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辰将怀里的林可儿放在冰冷的病床上,他死死地抓着床尾不肯松手,“大哥,松手啊,松手啊,大嫂需要抢救啊!”
周寒辰疯狂地摇着头不肯松手,他害怕,他害怕是永别,他害怕他的可儿再也出不来了。
“大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啊!大嫂需要抢救!”小帅将周寒辰的手一点点掰开,直到病床被医生护士推了进去。
周寒辰靠在墙边瘫软了下去,他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等待着等待着。
“徐医生,我害怕,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家属守在外面。”新来的实习生喊着害怕。
“怕?怕有用吗?抢救吧!”
林可儿的抢救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忽然显示屏前一条直线划了过去,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徐大夫,病人没有心跳了!”
“除颤仪,除颤仪。”徐大夫大声喊着。
“除颤仪坏了,坏了!”
“妈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
“心脏按压!”徐大夫跪在病床上,大汗淋漓的按压着。
三分钟后换人继续按压,两个医生相互交换按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生命检测仪里依旧是一条直线,“徐大夫半个小时了,我实在是没力气了,宣布病人死亡吧!”一旁的实习生靠在墙边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
“起来,起来啊!今天她要死了,咱俩都得陪葬,你没见外面一百多号人凶神恶煞的等着呢吗?她要死了咱俩今天连医院大门都出不去,就得被人活活打死在医院里。”徐大夫继续着心脏按压。
“今天就是抢也要把她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不想死就拼尽全力给她按压!”
“我不想死,我他妈的还没谈过对象呢!”实习医生站了起来,走到林可儿身旁用尽最后的力气不断按压着。
五分钟后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太好了,有心跳了,有心跳了。”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林可儿的抢救持续了两天一夜,周寒辰能动用的关系全都动用上了,医学专家,主任医师,医生,护士,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命悬一线的林可儿。
“大哥,你吃口饭吧,你看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周寒辰摇摇头,他的丫头生死难料,他怎么可能吃得下一口饭?
“寒辰,怎么样了?可儿怎么样了?”穆董事长和穆阳两个人参加完奠基仪式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周寒辰起身跪在穆董事长的身前,“穆叔叔,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可儿,我对不起爸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我该死,我该死。”此时的他痛哭流涕不住地磕着头忏悔。
“寒辰,起来,你快起来,没事没事,可儿不会有事的。”穆董事长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周寒辰。
抢救室里的林可儿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六天七夜,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给我吗啡,给我吗啡!”
“周爷,可儿醒了,可儿醒了。”病房里的小护士欢喜雀跃的从病房里跑出来。
“醒了?醒了?”周寒辰慌忙往抢救室里跑,“宝宝,宝宝,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你都吓死哥了,吓死哥了。”周寒辰温柔地揉着林可儿的头,哭的泣不成声。
“给我吗啡,给我吗啡!”林可儿虚弱的伏在她哥耳边小声呢喃。
“要什么?你要什么?”周寒辰仔细倾听着林可儿的声音。
“给我吗啡,给我吗啡!”
周寒辰怔在原地不敢相信,“你说你要什么?要吗啡,是要吗啡吗?”
“是,是。”林可儿颤抖着攥着她哥的手心,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对方。
“绑匪给你身体里注射吗啡了是吗?是吗?”周寒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是,他们给我注射了大量的吗啡。”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令杀伐果断的周寒辰顿时没了精气神,他比谁都清楚染上吗啡的人,要么一辈子吸食毒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么戒赌戒了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谁,是谁?告诉哥!”周寒辰一身戾气,怒火中烧。
“是一个叫辉哥的男人,右手没有小拇指。哥我求你了,给我吗啡,给我吗啡。”
“宝宝,咱们不能吸食吗啡,这个吗啡会要人命的,我们不能不能,听哥的我们把吗啡戒了,戒了。”周寒辰抱着林可儿哄着,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恐惧。
林可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嘴里一直嘟囔着吗啡。
“穆叔叔,我寒辰,可儿染上了毒瘾,我知道你们医院有专业的戒毒团队,能不能帮帮我,帮帮可儿?”周寒辰低着头哽咽着。
“寒辰你别急,叔叔现在就让我们医院最好的戒毒团队赶往山莱镇,你放心,没事的,可儿没事的!”
挂完电话的周寒辰,又一次拿起手机,满身戾气,他的目光凶狠如刀。
“老七,找人,让所有兄弟们都出去找一个右手没有小拇指,叫辉哥的人。”周寒辰在电话里冰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江湖传闻林氏集团周爷做事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对自己的敌人向来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没人知道他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未婚妻——林可儿,他为了她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周寒辰双手攥拳,青筋暴起,“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周寒辰冷静片刻回到了病房里,他看到躺在病床上消瘦虚弱的林可儿,时不时的抖动着身体,他心如刀绞。
“可儿,对不起,是哥没有照顾好你,哥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害,哥保证。”周寒辰在心底默默地做着保证。
“哥,救我救我!”睡梦中林可儿大声呼救,周寒辰一个箭步冲过去,双腿跪在床边,抱着林可儿的肩膀小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哥在,哥在,哥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你了,哥保护宝宝,哥保护宝宝。”悔恨的泪水再一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