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周寒辰看着老七极不情愿的离开后,他推着自己的轮椅进了仓库。
此时的杨信趴在血泊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周寒辰坐在轮椅上,指尖夹着香烟,气定神闲的看向奄奄一息的杨信。
“杨总最近可好啊?不过看杨总这气色……”周寒辰咂舌。
“也是杨总这一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不过杨总放心,我这里没人敢进来搜捕,顾市长和高局长总归会给小弟几分薄面的。”周寒辰将指尖的香烟弹了一下,烟灰一下就落到杨信的侧脸上。
“吆吆吆,真是对不起,怪小弟鲁莽了。”周寒辰用指尖给男人将脸上的烟灰弹开。
“杨总寒暄呢,我也寒暄过了,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吧。我的未婚妻被你关了七天七夜,吗啡被你注射了也不计其数。这个账咱们怎么算呢?”周寒辰异常平静的看向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样吧,你将我未婚妻关了七天七夜,那我只能在你身上捅它七个血窟窿。这么算来杨总您也不吃亏。女孩子嘛总归要娇惯一点,杨总您说是吧?”周寒辰示意小帅去桌上取来匕首。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不要这样……”杨信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周寒辰,周寒辰最让人害怕的一点就是越平静越狠戾。
周寒辰接过小帅手里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杨信的后背上,实实在在的捅了七刀,鬼哭狼嚎的吼叫声穿过仓库,穿过群山。
“周寒辰,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杨信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周寒辰重新点了一支香烟,冲着老宋说道,“把他关到地牢里去。”
“是,大哥。”老宋和阿伟扯着这个满身血窟窿的男人,就下了地牢。
周寒辰狠狠的吸了两口烟,随后轻轻吐出,“宝宝,哥为你报仇了,宝宝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玩了,哥再也不害怕你被他掳走了,哥以后再也不会吓唬你,说要把你关到地牢里去了。”男人抬头看了看仓库外的天空,无力感瞬时袭来,“宝宝,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哥?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大哥,我送你回去吧,天都快亮了。王医生不是让你要好好休息吗?”小帅站在周寒辰身后,俯身商量着。
“回去吧。”
周寒辰坐在车里,看着一晃而过,幽暗的路灯,沉思着,“小帅,明天让兄弟们给我搬家。”
“大哥,您要搬哪去啊?”小帅通过后视镜看向一脸深沉的周寒辰。
“搬到老房子里去。”周寒辰此时此刻异常想念他的丫头,他要搬到老房子里,离他的丫头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每天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呢。
上午十点,周寒辰又来到仓库里。老宋和阿伟面面相觑,“大哥今天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啊!原来一两个月都不来一次,现在几乎天天来,到底怎么回事?”阿伟小声嘀咕着。
“老七呢?”周寒辰最先开腔。
“七哥刚才打电话说要晚点来。”老宋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
“宋哥,宋哥,不好了,昨天七哥让抓回来的人撞墙了。”地牢里的一个小兄弟,慌慌张张的从地牢里跑出来,惊慌失措的大喊着。
“大哥,这?”老宋没有主意。
“送医院吧。”周寒辰冷冷说道。
“老宋你过来,老七昨天抓人回来了?”周寒辰用深邃的眼眸盯着老宋。
“是的,大哥,昨天七哥抓了两个对大嫂动手动脚的男人。”老宋把昨天自己盘问出来的情况通通告诉了周寒辰。
“什么?你大嫂穿着暴露去酒吧喝酒?”周寒辰瞬间脸色甚是难看。
“给老七打电话,让他给我滚过来。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敢瞒着我。我看他是不想要命了。”周寒辰吩咐着一旁的老宋。
半小时后,老七飞奔到仓库里,“大哥,您找我有事?”
“我没事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事要和我交代?”周寒辰坐在轮椅上脸色阴郁。
“我?”老七顿了一下。“我没事找您啊!”老七回答的很坚决。
“张耀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但又应该告诉我的。”周寒辰拿起桌上的茶水,细细品了起来。
老七低头站在周寒辰身旁,不再作声,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可儿昨晚喝酒的事告诉周寒辰,如果说他要怎么说?到底要说多少?他没了主意。
周寒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胸腔里的怒火,他狠狠将杯子砸在地下,杯子被摔的碎片飞溅。“张耀东,你到底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大哥,我……我。”老七惊得后退一步,不知该怎么说。
“张耀东,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可儿昨天到底怎么了?干了什么?你要今天敢撒谎骗我,我今天就要你好看。”周寒辰怒吼道。
“大嫂昨天……昨天去酒吧喝酒,碰见了两个小混混,不过好在我及时赶到,没有让大嫂吃亏。”老七只能轻描淡写替林可儿打着掩护,以免可儿被罚。
“穿着暴露四个字让你给吃了?”
“没,没有穿着暴露,她就穿的很普通的体恤和长裤。”老七心虚的撒谎,并不敢抬头看向周寒辰犀利的眼神。
“长裤?你敢说是长裤?你把老宋当傻子了是吗?老宋分不清长裤和短裤是吗?其他的两个兄弟也分不清长裤和短裤是吗?”周寒辰怒骂道。
“对不起大哥,我撒谎了,你罚我吧。”
周寒辰厉声指责,“我让你看着她,没让你和她一起胡闹,没让你替她隐瞒,没让你替她撒谎。”
周寒辰冷静片刻,“你昨天骂她没有?”
老七摇了摇头。
“她因为喝的烂醉,差一点被小流氓给欺负了,你竟然都没骂她一句?”周寒辰大跌眼镜。
“您不是说过,让我该打的时候骂两句,该骂的时候说两句吗?我不是照您的意思办的吗?”老七狡辩道。
“她昨天的事情只是该骂吗?她都该打了。你告诉我她昨天到底是该骂还是该打?”周寒辰恶狠狠的推了老七一把。
“那我要像您一样,一下子把她骂跑了怎么办?那您不得着急吗?还有大嫂做错了,那咱就慢慢教育呗,干嘛那么急赤白脸的骂她一顿啊?她到时候又哭又闹的,我可没有一点办法哄她。万一真要吓跑了,我可给您找不回来。”老七狡辩着。
“张耀东,我说一句你有一百句等着我,是不是?你就打算这么护着她?”
“我就是想慢慢教育她。”
“好,护着吧,好好护着,你张耀东好好护着,我看你到底能护她到什么时候?你给我滚出去,滚到太阳底下暴晒去。你不罚她,我就罚你,我让你护。”周寒辰气到胃疼,他捂着自己的胃,疼的眉头紧皱。
“大哥您没事吧?”老七赶忙去扶周寒辰的胳膊。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暴晒去。不肯承认错误,那就罚到肯承认错误为止。”周寒辰一下就将老七推到一旁。
老七只能走出仓库,暴晒在这炎炎夏日里。“还好今天挨罚的不是可儿。”老七抬头看向火辣辣的太阳,庆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