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外头梁幻与守卫们的激斗正酣,急救室内的情形愈发危急。
马恒步入观察室,望着忙碌的医师与护士,眼神深邃而阴郁。
他的女儿静静躺在病榻上,生命危在旦夕。
医护人员忙碌穿梭,尖锐的警报声刺耳,让人焦虑不安,更添了几分紧张氛围。
马恒紧握拳头,表面上冷静,掌心却已满是汗水。他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安安,是他与亡妻共同的孩子。安安出生后,她的母亲便离世而去。
马恒并非圣人,
身为富有的男子,即便不主动追求,也总有众多美丽女子投怀送抱。
他身边从不缺少女性的陪伴。
但在马恒心中,那份深情始终只属于他逝去的妻子... ...
妻子临终前,紧握着他的手,恳求他照顾好精灵般的乐乐,引领人类少女安安走向成熟。
十年光阴如流水逝去,马恒心中最珍贵的存在就是这位名叫安安的小仙女。他像守护星辰般守护着她,愿她一生安宁。
然而,今日的魔法车祸让马恒的世界瞬间崩塌。
“我的安安,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你在幽冥之境的母亲也会责怪我。”他在心底无声地祈求。
医疗观测室内,医院的领导者们面色愈发严峻,众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魔力恢复室内的光影,目不转睛。
马恒对魔法器械一窍不通,但医院高层多少明白些。警报声的尖锐、魔力计上的异常数值以及医护人员焦虑的目光,都在揭示一个残酷的事实——小安安的情况危急。
马恒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扭头紧紧抓住医务处处长:“我女儿怎么样了,脱离险境了吗?”
医务处处长的手臂被马恒握得生疼,但他不敢流露半分不悦,颤抖着回答:“马先生,您别着急,我们最出色的法师正竭尽全力救治,您必须相信……”
“我想知道我女儿现在的状况,是否已经脱离了生命危机?”
“还没……没有。”处长声音颤抖:“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马恒叹了口气,松开了对方的手臂。作为一名理智的商界巨头,他懂得此刻要信任里面的法师,要相信神秘的魔法。
然而,当他目睹那些法师们在恢复室内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时,马恒不禁想起了在走廊偶遇的那个“骗子”少年。
少年的话犹如警兆的钟鸣,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必须让我参与救治。”
“否则,你女儿必定难逃一劫。”
少年斩钉截铁的断言,那坚定的目光,令马恒心底莫名涌起恐慌。
就在这恐慌之际,一记悠长的“滴”声响起。
随后……所有警报声戛然而止。
马恒猛地站起,透过魔力屏障看向恢复室内的动静。
“怎么样了?”他急切地问。
无人回应。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低垂着头。
马恒听见了一声轻叹。
恢复室内,医师和护士放下手中的法器,开始了最后徒劳的施救努力。
望着心电监护器上那条静止的直线,马恒的心沉入深渊,全身冰冷如霜。
“马先生,抱歉,我们……我们尽力了……\"
“我们的法师会尽全力救治,或许,会有奇迹发生……”
马恒已无法倾听周遭的话语,只觉灵魂深处回荡着绝望之歌,如同深渊之音,振聋发聩。
绝望之中,人们往往紧抓每一缕渺茫希望,哪怕仅是一线曙光。
马恒忆起长廊外那神秘少年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丝微光。
安安已无声息,马恒已无所畏惧,更无何物可失。纵使前路更加晦暗,何不一试那少年之力?
思绪至此,马恒疾转首,向贴身侍卫低语:“速去,将先前少年召归。”
“遵命。”侍卫疾步而去,不敢稍有怠慢,旋即消失于视野之外。
然而,待急诊室大门重开之时,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愕然。
门外,一片混乱,仿佛战后的废墟。
所有侍卫倒卧于地,宛如沉睡之狮。
无明显伤痕,唯唇边鲜血潺潺,地面散落破碎齿骨。
尽管口部伤痛,侍卫们竟无力起身,犹如遭受无形魔咒,呻吟不断。
对立者,正是那背手而立的少年,眼中闪烁着蔑视的寒光。
马恒之妾,名为萍如,美貌中透露妖艳,此刻面容苍白,但仍以言语攻击梁幻。
“孽畜,汝命已终,必死无疑。”
“欺人太甚,打犬亦需观其主。尔竟敢伤我马氏忠犬,定将汝囚至终老。”
“废物,尔等受吾重金雇佣,竟败于一卑贱之人,实乃犬不如。”
女子恶语诅咒梁幻与倒地侍卫。
作为马恒心腹,侍卫听闻此言,心生不快。虽为护卫,却被比作犬类,实难忍受。
瞥见侍卫,萍如眸中闪现光芒。此人修习古武,乃是马恒亲信,武功高强,非寻常侍卫可及。
此侍卫出手,定能奏效。
“上!将此贱子痛击。”萍如怒指梁幻,话语中充满恨意。
未曾料想,侍卫缓缓摇头,拒绝之态显露无疑。
“夫人,恕难遵命。”
“何言?汝一介护卫,吾等犬仆,竟敢违逆主人之令?”萍如震惊,难以置信。
“吾主欲请此少年入内。”侍卫虽不满妖艳女子,仍维持敬意,解说道。
“何须让他入内,孽畜,王铁,速将他击倒。否则,与这些废物同去。”
“......”名唤王铁的侍卫首领,望向萍如,轻叹一声。
随即,侍卫首领走向梁幻,深施一礼。
“吾等之前行为不当,特向阁下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