”
徐岁岁摸了摸自己孕晚期的大肚子,有点无奈和烦躁:“体重有点超标了,不能再过分摄取,不然胎儿长胖,我怕很难生出来...”
她跟着阿维德出国后,客客气气地谢过他,还转了钱,可他非要纠缠说要照顾...
她想了办法,跑过几次,成功了一次,在外面过了半个月,遇到点麻烦,阿维德派来跟着的手下及时解围,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没跑掉,是阿维德故意放她出来散散心......
后面干脆摆烂了,由着他出现在身边。
阿维德娇生惯养,也因为她是孕妇的缘故,请了一个厨师和专门的营养师,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她食量也跟着翻倍,导致这小半年,她怀孕以后,胖了三十五斤不止!!
他像是看出了徐岁岁话里烦愁背后的焦虑不安。
“放心,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坐诊待命,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你心意,不要有任何负担,我敢保证生育当天,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徐岁岁:......
像是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扶住了畏缩的后背,给了力量,让人心安。
有他在,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的...
阿维德的目光与之对视,泛着浓浓的深情和专一,让徐岁岁不由心虚,眨巴眨巴眼睫,躲开他那双让她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看的瞳子.....
“唔...让他摘些菜,清洗干净,送给赫雅太太,水果也送些过去吧,吃不完浪费了...”
徐岁岁说完赶紧转身回屋了。
阿维德跟菜地里的手下用她听不懂的话吩咐了一声,随后端着果盘跟在徐岁岁身后:
“吃颗cherry吧,这个不会很甜,你尝尝——”
-
晚上。
阿维德敲门,端了杯牛奶进来。
另只手还拿着这一本童话故事书。
床上的徐岁岁做起来,有点懵懵。
阿维德坐在床边:“我听说胎教不止音乐,还要给它念故事——”
他顺手翻开手里不知从哪来的绘画故事本,弯腰凑近了些徐岁岁的肚子,开始念说:
“once a little white rabbit lived in a warm hole under an old tree......”
他念英文的声调很是低磁,远比他说夹带着口音的高国话有魅力。
徐岁岁听着,感觉自己好似占了这孩子便宜,好像声优大佬抽幸运观众,读睡前故事,哄人入睡......
这则故事很短,很快就幸福美好地画上一段落。
阿维德弯腰压低,鼻子离她盖在肚子上的薄被几乎只有两公分的距离,他像是哄孩子似的轻声问:
“do you still want to listen? if you want to hear it, give me some feedback——”
还想不想再听?想听的话就动一下。
徐岁岁:......
她脸上不自然:“他是高国人,听不懂英文。”
话音刚落,肚皮动了一下。
徐岁岁:......
你们还互动上了?
阿维德唇角得意地挽起:“不重要,他也听不懂你高国话,他只单纯喜欢我!”
徐岁岁:“......”
谬论。
阿维德又讲了一个小故事。
他还想讲第三个。
徐岁岁把他赶走了。
她清醒的知道,她不该让他过分参与。
可她常常又没那么理智,清醒地让自己糊涂沉沦。
每次他的靠近,他的示好,他所做所为,都会让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宗珩恩。
要是让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会不会同样高兴?
不。
不会的。
她怀孕的那三个月,宗珩恩根本就没有作父亲的意识,对着她肚子读童话故事这样浪漫细腻的事,宗珩恩也做不出来......
再一次次不受控的想及,一次次的否定,失望......
这就是戒断反应吗?
还要过多久她的心里才能完全不再想他......
徐岁岁翻了个身,抱紧孕妇枕,闭上眼,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了......
没过几分钟,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带了几分急促性。
徐岁岁撑着身子笨拙地坐起来,吱了一声,阿维德才把门推开。
他脸色凝重:“得麻烦你把衣服穿好,我想带你去个别的地方——”
徐岁岁懵:“为什么?”
阿维德:“......这里暴露了。”
徐岁岁眼里顿时精神了不少。
宗珩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