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使者一行五人。
无一不穿金戴银。
远远望过去都快把旁人闪瞎了。
就差举个牌子说“我大齐是土豪”了。
齐国这些年确实发掘出不少煤矿。
商贾之道也颇有建树。
可这波炫富终究是找错了对象。
那大殿龙椅上坐着的可是炫富的老祖宗。
拍个擦边视频都能花十个亿,还税后。
还能让几件黄白俗物吓破了胆?
“尊使者来访,有失远迎,还不知所为何事?”
谢明修居高临下,看着殿下跪着的五位使者。
那也是说不出的腻味。
咱谢总虽然爱好一掷千金。
可审美还是在线的。
后期还有视觉专业的夫人调教。
那一队使者土大款的装扮。
还真是看的他头疼。
“回大周陛下,我主听闻长安百姓受瘟疫所扰,茶不思饭不想,特命我等前来送药,解陛下燃眉之急。”
领头的使者句句忧国忧民。
可那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都快溢出来了。
真当大周君主是个傻的啊。
瘟疫才蔓延不到半月。
这个时代除了书信和口口相传。
在没有其他通讯方式。
周齐两国相隔最远。
快马加鞭都要十几天路程。
个中缘由,没长脑子都想的出来。
这瘟疫必然跟齐国有关啊。
智商被人家踩在地上,狠狠蹂躏。
谢明修强压怒火。
如今不比商战。
现在沉不住气。
那必然后患无穷。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真要此时挑明了齐国的下作行为。
那岂不是给了六国联盟挑起战争的最优借口了。
谢明修内心怒不可遏。
表面却云淡风轻,情绪看不出丝毫起伏。
“劳烦齐国君主惦念,长安百姓受天地庇佑,如今已然恢复如初”
“齐国使者舟车劳顿,赏金千两,安排皇家别院,也让朕尽尽地主之谊。”
说完就挥挥手,派可乐把人“请”走。
短短几句话。
这信息量不要太大。
筹划了大半年的计谋。
收网之前就让人家破解了。
说是赐皇家别院。
但人家的地盘。
这跟监禁有什么区别。
再想给自家君主传个信的机会都没有。
领头的使者愣在原地。
长了张嘴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齐国使者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周齐两国向来交好,不必跟朕客气。”
画外音也明显的不要更明显。
【面子给你了,杵在朕的金殿上干什么,还不赶紧领旨谢恩,哪凉快哪呆着去得了。】
谢明修话音刚落,大总管可乐就走到了那几位身边。
笑意盈盈,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在那五位使者眼里。
这笑怎么就透着毛骨悚然呢。
怎么走出的金殿。
他们都记不清了。
只觉的天旋地转,脚底无根。
刚下朝,谢明修就唤来了暗卫。
兵分两路。
一路监视皇家别院的几位使者。
但凡让他们放出一只信鸽,都算他大周力所不逮了。
一路速速前往齐国查探。
看看那个老匹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使者送来的药方和药材。
虽然用不上了。
但咱谢总秉承着东西是无罪的原则。
尽数全收。
第一时间就送到太医院细细检查。
不出所料。
要是余下六国有那不远千里送健康的白求恩精神。
哪还有什么乱世七雄了。
那药方看似无害。
跟医痴皇后写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能暂时缓解病症。
长期服用,不但治不好病。
反而会伤其根本。
长安是天子脚下。
这方宝地都不能风调雨顺。
何愁地方势力不揭竿而起。
真到那时候。
内忧外患。
任凭大周王朝实力再强大。
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不出三年,就能从里到外把这七雄之首掏空了。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别人一脸了。
千算万算。
也没算到,谋划已久的大计,居然让一碗桂枝汤给破了。
不仅是药方,就连他们送来的药材。
也绵里藏针。
没有一味药是真的。
全都是真假两掺。
这还是谢明修亲自把国丈爷请过来。
细细分辨。
才找到破绽。
说实话,大周王朝还真不是医学荒漠。
反而可以说是远超当下水平。
真要究其根本。
还是要怪医痴皇后和醋坛子君主。
皇后自幼爱好医学。
国丈爷又是太医院院使。
从小就跟着爹爹往太医院跑。
帝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这么来的。
周元修是先帝最爱的皇子。
不止一次明里暗里表示过要立他为太子。
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这份独宠。
也让他变成了其他兄弟的眼中钉,肉中刺。
三天一下毒,五天一坠崖。
要不真是天选之人。
周元修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能顺利从皇子熬成太子,再力压群雄顺利登基。
纯粹是他命大。
不过,因为这段机缘。
他也成了太医院的常客。
少男少女长久相处,互生情愫。
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戏码了。
可皇后嫁过来,跟太医切磋医术更方便了。
虽然是她被单方面吊打。
但也丝毫没影响她的热情。
三天两头就往太医院跑。
太医院可都是男大夫。
那醋坛子成精的大周天子。
哪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