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文留在家里,黄淑华和狗子带着得得出门,可把他高兴坏了,说话声音也变大了。
明显的变化让黄淑华很欣慰,还是尽量让他接触外面的人多些更好。
听嫂子的话,孩子不能缺营养。她带着儿子从供销社买了麦乳精回来,路过铺子进去休息一会儿。
终于等到赵小妮上门。
“赵老板,贵人上门,你终于决定好要买我们的铺子了吗?”
赵小妮嘴角一抽,“我哪里是什么贵人,都是做小生意的罢了。”
见她掏出厚厚的一沓钱,黄淑华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开心。
她并不怕对方知道自己的打算。开这么高的价,明晃晃地写着我就是要坑你。
两家也算是结了怨,要是轻轻松松地低价卖房,对方反而更要怀疑。
显然赵小妮真是这么想的。
两人带着钱去办理了过户手续,互相担心对方反悔,丝毫不带犹豫。
狗子没想到真能把对方套中,兴奋得踩自行车都快把老婆孩子带进沟里去。
黄淑华拍他,“骑稳一点!”
虽然嘴上说了他,但是黄淑华满面笑容,心里也激动极了。这一笔,把文文的罚款以及市里铺子的定金都赚回来了。
买了没多久的铺子,涨了这么多钱,让她更坚定跟着林慧在市里买铺子了。
另一边,得意忘形的赵小妮,趾高气昂地在前房主面前把自己的货搬到新铺子,连剩下两个月的房租也不要了。
前房主虽然气恼,一时也没办法。
而唯二不高兴的还有徐红梅。
再次发工资时,她喜滋滋地拿二十块钱收进床下的铁盒子里。
她一拿在手上,就发现明显变轻了。
她有点心慌,赶忙找钥匙开锁。
打开盖子的一刹那,她的神色变得难看。
盒子里的钱至少没了三分之二。
家里的钥匙除了她,只剩王有余一个人能拿到。
她呆呆坐在床边,什么话也不说。
王有余下了工,发现家里冷锅冷灶,进屋来,刚想开口质问,眼神落在铁盒子上,他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
徐红梅红着眼,问他,“之前拿走家里所有存款还不够?连小雪的嫁妆你都要拿去给她?”
王有余走近,坐在她身旁,“我不是给她花,是给咱们儿子花。”
“以后他也是要管你叫妈妈,给我们养老的。”
“再说了,小雪现在年纪还小,不用着急存嫁妆。她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还能不管她吗?你别太操心了。”
听着男人温和的话语,徐红梅的表情缓和下来。
王有余心里松了口气,随后揽着她的肩膀哄,“别难过了,钱我们还能再赚,以后我的工资也给你存起来好不好?”
“我肚子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徐红梅擦擦眼角的泪水,站起身,“你休息会儿,我现在给你做。”
“辛苦老婆了。”
王有余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果然很好哄。
狗子从羊城回来以后,徐东升又恢复起了每两月去进货的日子。
毕竟这么多钱、这么多货,不能随随便便交给外人来打理。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又到了一年年底。
林慧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娘家,发现爹娘手上的电子手表换成了新的机械手表。
两老高兴地说:“这是你大哥二哥两家给我们合买的。”
之前徐东升给他们送了两个电子手表,两老高兴得逢人就夸女婿孝顺,除了洗澡,手表不离身。
直到手表电池没电之后,林大哥二哥两家便给爹娘换了贵的机械手表。不仅如此,家里还买了个收音机。
一家老小都挤在树底下听广播,还有不少村民们凑过来听,热热闹闹的。
一个婶子拍拍林母,小声问道,“听说上回有个大姑娘看中你们家林宏了,怎么样?有谈什么条件吗?”
正巧林慧在旁边听见了,惊讶地问“什么大姑娘?”
婶子笑笑说:“也不算很大,就比你们林宏大不到三岁,今年二十一。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不正正好吗?先订了婚,等林宏一毕业就能领证生娃。”
林慧不动声色,问自己老娘,“现在有经常有媒婆过来问小弟情况吗?”
林母呵呵笑,看着不远处跟一帮小孩踢球的儿子,“自从他考上了高中,过来问的人是不少。但我还没应下。”
说是还没应下,但是林慧对她老娘可是清楚得很。看神色,肯定是有心动的对象了。
她当下没说什么,只等到晚饭过后,独自把林母拉到一边。
“娘,小弟现在还小,不着急找对象。他现在还在读书,万一他在学校有喜欢的姑娘,您却在这边给他找对象,万一把人家拆散了,那可怎么好?”
“况且我是一定会把他给带出去的,以后他未必没有更好的发展。不说他考不考得上大学,即便是考上个专科也能找个不错的好姑娘。”
林母听女儿这话,想想也是,他小儿子以后肯定比他大哥二哥都要好。
“嗐!看我们家现在的近况好了,你小弟又考上了高中,有许多人过来套近乎,把我捧得一时忘了形。就按你说的,我明天就先把媒婆给推掉,先不着急给他找对象了。”
林慧点头,等她回屋时路过男孩子的屋,从窗口往里看去,发现林宏正在跟康康平平玩剪刀石头布。
“耶我赢了!明天轮到你守球门了!”
康康不服气,“小舅舅耍赖,明明今天都是我们守球门了,该轮到你了。”
林宏翘起二郎腿,嘿嘿笑,“谁让你们答应跟我玩剪刀石头布呢,你们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
几个男孩子吵吵嚷嚷,林慧都听不下去,摇摇头,走了。
就这样一个小屁孩儿,还懵懵懂懂,谈什么对象?
还是好好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