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受伤极重,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显然是块硬骨头,虞瓷见他如此顽固,只能先放倒下去。
岂会料到,身后枪械声音密集响起,手上这人竟然面色铁青狰狞着发出嘲讽笑意。
他的队伍,才不会因为队长被抓住,而停下攻击。
他坚信,刚刚不过是因为火力不够猛烈 就算是高级丧尸,也无法违背基本的物理学,达到诡异的硬度,只要火力够,星星都能给你打下来。
虞瓷背上被无数子弹穿出孔洞,衣服几乎要被打成碎布条,但身上却没有飞溅出来的血肉,而她也没有丝毫移动,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哦对了,丧尸本就不会痛。
虞瓷无语地扯了一下嘴角,随后将面前这个黑衣大个子分经错骨,丢在地上上,让他看看他得意的队伍,是怎么样败在自己手下的。
她目光冷冷一瞥对方,露出一丝冷笑,里面的意思是,“看好了。”
紧接着,虞瓷穿透枪林弹雨,一爪子将一把布雷德冲锋枪捏碎成零件,随后用枪托一托打晕拿枪的人。
接着,手里那块被捏成不成样形态的枪身就成了一把棒球棒,在她极速运动下,一棒子敲晕一个,敲到地板上。
运动的时候,虞瓷感受到身体似乎更加轻盈起来,速度比起刚刚一开始提高了一点五倍左右,她好像还在进化中……
也不知这具身体会进化到什么程度。
她的思绪只划过一瞬,下一秒,一手抓住躲得最好的那个短腿矮子,一手托到地上,准备一起敲晕的时候,听见一声大喊。
“等等!”
“你不想你家没了吧!?”这个矮个子就是队伍里专门精通器械炸弹的,他手里握着遥控器,蓝色按钮摁下。
整个小院四周角落响起尖锐的滴滴滴声音,从四周各处传出来。
虞瓷目光瞬间锁定了几处在明面上的炸药包,眉头一皱。
她倒是不会有危险,只是这个院子是她和饮溪的家,她不希望出现太多无法挽回的损坏。
“你要如何?”
矮个子双手死死抱着起爆器道:“我若是不按下,这些炸弹十分钟才会爆炸,你有时间处理。”
“按下,就会瞬间起爆!”
“我要你将我的队友带出院子,放到中间那辆车上!”他眼里划过坚定,只要一放到车上,立马引爆,把这个丧尸炸上天。
虞瓷气笑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威胁过她了,当然,鹿饮溪是老婆,她不算。
“我凭什么要信你,这样,你过来,我抓着你,你抓着引爆器。”虞瓷嘴角一咧开,空口白牙,说的比唱的好听。
对面瞬间感到一丝压力,“你胡说,我一过去,你就会立刻抢夺!”
虞瓷摆手,“对啊,我们互相之间不信任,我又凭什么信你。”
“此刻你们都在这个院子里,反正我是不会损伤,就是你要和你的队友们一同喝孟婆汤了。”她笑得有些无害,说的话却饱含威胁。
“猴子,不要听她的,直接引爆!”身后那个肩胛骨碎裂,被分筋错骨的男人强行用能动的指头让自己往前一磕,下巴怼上去,终于恢复说话能力。
矮个子听见队长的话,二话不说,右手一紧便要按下去!
虞瓷此刻想要上前抢夺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鹿饮溪颇有命令的语气道,“放下。”
虞瓷面前那个被称作猴子的男人那原本弯曲的拇指一点点掰直回去,额头冒汗,全身血管爆起想要按下,却徒劳无功。
他一点一点往下腰,要将那个控制器放下,指尖泛白做着最后的斗争。
不……不能放!
虞瓷抬手阻止,“不要进来。”
可惜阻止不了鹿饮溪坦然进入的步伐,她来到猴子身前,一脚轻飘飘踢开地上的装置,然后环顾一圈。
一道强大的精神力蔓延出来,化作一张大网,将那些边边角角的爆炸物全部找了出来,悬浮在空中,随意断去控制引信。
接着一股脑打包丢到小院墙角外去。
“没事。”鹿饮溪靠近捏了捏虞瓷的脸,旁若无人轻调戏了一波虞瓷。
“做的不错。”
“咳……老婆,你看一下周围有你认识的吗?”她怕有些关键的人被自己杀了,所以都留手,给他们留了一条命,以便于鹿饮溪辨认逼问。
鹿饮溪只看了一眼,便朝着被虞瓷拧成一团的赵成而去,“好久不见,赵博士。”
这人是她所在区当时的顶头上司之一,负责的是项目推进,是属于实干派。
只不过,因为名利金钱,他最终还是选择大开后门,让她的研究成果外流,被人顶替。
鹿饮溪对他说不上恨,毕竟这人在实验室里的时候,还是很正派地对待手下人。
但更谈不上有好感,只是相互抵消,让鹿饮溪对他没有太大的杀心。
至少,会让他死的轻松一点。
虞瓷在一旁震惊,长这样?!
博士?!
这真是肌肉武装身躯,智慧武装大脑,绝。
任虞瓷怎么猜,也猜不出对方居然有这样的身份。
“小鹿,我们没必要兵戎相见。”赵成也是难得缓和下语气道。
“我们队伍研究了,这组病毒的基因母本根本不是基因库挑选的受体,其实,是你自己的基因母本对吧?”他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鹿饮溪打得这个主意,以至于即便想要研制解药,也非她不可。
当然,不是非她研究不可,而是非用她的血肉不可。
鹿饮溪轻笑一声,她喜欢和聪明人聊天,但有时候若是聪明人是敌人,就有些许头疼了。
看来,这个秘密应该已经被数个基地知道了,她们暴露了啊。
鹿饮溪轻轻点头,“赵博士猜的不错。”
“那小鹿,现在已经酿成大错了,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为了人类的未来,何不握手言和?”
“到时候人类的新纪元历史上,你将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的光辉会永远在这片土地流传。”
“至于过去的事情,就像是如今的旧社会废墟一样,掩埋在烟尘里。”他试图循循善诱说服鹿饮溪。
鹿饮溪轻呵一声,“赵博士是说,我献身研究,之后再被打为毁灭世界的人类叛徒,最后在狂欢中被送上断头台吗?”
她不信任别人,一点也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