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走进来几个侍卫,他们面色严肃,步履稳健,训练有素的模样显示出他们身经百战的经历。
这些侍卫径直走向南宫金,毫不客气地将他带走。此时的南宫金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但面对这些强大的侍卫,他根本无力反抗。
南宫席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目光不冷不热地扫过低头不语的南宫瑾奕。
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老夫所行尚可?瑾奕满意吗?”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刺向南宫瑾奕的内心。
想当初,自己虽然身为南宫家的一员,但却连取用家中药物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不仅如此,还要遭受无尽的辱骂和欺凌。
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只能默默地独自承受……然而,到了最后,得到的竟然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所行尚可”。
始作俑者受到的惩罚也是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家族在外的声誉,如果不是为了稳住远在他乡的父母,恐怕连这样的惩罚都不会有。
他知道,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血脉和亲缘关系才是一切,亲情和正义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是啊......南宫瑾奕,你究竟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他们向来都是如此,你经历过那么多次了,竟然还幻想着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祖父会站在你这边,你所认为的亲情,恐怕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
你连称呼他一声“外祖父”的资格都没有......
沉浸在冰冷刺骨的寒水中,又怎能感受到滚烫沸水的温度?
南宫瑾奕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一些,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外祖......族长大人所做的一切自然有您的深意和考量,晚辈实难妄加评判。”
南宫席玉一脸淡漠,平静地回应道:“既然如此,南宫金已然受到应有的惩处,此事便就此放过吧。稍后,老夫会派遣医馆之人前去为你弟弟诊治病情。”
“多谢族长大人!”南宫瑾奕深鞠一躬,表示感激之情。
然而,他紧紧咬住嘴唇,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完毕了,那么老夫就来和你聊一下有关私自跑出家族领域一事的惩罚吧。”
南宫席玉的话语不重也不淡,但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无情地浇在了南宫瑾奕的额头之上,让他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使得他如坠冰窟般寒冷而僵硬。
此时,刚刚被侍卫松开的翠丝狼狈不堪地跑了过来,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
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护在了僵硬在原地的南宫瑾奕身前,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族长大人……这、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啊……”
然而,南宫席玉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冷漠,似乎对她的插话感到不满。
他沉下声音说道:“老夫让你插嘴了吗?!”
“我……”翠丝的声音变得有些结巴,面对南宫席玉的质问,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又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族长大人,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们家小少爷怎么会冒险跑出家族领域呢?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一旁的南宫瑾奕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他赶忙伸手拉住翠丝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然而,翠丝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暗示一般,仍然坚持要为他辩解。
南宫瑾奕心中满是苦涩,他无奈地朝着翠丝摇了摇头,希望她能够停止。
但是,翠丝似乎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族长大人,求求您网开一面吧!小少爷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这时,南宫席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冷冷地看着翠丝,语气严厉地说:“我只相信我愿意看见的事实。翠丝,你身为管家,没能管好你家小少爷,让他私自跑出家族领域,理应受到惩罚。这是规矩,谁也不能违背!”
翠丝脸色惨白如纸,但她仍然坚定地说道:“我愿意接受惩罚,请族长大人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惩罚小少爷。”
南宫瑾奕听到这话,猛地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那只略显粗糙的手,他一脸严肃地说:“这件事与翠丝姐姐毫无关系,是我自己擅自跑出去的!翠丝姐姐对此毫不知情,族长若要惩罚,就请惩罚我吧!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任何惩罚。”
“小少爷!”翠丝心急如焚,南宫席玉的惩罚向来都非常残酷,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酷刑啊!更何况小少爷原本身体就虚弱不堪,如果真的遭受这样的折磨,恐怕很难保住性命啊!
“翠丝姐姐,我没事的,”南宫瑾奕咬紧牙关,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对翠丝挤出一个微笑。尽管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南宫席玉眯起双眸,透出一抹危险的光芒:“哦?想不到你这小娃娃如此有义气,竟然甘愿代人受过。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老夫便如你所愿!来人啊,将五少爷带走,执行三十大鞭之刑!务必狠狠抽打,不得留情!未完成刑罚之前,绝不可让五少爷踏出房门半步!任何人胆敢违抗命令,一律杖责三十!”
听到这话,南宫瑾奕的眼中涌起深深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翠丝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身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厥倒地。
三十大鞭!这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酷刑,更何况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
南宫席玉简直是心如铁石,他分明就是想置南宫瑾奕于死地啊!
翠丝抿紧了唇,她跪在地上,朝着南宫席玉不停磕头。
“翠丝姐姐!”南宫瑾奕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瞬间惨白的脸颊顺势而下,他一个踱步冲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想要让他站起来,但显然无事于补。
“翠丝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南宫瑾奕的视线都快要被泪水给模糊了,声音哽咽。
“族长大人,算我求求你了,小少爷他还小,他接受不了刑罚的……他这样子会没命的……族长大人,求求您了,背对小少爷动刑,让我代替他,求求您……让我代替他接受刑法……”翠丝嘴里不住道,额头红肿,隐隐有鲜血流出,但她仍然没有停下动作,还在不断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