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入了多少？”吃饭的时候林慧开口问。
    “我兜里一个子儿都没了。”徐国嵘看着老妈，表情紧张，“妈你不会也想分我的份吧？”
    因为家里的铺子多，所以在宣传方面他还真是省了最大的一笔支出。
    林慧笑，“我不是你爸，没那么抠门。”
    徐东升莫名其妙被扎了一箭，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老老实实吃饭。
    “我就是想问你觉得能回本吗？”
    毕竟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太新了，是不熟的领域。
    徐国嵘心里其实也没底，“应该能吧。”
    大学期间其实有过几回经纪公司到学校来签人，成绩优异外加比赛冠军荣誉的加持，他自然也在老师推荐之列。
    只是当他跟经纪公司的人聊过之后，发现同自己的想法不太相符。
    他只想纯粹地唱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经纪公司需要付出大量成本来包装明星，必定要从个人身上捞回来。那些合同称作霸王合同也不为过，一踏进去深似海，到那时就身不由己了。
    所以他不打算把自己束缚住。
    他现在在做的事算是一次试验，若是成功的话，他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气氛到了，他顺势开口问：“爸妈，我以后要成立工作室，能不能让小舅舅过来帮忙？”
    他也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早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做准备了，没少联系他以前的音乐老师。
    徐东升斜眼瞟他，“你来挖我墙角？”
    那可是他的业务经理、信息部主管还有小舅子，是公司骨干。就这么明晃晃挖他的人，还挺有礼貌地提前问一句，真好啊。
    徐国嵘嘿嘿笑，“这不是先问问你们的意见吗。”
    林慧：“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金鼓巷子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之后就能当工作室用，还有相关的设备已经添置了一部分，接下来慢慢准备。主要还是有人才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
    林慧点头，林昔自己筹办画室她没帮忙，现在老二要开工作室她也不打算插手，让孩子们自己折腾去，都是自己的经验积累。
    但是她也提出自己的想法，“你小舅对这方面也不熟，你不如请专业的帮手，还有人脉。”
    徐国嵘嘿嘿笑，“专业的人肯定是要请的，我还请了我以前的音乐老师帮忙，但小舅舅干业务很厉害。他现在也才三十出头，学东西很快。而且他对计算机很熟，我要干这个，其实也会有一点相通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初出茅庐，团队里不能全是陌生人，得有个自己人管理。”
    林慧知道他心里有数，便好奇地问，“那你打算给他多少工资？他现在跟着我们干，挣的可不少。要挖人的话，怎么着也得往上提百分之二三十吧？”
    她说的标准是之前有人过来挖林宏时候给出的条件，可不低。
    林宏现在每月两三千，怎么说也比一般的单位工资要高了，年底还有奖金。
    对于一个新团队来说，前期用人成本太高，后续的工作也会很难开展。
    徐国嵘心疼，双手捂着胸口，“把我的心给他吧。”
    林慧的表情一言难尽，徐东升则是没忍住骂了一句，“别恶心人。”
    “……哦。”
    徐国嵘也就是开开玩笑，他要挖人，肯定得有所付出。
    亲舅甥更得明算账了，要是没处理好，别影响了家里亲戚关系还影响到生意。
    但现在第一桶金还没挣到，他说什么都是虚的。
    他小舅是真给力，市里是他的地盘，现在大街小巷几乎都能听到那几首歌。
    十二月的时候只卖出去几百张唱片，等到一月份的时候，他卖出去三千张，简直是翻倍式增长。
    最重要的是，随着mp3的盛行，以及网吧的井喷式出现，网络歌曲下载数量高速增加，他的歌曲在手机铃声一度成为最热门歌曲之一。
    他的名字在圈内迅速出名。
    甚至有不少公司找上门来要买歌曲的版权或是看上了他的潜力，想签他进公司。
    但无一例外全被他拒绝了。
    林慧不干涉他的事情，进入元月，她就跟徐东升先一步回了老家。
    每年年底都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公司里的各项工作也得进行总结汇报，离不了徐东升。
    林慧虽说不管事，也得帮着盯一盯员工们的年礼，顺便准备自家的。
    今年连擎以未来女婿的身份上门，主要是拜访徐父徐母。
    他是年前两天赶过来的。
    因为他家的院子租了出去，林慧本想让他住家里，就跟俩兄弟挤挤，但他已经订好酒店。还得在大年三十赶回京市同家里过年。
    大年二十七下午，林昔收到电话，出门口来等着。
    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她笑着迎上去。
    连擎打开双手抱住她，眼里都是笑意，“等久了吗？”
    他用手背摸摸她的脸，有点冰凉。
    林昔贴在他胸口，小声说：“没多久，刚出来。”
    连擎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便松开人，从后备箱里搬东西。
    林昔惊呆了，“你怎么买这么多？”
    他双手提了六个袋子，还有两个盒子没手拿了，林昔便上手帮忙。
    “一部分是我妈备的，还有一些是我奶奶添的，都是适合老人吃喝的，对身体有好处。还有两瓶药酒，是我爸珍藏的，听说爷爷年轻时也喜欢喝酒，偶尔喝一两小药酒反而对身体好。”
    “外公外婆的份也有，放酒店了，明天再拿。”
    林昔伸出手指扯住他衣角，等人停住回过身来，笑着看他，“你是不是紧张了？”
    今天话有点多。
    连擎抿抿嘴，“是有点紧张。”
    因为同林姨徐叔见的面太多了，正式上门那天，他除了稍微正经一些，没有多大感受。
    到了爷爷奶奶这，反而才有了新女婿上门实感，就担心老人家看不上他。
    林昔眨眨眼，走近了摸摸他中指上的戒指，订婚时候戴的钻石对戒摘下来了，今天戴的是平时的素戒。
    “我们都订婚了，你还怕我退货啊？”
    连擎看她一眼，“退货是不可能的。”
    “你俩站这干嘛？守门啊？”
    徐国嵘看林昔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以为接不到人。心说连擎对这条街比对他们都熟，街上有几条狗都知道，不至于迷路。
    原来是在这聊上了，也不嫌冷。
    “走吧。”
    连擎先一步走在前面，徐国嵘微挑眉，“我说，今天你是不是得对我尊敬点？”
    连擎脚步顿下，侧身看他，然后撑起嘴角，“二哥您先请。”
    “哈！你也有今天！”
    徐国嵘得意洋洋往前大跨步，边走边说，“按照规矩，你做新女婿，肯定得好好表现。要是在村里呢，你高低得锄几里地，扛几袋玉米。但现在这里也没什么活，便宜你了……”
    连擎嘴角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