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虞成抬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来。
被虞瓷单手抓住,轻轻一捏,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
虞成面色瞬间红成猪肝,“啊!…松手!妹妹…我错了我错了!”
“快松手!”
虞是惊呆了,他妹妹什么时候会武了?!
虽想上去帮忙,却也不敢去拉,瞧大哥那模样,他可承受不住。
虞瓷轻笑道:“你们,该叫我什么?”
“阿瓷…阿瓷刚刚是哥哥不好!”
“快松手!快…快!”虞成真的感觉自己骨头裂了,剧痛让他浑身瘫软下来,就差跪地上了。
“嗯?”虞瓷加大了力道,看向另外两人,再问一次:“你们,该叫我什么?”
“虞…虞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实在太疼了,他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只手,暂时放弃尊严,况且虞瓷本就是圣上亲口承诺的新虞相。
虞是和虞非两人见状,暂时也只能低头。
毕竟李玄歌如此残暴,却还没有被推翻下台,就是因为她变态的控制能力和情报组织。
这一番画面定然不多时,就会传到她耳朵里,届时,定会狠狠惩治这个贱人。
“…虞相。”两人也认下。
为了给虞瓷扣帽子,虞是补充一句,“父亲尸骨未寒,小虞相这么快就开始逞威风,不怕他老人家死不瞑目?”
虞瓷松开手,将人一丢,笑道:“本相乃是陛下亲封,尔等辱我在前,威胁在后,是不满陛下决断吗?”
“是想…忤逆陛下吗?”她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但效果拔群。
在场三人俱是一颤,凰朝谁人不知,宁得罪阎王,莫得罪吾皇。
“没有没有,我们快去看看父亲!”
李玄歌拉扯一番,几人拉扯一番,等进到房间内,虞鸿都快凉一度了。
那早就准备好的白麻布从后堂取出来,三个带孝子扑到床前就是哭,生生嚎啊!
硬要将刚刚失去相位的悲痛嚎出来。
相府内,响起杀猪似的哀嚎声。
虞瓷无语,挥手招呼府内家仆安排好后事,去请金顶寺高僧来,超度七天七夜。
让他们好好守夜哭个够。
臣子丧,按理守孝三年,不可为官。
李玄歌自上台后,便废掉此习俗,改为共孝,臣子家中有丧,可身戴一块白布照常工作。
而留给虞家处理丧事的时间,也只有半个月。
虞瓷紧锣密鼓张罗着,期间收到了无数封匿名文绉绉的信件,句句陈词,引经据典,就是为了骂她女子为相不成体统!
合该自戕而死才是!
虞瓷倒无所谓,乐呵呵将信件一一收好,反正这些人到时候老爷子出丧还不是得给钱。
虞相死了,虞家还有个宰相,先别管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就问谁敢来惹?
不得探探路,拜拜山头什么的?
即便是个女人,万一哪天死了,其余三个男的不是还活着?
陛下难保不抽风,再从中抽一个。
反正,莫交恶最好。
虞瓷最近已经收了不少其它各处府衙送来的礼品,什么百年人参,域外白玉,孤品古书,名家字画……
她其实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最得她心的还是送田产,店铺,地契,还有最实在的。
白银和黄金!
谁让她见钱眼开,虞瓷将那些白银黄金全部收进自己的私库里,然后将钥匙日日随身携带。
皇宫内。
李玄歌翻看着近几日虞瓷的所作所为,不由轻点头,她其实已经有能力将虞家处理掉。
但,就像是猫鼠游戏,在抓到老鼠之后,往往不一定要立刻吞吃入腹,好好玩弄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虞瓷,可莫要让孤失望。
李玄歌提起朱砂笔,在虞瓷的名字上轻轻一圈,仿佛将她包围起来。
*
最后一日丧休,相府送来了特制的官服,依照虞瓷身高尺寸定制的服饰呈现绯红,上有银线飞鹤,腰上一维白玉带,搭配一顶长翅帽。
凰朝官员,文官以飞禽为图案,武官以走兽为图。
宰相属一品大元,身披鹤羽。
她在一张巨大的全身铜镜前穿戴上,这么大一块铜镜需要厚度一指头宽的铜板才能制作,手工研磨出不偏不倚,需要专业磨镜师花费至少一年时间处理。
而这面镜子,不过是府内较便宜的物件,可见虞鸿的腐败。
虞瓷两手一摊,唉,没办法,现在都是她的了。
还有虞鸿留下的六个老婆,包括当家主母,都被虞瓷一股脑打包丢到别的庄子上了。
还想在她面前作妖,这可是皇权制度,她可是虞相,天子脚下,谁敢和她叫嚣!?
虞瓷换上衣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暗爽,自己这身量一米七左右,鞋子垫一垫能有一米七三,换上这专为官员仪表设计的服饰,再戴上帽子,直逼一米七八。
瞧着还挺相貌堂堂,仪态大方的。
帅得很!
就是……
虞瓷鼻尖动了动,将长翅帽取下来,从帽围边缘上轻轻取出一抹细碎微红粉末。
是“砒霜”,主要成分是铅粉,汞盐,重金属等化学物质,接触久了容易引起脏器衰竭,最终死亡。
除了这里,她指尖轻划了一下腰带,在白玉腰带上打开一处暗格,里面还有一些迷魂的药碎,会让人容易神志不清,心情暴躁。
这真是一份大礼,李玄歌是么……
看来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也是,能杀光所有拦路石上位的狠人,即便看上去再神经,也不容小觑。
她没有将那些东西取走,以免打草惊蛇,反正调配点解毒药分分钟,自己做成茶泡无聊泡两泡就行。
虞瓷将玉石和帽子归为原样,继续戴上,在镜子前走了两步四方步。
还真有点内味了!
尤其是穿出房间,走在那三人眼前晃悠的时候,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羡慕嫉妒的时候,别提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