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想等黄毛清醒了摇人啊?”
“啊……”
古川的小脑袋里想着的都是建司想要占便宜。
毕竟之前帮自己躲开了父亲的纠缠,今天又点了那么贵的酒。
扪心自问,如果是建司的话,她可能半推半就同意了。
但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要带我走?”
这话有些歧义,不过建司暂时没有解释,“换个地方。”
“不回来了?”
“难道你还想回来?”
小脑瓜子快速转了一下,如果代价是付出那个的话……
“好!”
古川梨花一咬牙一跺脚,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书本之类的东西全在学校的储存柜里。
因为她把两个身份做了严格的区分,所以蜗居之中不存在任何可以证明她学生身份的东西。
薄毯子把衣服卷吧卷吧塞进行李箱,然后把折叠桌上的小镜子、化妆品和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用一个袋子兜住,同样塞好。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就全部收完了,最后就是一个行李箱加上一张折叠桌子。
建司难得表现出了一次正经的绅士风度,拿过了行李箱。
跟个霸总似的,抬脚就走。
古川梨花回头望了一眼,对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半分留恋。
把钥匙放在门口,然后关门离开。
不需要锁门,因为没有任何值得偷窃的东西。
这么一会儿的耽搁,建司已经快走到走廊中间的位置。
古川梨花抱着小桌子连忙奔跑了起来。
建司没有故意放慢脚步,大长腿咔咔的速度很快。
古川那是一路碾啊,来到街面上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入秋后的晚风有些凉,但吹不去她此时心中的火热。
她不知道建司要带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当她离开蜗居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无比放松。
这大概就是有所倚靠的感觉,虽然这个倚靠是她自己想象的。
曾经在自己的家门外,她就做好了献出一切的准备,却被建司无情拒绝。
那这一次呢?是因为自己无意间看到的那张面孔吗?
建司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外走去。
行李箱发出了搁楞搁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有些刺耳。
不知道附近哪家发出了叫骂声,古川梨花却没有了以往的担惊受怕。
她双手抱着小桌子,赶紧追了上去。
低着脑袋,前方就是那个宽阔的肩膀,脚下踩着的是他的影子,心中前所未有得安定。
来到路口,打上一辆车,直奔千代田大学而去。
两人落座在后排,刚刚离开蜗居的勇气突然变得虚弱了起来。
尤其是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古川梨花的呼吸都紊乱了。
建司的胳膊撑着望向窗外,夜风习习。
身体素质达到了人类的顶峰水平,耳力同样出众。
他听到了身边紊乱的呼吸,猜测着古川梨花的心事。
这份紧张的来源是对未来的惶恐不安,还是源自于恋爱脑?
他现在怎么着也算个情场老手了,如何看不出来古川梨花对他异样的情绪。
所以为了自身马甲的安全,要为此牺牲色相了吗?
哎,单身的人大概很难理解这种惆怅吧……
古川梨花太紧张了,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
她不敢直视身旁的建司,想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卸妆棉。
轻轻抹动脸庞,将不符合自己的妆容全部擦去。
很快,她不再是夜场工作的桃子,变成了青春洋溢的大学学生。
夜晚的道路通畅,二十分钟不到,车子停在了千代田大学对面的酒店门口。
“清水先生。”
前台礼貌地打着招呼,毕竟建司已经在他们酒店住了半个月了,人头都熟。
建司点了点头,“帮她开个单间,带窗户、不抽烟,先开一个月的。”
值班小姐姐望向了躲在建司身后的古川梨花,眼眸中有八卦的光芒闪烁。
但不打听客人隐私属于职业素养,她跟对方还没有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程度。
“请客人提供一下身份证明。”
“哦哦……”
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踏入酒店之后,古川梨花心里头就更加不安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找出了身份证,递给了前台。
建司淡定掏出了银行卡,一个月住宿费,全款拿下!
就是这么豪气!
连吃喝带住宿的,建司这一晚上在古川梨花身上就花费了超过四万块
前台小姐姐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正好建司所在的那层还有空房,直接就选在了同一层。
这事儿她没多嘴询问,倒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请问是需要一张房卡还是两张?”
建司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回道:“一张。”
小姐姐挑了挑眉,“好的。”
很快就办理好了入住事宜,建司接过了银行卡和房卡。
古川梨花低垂着脑袋,跟随着建司的脚步。
走进电梯,上行,再走出来,一步步跟随,她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建司驻足,找到了她的房间。
跟自己离得不算远,斜对面,中间只隔了三个房间,属于是推门走几步路就到。
刷卡开门,建司一步踏入其中。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哦哦……”
那些在夜场的经验此时已经化成了飞灰,古川梨花低着脑袋跟了进去。
房门在身后关闭,插卡的瞬间亮起了灯光。
“你打算捧到什么时候。”
古川梨花此时变成了机器人,而遥控器在建司的手中。
他拨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
这就是个标准的大床房,其实空间也不大,跟蜗居差不多,但提供的安全感不能相提并论。
古川梨花将一路捧着的折叠小桌搁在了墙角。
失去了唯一的保护之后,她总觉得有些空空落落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屋子里没有沙发,就是沿着墙壁钉有一排木板,可以用来搁东西,也可以勉强当桌子使。
唯有一张凳子,建司老实不客气坐下,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古川梨花,一时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