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伯气得浑身发抖,李悦妮却道:“贾丁!这块地本就是甄伯的,那时大火之前,甄伯祖上已经从你们家买回了这块土地,甄伯那张地契是你偷去的是也不是?’
面对着少女的质问,贾丁愣了愣,却很快又换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说我偷得就是我偷得?说话的讲证据,这是在天朝上国,你个丫头懂不懂!”贾丁笑道。话音落下一群家丁打手也纷纷帮腔。
哪知李悦妮继续道:“你要这园子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你又不会养花,这园子到你手里根本就只能废掉,可是对于甄伯来说那是他的生命,特别特别宝贵的东西,你为什麽要这麽残忍抢夺别人的东西?”
贾丁又愣了愣,喃喃:“我残忍?我抢别人的东西,拿别人抢我东西又怎麽说,别人对我残忍的时候谁来说句公道话,你个什麽都不知道的丫头出来搅什麽局?本公子就是想要这牡丹园你能拿我怎麽样?这园子不管是枯是荣,都是我贾丁的!明天一早我就来收管,走着瞧!”
贾丁冷哼一声,手一挥,带着一众家丁扬长而去,留下甄伯满脸怒意与疲惫,他的身子晃了几晃,终于还是跌坐在青石之上。
李悦妮扶住了他安慰道:“老伯伯,您别着急,刚才我出言试探,看来您的地契却是那贾丁公子盗走的,应该还在贾府,一会我就去探查寻找。”
甄伯摇了摇头:“没用的,孩子,老汉不能让你冒险,那贾家戒备森严,便是武林高手也不能进入,你一个小孩子怎麽能去,你这份心意老汉我领了,唉,说起来人世间的得失老汉已经看淡,这园子这些花陪了我这麽久,老汉也知足了。”
“只是……只是我不忍心看着这麽好的花啊落在贾丁那样的败类手里……”两行清泪沿着眼角的皱纹缓缓流下来,流过皱纹形成的沟沟壑壑。
“老伯伯,您放心,比这还难的地方我都去过,现在我就去给您找找那个地契,老伯伯您千万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李悦妮说罢御起桃木剑。
于是这位养花的农家老汉就见到这位红衣少女忽然御剑飞起,转瞬间消失在高空中不见踪影,心中大是震惊却也甚是欣慰:“神仙!想不到老汉我竟然见着神仙啦!有救啦!我的花我的园子多半有救啦!”甄伯望着天空喜极而泣。
********
江湖经验,却是月黑风高之夜便于偷袭、潜伏、杀人等等一众黑色的阴邪伎俩。
说起来李悦妮想要去贾丁府上找寻地契本也算是偷偷摸摸的行为,应该选择在晚上,然而李悦妮却是在正午时分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去。
怎麽回事呢?一来明日园子就要交接晚上去找寻地契时间赶不及,二来李悦妮有奇技在身自然敢如此行事,那技能自然是“天地太极隐遁诀”喽。
李悦妮非但隐身,还将那自三危山拿来的白玉面具戴上,一时间视线通透全无障碍,甚至于贾丁府上器物和人员的安排都尽在眼底,仿佛看着一张事先画好的地形图。只剩下寻找这个动作需要做了。
李悦妮一路行来,却始终没有见到贾丁的踪迹,疑心那地契正在他身上,却也把几乎所有的门宅都进去找寻一番都无所获,找得桃木剑中的赢鉴都烦躁起来:“丫头!你还得找到什麽时候!”
李悦妮奇道:“好奇怪,怎麽都没有呢?”
赢鉴耸耸肩:“你这家夥笨得像猪,怎麽可能找到?”
李悦妮道:“你这条臭蚯蚓,能找到你来找找!”
一人一龙用心语彼此调侃,却也减少了反复寻找的不得的气闷。
李悦妮转过一道偏门,却见两位家丁迎面走来,急忙隐身树后,却听一位家丁道:“咱们公子最近越发古怪,怎麽一回来就钻进书房,一整天不出来?”
另一个讪笑道:“这有什麽稀奇,里面有他老相好呗!”
引起话题的那位忙道:“不见什麽女人啊,咱们公子最近可真邪门,以往吃喝嫖赌样样都干,现在闷在书房读书,难道转了性想要考状元?”
另一个道:“有可能啊!你来得早还不知道吧,咱们公子从前可是极懂事理的,人又长得俊,可得老太太他们疼爱,可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后性子大变,如今老爷太太们成日发愁,担心咱们家这点家产日后都的被他败光啦!唉!”
两人说话间渐行渐远,李悦妮却已然确定了那公子的所在,一路向贾府书房走去。
“丫头,那个姓贾的好像没那麽简单,你小心点!”赢鉴忽然说。
李悦妮点了点头,心中却很是温暖。事实上从见到贾丁那一刻起,她便觉得这位看似肤浅的纨!子弟花花公子似乎也有自己的故事。
*********
书房内外安静凝析,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停滞。
白玉面具使得李悦妮看清其间的情况,那贾丁公子换了一身浅黄软袍,看上去俊雅文弱,坐在书桌前手握书卷,就仿佛一位应考的书生,完全没有了在甄伯牡丹园里面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