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转瞬即逝,虞瓷蹲守了三日那人,想要摸出她是不是李玄歌,可没想到自从那一日之后,那人好像销声匿迹不来了。
上朝时候,隔着远远的殿前台阶和冕流,虞瓷能看得清脸,但是因为对方可能是易容的,所以脑海中浮现的形象对不上。
这世界还有缩骨功之类的改变身形的功法,若是想要依靠身形判断也不容易,害的她连续好几日没有睡觉。
上朝时候困的不行。
这日正好是那庆国使臣到来之日,虞瓷站在原地想借着时间恢复一点元气。
只听见殿外宣来,“庆国使臣到~”
一众凰朝官员皆站的笔直,文官那边举着板,神色正经,双脚四方步迈开,武官那边浑身煞气与内劲释放出来。
朝堂之上原本还在因为小事争吵的气氛严肃起来,尽显大国气度。
即便凰朝内部再怎么混乱,但面对这边塞小国之时,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殿外,前头两个身穿着简约束手束脚短打,上镶嵌宝石珍珠刺绣,身旁挂着一柄弯刀刀柄的男子和一身绯色长缨坠身,眉间红宝石点缀的女子带头。
身后跟着两人,是官员的款式,应该是庆国的臣子。
“拜见凰朝陛下!”四人抱拳行了一个他们国家的礼仪,并未下跪,颇有一番傲气。
前头那两位便是此次的主使,同时也是庆国的王子和公主,巴郎和巴雅。
遇见外敌之时,官员相对同仇敌忾,曾经和虞瓷不太对付的户部侍郎张承又跳了出来。
“陛下!”
他抬手指向腰间挂刀的巴郎道:“我朝律例,不可带兵上殿,这位王子是否该卸下武器?”
周围群臣的目光皆落在那把镶嵌了宝石璎珞的弯刀之上,目光不善,放他们进来的守官怎么做的事,居然让他们进来了?!
巴郎小胡子一翘,笑着道:“凰朝陛下冤枉,我这把虽然看起来是一把刀具,其实这不过是为了彰显这套衣服搭配的罢了!”
“用庆国上等的宝石璎珞镶嵌,最好的工匠制作,花费了整整三年。”
“可……其实这是一把木刀,并不锋利,也不伤人,只不过徒有其表而已。”他说着,就将弯刀拔出,里面确实是一把弯曲的木头刀片。
众臣不少面色瞬间不好,三年打造的木头刀。
这该死的王子是在指桑骂槐啊!
难不成是在试探陛下?!
有些人眸子偷偷抬起,看见座位之上,李玄歌面色果然有些不好,只是含着一抹熟悉的疏离笑意。
可他确实只是拿了一把玩具木头刀,难不成要怪罪对方?
那侍郎面色有些涨红,“即便是木头刀也……”
他不敢说这把刀的不是,暗着指桑骂槐要是敢出口,陛下下一眼盯的就是自己来,更不敢搬出凰朝律例说事。
木头刀本质还是木头,若是以此压人,倒显得他们小器,怯懦,连一把木头都害怕。
虞瓷入定片刻,感受到身边气场改变,修行速度变慢之后清醒回来,脑海飞快处理着刚刚无意识听到的东西。
站了出来,“启禀陛下!”
虞瓷转身笑道:“王子,张侍郎的意思是,君子藏气于内,而不戴器于外,我凰朝上到君王臣工,下到平民百姓都有一颗君子般的仁德之心。”
“因而不论是木头刀还是真刀,都是代表着战争杀伐,并不爱显露于前。”
“且王子又怎知晓,木刀无法伤人?”虞瓷上前两步,眼中气劲十足,将巴郎逼退两步。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臊了一脸,这不是被明着骂他庆国蛮夷也,不懂礼,更不君子?!
他捏紧手里的刀,有些赌气道:“这位想必就是虞相吧?不愧是凰朝最年轻的宰相,你说木刀能杀人,倒是杀给我们瞧瞧啊?”
让他下不来台,就不能怪他了。
虞瓷上前接过木刀,随手把弄了一番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庆国产的绢帕,往天上一丢。
手中灵力发动,灵力气刀划动。
不多时,数块小帕子落地。
虞瓷摇了摇头道:“献丑了,都说君子藏气于内,本相实在修行不够,相比起我凰朝官员远甚。”
巴郎看着地上的手帕,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