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挂了电话,去贺明川的卧室拿东西,卧室门没锁,门把手一拧就开了。
她第一次进来这个房间。
布局跟她楼下的主卧差不多,带个小阳台、衣帽间,但软装风格差很大。整个房间色调都是深色,床上四件套是沉稳的藏蓝色,一看就是他的品味。
空气里似乎都带了贺明川身上的乌木檀香味。钱橙轻轻摸了摸,倏的缩回手,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文件夹在床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抓着文件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卧室里没有监控吧!
刚洗完澡,她换上了睡裙,这会也懒得再换衣服了,在门口挑了一件贺明川的长款外套,正好包到脚踝。看了眼时间,她穿上门口的雪地靴,包得严严实实,往楼下去了。
下来没多久,一辆商务车驶过来。
calvin开门,扶着贺明川下来。
钱橙把文件递过去。
“头发吹干了吗?”他打量了下钱橙的穿着。
“吹干了。”钱橙小声说。
“麻烦了。”
“贺总,我先走了。”见贺明川没有让自己送他上去的意思,calvin识趣地离开了。
崔悦然在车里看不真切。对方的身型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包裹在宽大的男款羽绒服里,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长相。
身高不矮,过了贺明川的肩膀。不知道男人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往大堂里面走去。
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到底是自己失了先机。
“calvin,刚才那是谁啊?”等人回来坐下,孙煦尧好奇询问。
“贺总没说。”
崔悦然在旁边,孙煦尧没再多说什么,估计这就是传闻中的女朋友了。只是,老贺这金屋藏娇、严防死守,是怎么个意思?
贺明川晚上白酒喝的多,这会儿胃里翻腾得难受。
“喝了多少呀?”电梯里,钱橙扶着他,刚才楼下一开口,她就闻到浓重的酒气了。
“不知道。”贺明川头昏昏沉沉,靠在钱橙身上,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醉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家里有解酒药吗?”见他摇摇晃晃站不稳,钱橙赶紧抱紧他的胳膊。
“不知道。”
“抱歉,麻烦你了。”他这会好像清醒一点了。
电梯停下,钱橙扶着人出来。贺明川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两人走路歪歪斜斜。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换鞋凳上,钱橙帮他把外套和西装脱下来,“哥哥,拖鞋放在这了,你自己换好哦,我去楼下拿解酒药。”说着,准备出去。
不料手腕被握住。
男人听见她要走,死死握住她的手腕。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手温度比钱橙高很多,紧紧抿着嘴唇,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乖!我去拿了药上来给你吃。”钱橙柔声哄他。
“谁的药!”贺明川嗓音沙哑,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
虽然醉了,但他还是记得钱橙很少喝酒,家里为什么会备解酒药?
“谁的药!”他固执得又问了一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钱橙,呼吸粗重。
是给姜翊安准备的吗?
“给你的!”钱橙只当他喝多了,“听话!换鞋,我马上就来。”说完,关上门离去。
贺明川掐着表,慢吞吞地换鞋,起身往卧室走去。
随意地把领带抽下来,把衬衫扣子解开,终于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钱橙上来的时候,见贺明川不在玄关坐着了,从冰箱拿了瓶水往他卧室走去。
人果然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床上的男人见她进来,变得无比乖巧,喃喃认错。衬衫下摆凌乱地从裤腰里钻出来,领口也松松垮垮,露出锁骨。
像个男妖精。
钱橙玩心大起,“大郎,该吃药了。”她跪坐在床上,低声诱哄。
“大郎?”男人也没完全失了智,脑子迷迷糊糊,抓住了重点。
“你连这个梗都不知道?”钱橙直接把药塞进嘴里,“喝水。”
冰水入喉,他清醒了一点,又好像醉得更厉害了。鼻尖隐隐的香味传来,他咽了咽口水,大手揽上了钱橙的腰肢。
正要从床上下去,被身后的男人骤然一拉,一个不稳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没穿内衣。”男人仰躺着,抱着怀里的娇躯,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大手往上又摸了摸,轻轻地笑了出来。
胸腔的振动从后背传到全身,钱橙一时忘记了挣扎,耳后被他的气息包围,开始发烫。
“松手!”她顿了顿,语气没什么震慑力。她动了动,试图从他身上翻下来。
身后的胳膊更用力地抱紧了她,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明显地感觉男人身上的变化,钱橙不敢动了。
尴尬,太尴尬了。
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如何制服一个醉鬼,却不防对方手上一个用力,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啊!”
她吓得抱紧了腰上的胳膊。
还好男人没把她甩出去。
还不如甩出去。
两人的位置颠倒,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眸子幽深,翻涌着危险的信号,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疯狂撕咬身下的猎物。
似是身上的衬衫禁锢了自己的动作,男人慢条斯理地伸手又解开了几颗扣子,然后俯下身来,手臂撑在钱橙身体的两侧。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脸蛋和头发。
西装裤紧贴着钱橙光裸的双腿,有点凉。她瑟缩了一下,男人却干脆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
皮带的金属扣正好压在了钱橙的耻骨上,又凉又痛。
“你压到我了。”钱橙瞪了他一眼。
“你比夏天白了,”男人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手指抚过她的嘴唇,痒痒的。
钱橙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这么早就关注我了?看不出来嘛~”钱橙得意,声音里带着勾子,一下一下勾得他难受。
“还是simon哥了解你,闷骚……”
剩下的话被尽数吞入了喉咙。
比他想象中柔软多了,碾转之间,他默默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