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是跟着大部队一同从第一关闯上来的,既然要拜师,那就公公正正,过迷雾林,一步一步走上云台。
此刻她环顾四周,从原本山脚下围着密不透风的人群,到如今只剩下寥寥数十人跟在身边,这世上真正能踏入修仙的人又有几何呢?
他们大多有些狼狈不堪,但乌黑的眼眸中尽是少年人的志气,眸光坚定,豪情万丈。
甚至里面还有混入十一二岁的小豆丁,扎着总角双髻,婴儿肥还未消去,但身上气度就已有别于常人。
她看了好几眼,直想去捏捏她的脸蛋,眼神好像被对方察觉。
那双凤眸转头看向了这个奇怪姐姐。
腮帮子一鼓,鼻子中淡淡哼出声,她一定会打败这些对手,成为玉京仙尊的弟子!
角落里,一双带有深意的眼神扫过虞和那个小豆丁,随后径直略过气运暗淡的虞瓷,看向小豆丁。
返祖凤凰血脉,若是能签订本命契约结成契兽……
他淡淡收回眼神有些不在意,随后竟敢正眼望向不远处台上那个白衣仙尊,眼中划过志在必得。
小凤凰不过添头,只要拿下浑身功德金光,气息无比强大的玉京,他的修行之路就会一片平坦。
啧,可惜钻进这个世界壁垒的时候,系统受伤失联了,不然可以多买点道具,这女人不就手到擒来了,也不必要他亲自拜师靠近。
真是麻烦!
“尔等既登云台,便是我云沧海阁弟子,预祝诸位大道通天,长生不朽!”
“谢长老!”数十人齐齐出声,声音响彻云台。
长生不朽,无数人追逐的根本目标,只是提起,都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今后在云沧海阁修习,是为我阁弟子,在外应匡扶大道……”数千字洋洋洒洒的劝告说完,长老将严肃收敛起来,笑得乐呵,一张青年稚嫩的脸上露出些许和样貌符合的气质。
“你们这一届运气倒是好,遇上了玉京尊者收徒,只要能胜过一人,便可拜入尊者门下。”青年眼中流露一丝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透露着一丝腹黑。
“长老,不知是何人?”
“是哪个人?!”
“长老,求问那人是谁?!”
……
数十名弟子中多数还是冲着玉京来的比较多,论谁不想拜在星宫宫主手下,掌天下祸灾?!
虞瓷眼中一个错愕,完了,朝着她来的。
这未免也太招仇恨了吧?
她原还以为是比试对擂,两两捉对,最后她拿到第一就成,如今看来是“单挑”?!
她单挑他们所有人。
随着长老缓缓指向人群中尽量把自己装得不起眼的虞瓷,那些含着满满战意的眼睛如同刀剑将她盯在原地。
虞瓷有些尴尬地笑道:“那个,你们好~”
看着虞瓷一身金玉法器,虽然气质出众压得住这些俗物,倒不会像土大款,但初印象给他们带来的就是,这人不会是“修二代”吧?!
顿时,仇富的眼神凝视过来。
“敢问长老……”
数十名弟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挥手间连带着虞瓷丢进天地棋盘之中。
虞瓷眼前顿时变化成了一块土域战场,黄沙席卷,幅员辽阔,望不到边际。
天边有声音传来,“天地棋盘内乃是幻象,斩杀虞瓷一次,便可脱离棋盘拜入玉京门下。”
靠,你个老登!
长得年纪轻轻,心眼蔫坏!
虞瓷这下成猎物了,还是会一次又一次被斩杀的猎物。
她原本不想对同门下手太重也不行了。
“我来了!”身后一声少年略带公鸭嗓的声音响起,似是觉得背后偷袭胜之不武。
她眉头一皱,躲过身后的沙石攻击,一个刚刚不起眼的修士挥着拳头迎面而来。
虞瓷下意识五指扣住他的腕骨,又在下一瞬松开改成抓,将人过肩摔出去,对方落地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他刚刚迎击而来的右手垂在身侧,已然脱臼。
前几辈子的战斗意识都是面对一些非人生物,她刚刚差点将同门师弟给废了。
虞瓷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
“那个,你打不过我,要不然出去吧?”
虞瓷靠近两步,顶着对方有些惊慌的眼神,抓住他的手臂,一提一拉接好。
“多…多谢师姐!”少年也不过十四五的年岁,面带羞赧唤虞瓷一声师姐,算是对虞瓷心服口服,他合拳抱礼。
然后有些茫然地站起身来,最后犹豫的问道:“我要怎么出去?”
虞瓷微微皱眉,杀念陡然生起,余光看向对方的咽喉,只要足够快,可以让他无痛离开幻境。
这个角度就正好。
石稼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的预感特别灵敏,鸡皮疙瘩生起,有些无措的看着虞瓷,“师姐,周围好像还有危险!”
虞瓷放在身侧已经准备出手的勾爪松了开来,算了,考核结束长老自然会送他们出来的,没必要让十几岁的小孩这么早体验到死亡。
她拍了拍石稼的肩膀,“没事,跟着师姐,这既然是长老们对新弟子的考核,通过后自然是会有奖励的~”
虞瓷大声将猜想说出,说得看着幻境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羞骇不已,互相对着眼神。
你没准备点奖品?
不是你准备吗?!
我只想着怎么为难师叔收的小徒弟了,哪有准备,再说我穷得很!
我们也是啊!
一旁端着茶杯不语的昆仑抿了一口茶水,传递眼神的几个长老安静下来了,她随手一挥,将十件灵宝摆到面前,“这些算是考核通过礼吧。”
“远渊多谢师叔!”
“谢师叔!”右手边的小长老赶忙将灵宝收起,师叔就是慷慨!
目光继续汇聚到水镜上,昆仑对徒儿刚刚的举动很是满意,良善却不狠厉,日后若是执掌星宫,不会比她做的差。
星宫从来都是主杀伐,不能是优柔寡断之辈,但天下善恶有度,更不能是嗜杀无度之辈。
虞瓷处理的就很好。
画面回到天地棋盘之中,石稼跟着虞瓷在漫漫黄沙之中穿行,天上的太阳似乎一点也不曾偏移,直愣愣挂在天上,木讷非常。
导致他们根本无法以此推算时间,虞瓷只能凭借感觉估算着可能过了三个时辰了,也就是半天了。
他们走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