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袍老者想是看出黎珂实力不凡,知道今日不是轻易能走脱的,索性狠了狠心,斑斓猛虎转而纵身扑向了黎珂。
黎珂步子微微后撤,虽然动作很轻微,但脚下隐蔽的浮光一闪而过。转瞬间便退出了百步之外。
那斑斓猛虎的速度纵然已经快出了残运可连黎珂的衣角都没碰到。
老者已经从黎珂使出的招数中看出她是一位阵法师,可没想到她凌空绘阵的本事,竟然这样强。而且居然能如此自如的操纵阵法进行移形幻影。
这样灵活的阵法运用,至少也是一位阵法大师。
在一番拉扯下,老者的魂体化身根本扑不到黎珂,完全被玩弄在鼓掌之间,如此这样,老者又生出了逃离的心。
可他刚选了方位,想逃避眼前,并又出现了黎珂的身影。
老者顿时明白,眼前这蒙面女子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并且稳操胜券,步步为营,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他多半也逃脱不了。
想到这里,老者狠了狠心,将那魂体收入体内。直接对着黎珂作揖道:“前辈,晚辈知道错了,还请前辈宽宏大量,饶恕晚辈一命。”
黎珂停住步伐,看着那满面愁容,凄凄哀哀的老者。心中不得不佩服他反应速度之快。
见此人已经不做抵抗,黎珂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袍老者赶紧道:“小的孙瀚海,见过前辈。小的本是游历的散修,途经西洲,恰逢修炼遇到关卡,急需一些灵物提升修为,因此才起了这歹念!还请前辈千万饶恕小人一命!小人愿意为前辈当牛做马十年——不!五十年!五十年!”
黎珂道:“你本是北洲之人吗?”
这些日子在西洲搞破坏的散修,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北洲,哪怕他们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其实和拜山宗以及禅院都没有关系。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孙汉海自然也知道现在西洲和北洲之间的关系,像这种西洲本地的修行者,必然会更排斥北洲的人,因此即使他是,他也不敢说自己来自北洲。
“小的是来自东洲的!来自东洲的!”
“这倒是少见了。”黎珂笑道:“你这点微末修为,怎么还千里迢迢跑来西州趁火打劫了。”
孙瀚海忍不住面露苦笑,天可怜见,他的实力真不低了,谁能想到今天载了,遇见黎珂这种实力可怕的对手?今日怕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脱了,还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保住一条命。
心中苦闷,但孙瀚海脸上可不敢流露出不悦:“前辈,晚辈也是听人传闻说着西洲之上有地母传承现世。晚辈这么多年,修为无所寸进,寿数已然无多。这才起了歹念。”
这世上孙瀚海不敢隐瞒,毕竟地母传承的消息现在满天飞,他要硬说不知道,万一这个前辈以为他在刻意欺瞒,那他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但怕黎珂因为自己肖想地母不高兴,孙瀚海又急忙找补:“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西洲之上有如此多的高手也有意欲得这地母传承。小老儿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海阔,竟然敢妄想和您这样的高手争夺。”
“如今,我早已经灭了了抢夺传承的心,主要这西洲实在是太过偏远,晚辈耗费了几个月时间渡海,九死一生才来到此片大陆,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晚辈心中实在不甘心,这才生了贪念,误动了前辈您的产业……”
说着,孙瀚涵也觉着委屈起来,涕泪横流的道:“晚辈也是头一次动手,以前从未曾这样行差踏错过!还请前辈饶恕晚辈这一次吧!”
“头一次?不见得吧。”
黎珂刚才到那山峰之时,山顶上所有的冰玉石矿几乎都被剥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石皮,山峰底下的玉石矿也就是被山体掩盖着,要不估计也被他扒走了。
孙瀚海要第一次动手,就能有这样利落的打包速度,那他还是挺天赋异禀的。
孙瀚海一时间说不出辩解的话,只得唯唯诺诺的吞吐着字眼:“这……晚辈实在惭愧……”
黎珂点了点头,又道:“今日你所做种种,也算是冒犯到我,不如你将心头血交给我,认我为主。我饶你一命。今日你所盗之物,我也可以直接送给你。”
孙翰海虽然年老,但颇有一些人老成精,有眼色也机灵。黎珂不看重他修炼上的天赋,但确实欣赏他当机立断这一点。这样的人办事会很方便。
孙翰海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伏低做小了,眼前人竟然还要他的心头之血。那就意味着他要永远认黎珂为主了!那怎么可能呢?
孙翰海眸中闪过一丝狠色,面上唯唯诺诺的道:“这……前辈……晚辈在东洲颇有些仇敌……只怕会连累了前辈……这个……”
表面上面色愁苦又害怕,可孙瀚海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摸向了腰间的储物袋。看样子他也有底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