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漂亮的树,这就是蟠桃树吗?”
此时的蟠桃树不复往日鼎盛,但却风采依旧,闻上一闻只觉得神清气爽,肌体生霞,魂魄都要飞出去了似的。
“你且在此等候。”
西王母飞身上前,玉手纤纤,轻抚了一下蟠桃树,然后猛的一用力,将树上最嫩的一根枝丫折了下来。
在这根枝丫被折断的瞬间,蟠桃树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周身的仙光暗淡了不少,枝头上的胭脂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大半。
看样子这番举动对这棵树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饶是云川这种心大的人,看的也是心头一颤,似是感同身受一般。
“唉。”
西王母轻叹一声,要说谁最心疼这蟠桃树,非她莫属了,但是现如今的情况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有舍才有得,为了日后瑶池的千秋万代,别说取一根枝丫了,如果有需要,就是挖了这最后一棵蟠桃树都值得。
西王母飞身过来,将手里的枝丫递给云川,后者接过枝丫,只感觉好似抓住了空气似的,这根枝丫既没有重量,也没有质感,只能从视觉上看到自己抓住了它,并不能从触觉上感受到。
在接过的瞬间,一股悲意的情感直冲云川的心头,好似蟠桃树的悲鸣一般,刺的他差点流下泪来。
“我说雀啊,这树该不会是这园子里的最后一棵了吧?”
“是。”
“那如果这棵树以后死了的话,该不会就绝种了吧。”
“是。”
“那你这是干什么?让他好好呆在这呗,干嘛折他的枝丫?”这句话好似是蟠桃树借云川之口问的一样。
“重塑肉身。”
“重塑肉身?”
“来。”
不多时,二人回到瑶池边。
西王母走到云川身边,一指点在后者眉心。
“你心中观想一器具。”
“器具?武器吗?”
“皆可。”
此时云川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把名叫努朗基斯之枪,这把枪在前世的游戏中多有提及,传说是杀死上帝的一把枪,本来是一把普通的长枪,但却沾染了上帝之血而变得神圣,后人以持枪者的名字为其命名。
本来说就想象这把武器的,但云川意识到了一件事。
因为这把枪是游戏中的联名限定武器,属于游戏的年度重大活动,前期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各种爆料完全是没有的。
这就导致他并不清楚这把枪应该长什么样,试问谁又能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呢?
历史上有谁还用枪?赵云的亮银枪,项羽的霸王枪,戚继光的神威枪。。。
“平心静气,凝神调息,默念名称即可。”
“好啦,不要催,马上就出来啦。”
下一刻,西王母感受到对方的思绪,轻吹一口气,随后缓缓抬起食指。
滋滋啦啦!
只见一只洁白如玉般的长蛇跟随着她的指尖从云川的眉心中冲出。
此蛇通体洁白,头似龙,却没有龙角,背上长有一层银白毛发,从头顶一直蔓延至蛇尾。
西王母中指轻弹,白蛇全身剧烈扭曲,最终化作一杆长枪。
枪刃如剑,单尖两刃,刃下有一条长长的银色绸缎凌空飘舞,末端有白色火焰轻舞燃烧。
枪身是枪刃的延续,呈现螺旋状,上粗下细。
“嚯,这就是传说中岳飞的沥泉枪吗?”最后时刻云川默念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他看到这杆长枪一刻,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造型着实是太拉风,原来无需想象武器长什么样,只需要默念名字就行了。
“沥泉?”听到这个名字,西王母少有的皱起了眉毛。
“咋了?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此地瑶池。”
西王母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满意。
“无所谓的啊,叫什么都行,大不了叫雀池枪也行喽。”
雀池这两个字取的是孔雀的雀和瑶池的池,就是云川的一句玩笑话,根本就是随口而出的。
“可。”
没想到西王母就这样同意了,只见他轻点那条银色绸缎,雀池二字在绸缎上浮现了出来。
“我那个去啊,喂喂,你这人是天生没有幽默细胞吗?”
雀这个字对云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词,在他前世的方言中,有形容男性那活的意思,本来就是调侃,没想到对方啥事都当真。
西王母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自顾自的将那根枝丫塞到后者的口中。
云川刚想吐掉,下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猛的咬紧了牙关,幸亏口里咬着那根枝丫,不然这一下肯定会咬到舌头。
他看向疼痛传来的地方,只见自己的右臂已经与身体脱离,落到了瑶池之上。
噗噗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剩余的三肢皆被西王母手里的长枪斩下,一一落进瑶池中。
“呜呜呜。”
成为人彘的云川躺在地上蠕动着,断肢处的血如同小溪般流入到瑶池之中。
“莫要抵抗,予你长生。”
说完,西王母一枪刺入云川的胸口,将他高高挑起,最后连人带枪一起丢进了瑶池之中。
就在云川彻底没入瑶池中后,瑶池上异变突生,池水中的血液分化万千,猛的朝着池水中心聚集而去,紧接着,一副异象从池子中心升起。
“花?”
只见一朵巨大的彼岸花从池子中升了起来,看到此情景,西王母目光复杂,脸色阴晴不定。
“彼岸花乃是生于彼岸,代表死道,可瑶池为万物寿首,生之极致,为何会生出如此异象?难道是有物作祟?”
这样的场景即便是西王母也从未见过,第一时间她只觉得应该是有人在捣乱。
于是她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掐起某种印诀准备施展仙力神通,可她的仙力早就耗尽了,哪里施展的出什么手段来。
刚才的手段全部都是通过消耗池水来施展的,现在云川在池子中重塑肉身,她不敢随意调用池水。
霎时间心中千头万绪,最终垂下了双手。
“罢了,力有穷时,随遇而安吧。”
她做事向来不喜欢听天由命,可当下的情况就是如此,不得不听天由命。
自她执掌瑶池以来,像今天这样无力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