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又瞧了瞧李玄歌,心道,虽然追女孩子是要主动一点,毕竟她一直都不是很主动的性子。
但是这一世她也太主动了一点。
这人难不成是第一眼就喜欢上自己了!?
可是她连对方名字,年岁,家庭都不知道,还只见过两面,没有感情基础的恋爱的不长久,也不欢喜的。
虞瓷眼神瞧得李玄歌后背都毛起来了。
李玄歌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那一句脱口而出的“爱卿”,打草惊蛇了,手中暗暗积蓄起力道,若真是被发现,那就将她砍晕伪装成睡梦的模样。
她身后,掌刀默默立起。
“爱情方面…”虞瓷眼神稍微一瞟李玄歌,想起她这两次来吃饭都没给钱,故意继续道:“我喜欢吃喝不白嫖的。”
“然后性格要好,不能凶我,要是个相对善良的人,最好武艺高强,有一定学识。”
她又看了看李玄歌身高,接着道:“最好比我高一点点……”
这些其实都是“她”的品德,虞瓷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
最后眼睑盖下来,语气温柔地默默补了一句,“其实什么身份都很好,只要是她,都很好……”
不是外在的身份条件,与外物无关。
是她很好,不是怎样的她很好。
李玄歌站在一旁,手中掌刀握紧,从一开始瞬间有所纠结和羞恼,以为小虞相在调戏她,再到似乎有具象化人物出现,到最后……
她是武宗修为,自然能听得见虞瓷最后一句低低的话语。
原来不是说的她,而是某个小虞相的倾心之人。
那个人待她很好,武艺高强,心善,有学识,还比她高一点……
不知为何,知道之后,李玄歌心口闷堵得慌,好像有一盆冷水直直泼向心口,分明这才只是她们的第四面。
她驱动内力来到心口流转,却依旧没有消解那股没来由的心悸,那是一种滔天彻地的委屈与酸涩,止不住往外冒出。
定然……
定然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治国之臣居然溺于情爱,所以痛心疾首。
李玄歌给自己的不对劲下了定论,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虞瓷看她动作奇怪,不由眉头一挑,靠近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李玄歌看着小虞相靠自己过来,身子俯过来有些疑惑的模样,那股酸软便压了下去。
她将手背在身后,拇指止不住扣动着无名指上的素戒,每当她心绪不稳之时,只要转动或者抚摸那枚素戒,就会感觉好很多。
可此刻,她看着空中将两人挂在一处的红线,和靠近的姑娘,理智告诉她,自己的安心和手上素戒关系不大,和面前之人关系很大。
她逃也似得跑开了,空留下虞瓷一头雾水。
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她跳下梅花桩,简单去泡个澡便上床打坐修炼了,夜晚的时候比较安宁,适合修仙。
次日一早起来上朝,那皇帝询问草案如何了,虞瓷这才想起昨晚那人说过的部分,自己还没有改。
她恭恭敬敬搪塞过去,准备下朝回去后再改。
朝堂之上也不是日日都有新鲜事,多的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足够几个文官扯胡子拉碴干上一两小时仗,最后气喘吁吁,毫不受伤得跪在地上。
她看着上位眼神没有留意自己,顺带稍稍放空心思修炼,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灵气一说,但是每个世界通用的气运是有的。
在皇宫朝堂之上,周围百官哪一个不是身负大气运,且不说学识渊博,至少好过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
还有一个龙椅上的九五至尊。
这个朝堂就是一个巨大的气运场所,格外适合修炼,事半功倍。
李玄歌原本余光就注意着虞瓷,如今看她居然当着朝堂之上众目睽睽,居然开始发呆,双目无神。
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既然心中有那么多想法和抱负,为何不上书给她?
私底下不还说什么忠君爱国?
结果朝堂之上,一句话也不说,只会摸鱼。
她手中拿着青玉珠串,真恨不得丢下去,砸在虞瓷面前,将她唤醒。
“好了,此事休要再议。”李玄歌冰冷的眼眸落在两相扯皮的文臣身上,这两人一个是陇西的,一个是蜀地的,互相牵扯不同的利益团体。
她扫了两旁站着不表态的真正罪魁祸首一眼,将眼眸闭起,又反复搓了搓手中的珠串。
这样就不会让她想杀人。
否则,真想一刀砍这些大臣个血流成河,再往躯干内塞满稻草,立在百姓农田里赶赶鸟。
干的实事也比在那位置上的好。
底下修炼的好好的虞瓷突然感觉自己的速度变慢了,似乎是周遭一圈人身上的气运陡然一暗。
她回过神抬眼,和李玄歌冷冷的眸子对上了!
虞瓷宛如上课和老师对视抓包一般的感觉,从脊椎骨升起来。
“小虞相,可有事启奏?”李玄歌压迫感极强的问句轻飘飘落下,压在虞瓷身上,那就是一座大山。
她顿时清醒了,脑海里浮现出各色赚钱法子,最后牙一咬,将袖子里的本子呈上去。
“臣有本启奏!”
“说!”
“臣算了庆国每年来朝期间售卖本国货物,至少大几十万两银钱,那些钱财外流臣实在痛心疾首。”
“故,探查得到每年庆国宝册,发现,这居然诸多都是曾经我朝古法传承,只是一朝失传……”
虞瓷第二个世界买过一回那些制作图纸,等回去造假做一本旧的,呈上去说是失传的就可以了!
而且那些工艺还比庆国的更先进,更高效,你拿什么跟我斗!
就是可惜了我的小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