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我在竹林中的一张吊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不得不说,竹荫下、微风里,整个人都放松了。
而这一躺,就是快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听到开门声的我也醒了过来,秦老的儿子送沈曼三人出来,随即走到我跟前,伸出手,带着和煦的笑容道:“秦方。”
“秦先生您好。”我跟他握了个手,礼貌道。
“今日行程匆忙,马上我还要陪父亲去别处,改日有空,好好聚聚。”秦方说道。
四人跟陆樵也打了招呼告辞,随后,秦方跟陆樵两人送我们到门口,上车后,两人才重新走进茶楼。
“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安若开口道:“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先听好消息吧,我心脏不太好,听不得太刺激的。”我开口道。
“秦老已经同意了。”安若笑着道。
“那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他的胃口很大。”
“这个不用担心,结果已经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秦老答应地很干脆,当然,提条件也很干脆,但是既然眉头已经有了,其他的,就看怎么谈。坐地起价跟就地还钱,都是天经地义。”沈曼道。
随即有些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林枫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自然是没有看到,但我却看到,随着她双臂舒展衣服掀起,露出了小巧精致的肚脐。
我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却不小心,在后视镜里跟这狐狸精对视了一眼。
而沈曼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嘴角勾起,饶有趣味地看着我。
回到酒店后,沈曼直接回了房间,我猜,她有可能是把今天跟秦老谈的事情跟背后那位汇报。
我叫上安若到了我房间,随即跟她了解起秦老的条件。
“沈曼提了个方案,梦鱼、南方商会、云际、林枫,分别出资41%、20%、20%、19%,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去参与竞标,但是,要求项目拿到手后,梦鱼绝对控股,有一票否决权。其余三方组建董事会,正常情况下,董事会参与公司重大决策,但是如果有分歧,梦鱼拥有绝对的决策权。而其他三方享受分红权利,收益按出资比例,而且这个利润,梦鱼不会干涉。”
“41%?”我重复道,“商人就是商人,还真是亲兄弟明算账,这样一来,其他三方任何两家联手,股权都不大于梦鱼,最后还是他们说了算。”
“你自己的想法呢?”我看着安若道。
“这个本就是我跟沈曼商量后的决定,光是这20%的出资,对于云际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压力,再高,云际也难以支撑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云际的市值也是在50亿以上,但是市值跟现金流,完全是两码事,所以20%对安若而言,也是力所能及的最优方案。
“秦老的意思是,南方商会跟梦鱼,各30%,董事会一起组建,重大决策董事会评估审定,投票权比重按出资比重计算,没有特权,没有绝对控股。”
“梦鱼也好,南方商会也罢,都是商海蛟龙,一新一老两个遇到,肯定都不想屈于人下。现在的博弈,就看沈曼跟秦老的了。至于我们,等他们谈完,顺水推舟就行。”
“没那么简单。”安若淡淡道:“沈曼,离开时给秦老留了一句话。”
听安若的意思,我想到了之前沈曼跟陈老的聊天,随即哭笑不得地问道:“她该不会又威胁秦老了吧?”
安若也笑了,“算,但也不算。她告诉秦老,南方商会的条件,她不会答应,梦鱼提出的方案,也一个字不会改,但是她会给秦老开一个价码,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码。”
听着安若的话,我微微愣神,不得不承认,这个狐狸精,确实霸气。
我跟安若商量了一下,目前大方向已定,剩下的事情就是看沈曼跟陈老、秦老两位的博弈,而我们,在出差4天之后,终于也可以回去了。
商量好后,安若因为有个视频会议,先回去了自己房间。
而我想了下,决定给沈曼当面说下明天的返程。
之前听沈曼说过一次,她的专属套房是在房间的顶楼。我穿好衣服后,坐着电梯到了上面,随后来到沈曼房间跟前。
我敲了两下, 沈曼就喊了一声“进”。
推门而入后,并没有看见沈曼,而我也才发现,她的这间套间,跟其他客房都很不一样,北欧风的装修,就连房间布局,也是按照私人住宅的标准。
“里面。”沈曼慵懒的声音传来。
这狐狸精,难不成是在看风景?
我继续朝里面走去,很快,到了一处玻璃滑门前。
就在我推开门的一刹那,沈曼接下来地一句话,让我瞬间头皮都发麻。
“怎么?不去跟你的冯辰卿卿我我,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
眼前,是一个圆形浴缸,浴缸里满是玫瑰花瓣,旁边是一整面落地玻璃,而沈曼,就这样在大白天,没有拉上窗帘,赤裸裸地斜躺在浴缸中,眼睛上也盖着两片玫瑰花,在她旁边,还放了一杯红酒。
看着浴缸中若隐若现的春光,我慌了,慌到连眼睛,都忘了眨。
在这样危险的情景下,我感觉浑身血液加速、心跳加快,我的腿本能地想跑,我的眼睛却拒绝了。
很明显,沈曼,把我当成了安若…
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或许是因为11月的杭州太过干燥,我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就是这细微的动静,让沈曼发觉了不对。
“别睁眼!别睁眼!”
就在我心里祈祷默念时,沈曼还是拂去了脸上的花瓣,随后,直直地看向我。
两个人的表情,此刻都非常精彩。
我的脸上,尴尬、紧张。
至于沈曼,羞愤、气恼,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神情。
“嗨~好巧啊。”我愣了半天,脑子一热,打了个招呼。
沈曼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红色,但是这狐狸精,没有扯过旁边的毛巾遮挡,也没有斥责让我离开,而是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沈曼才红唇轻启道:“你还要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