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济州的府邸,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沈眉庄一脸恹恹地了自己的院子,沈刘氏回到正院沐浴过后,就看起了账本。
姨娘们上前搭手,看到晚膳时,理清了这段时间的账。
春兰拿来了门房今日刚到的信,看到有沈眉庈的信,沈刘氏打发了众人,一人拆了信先看。
片刻后,沈刘氏轻舒了一口气道:“好,想来这一回定能比梦里好。”
沈自山晚膳时才回府,不苟言笑的人,见到沈刘氏却难得有几分温柔。
沈自山坐下后问道:“一路上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沈刘氏含笑回道:“有府兵一路护送,并没有出事。”
“怕老爷一人在府中不适,就算是累,我也急着赶回来了。”
沈自山很受用,脸色更加柔和。
晚膳后,沈眉庄问起沈眉庈的来信。
沈刘氏回道:“也就问好,让咱们安心。”
沈眉庄有些失望,说道:“我写一封回信给她,下一回寄信时,可得让她说说嬛儿的事。”
沈刘氏心中叹气,面上却点头道:“好。”
正院里,老夫老妻歇下后,沈自山问:“她们姐妹互换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谱。只是我看你晚膳时不高兴,是何缘由?”
沈刘氏靠着沈自山,说道:“山哥,咱们这个女儿怕是给甄家养的。”
“将来要是她嫁人,我也不知道对亲家来说是福是祸。”
沈自山有些惊讶,细细问过后,说道:“若是如此,不如就在家中招赘。”
“虽然咱们有儿子,但留个女儿在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夫妻夜话结束,各自睡了过去。
府中诸事照旧,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初冬来临时,沈眉庈又寄来一封信。
信上写着皇帝给沈眉庈赐了惠字封号,沈眉庈平日里多在寿康宫服侍太后,虽然恩宠不多,但也并不会受委屈。
沈刘氏将信放下,对春兰说:“让宋大去一趟军营,问问老爷今日能回来用饭不。”
春兰应下后离开,沈刘氏又把信看了一遍。
夜里,沈家一家十几口人都聚齐了。
姨娘们恭维道:“都是夫人教导有方,大小姐才会入宫没多久就得了封号。”
沈自山也端起酒杯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长子沈眺度和次子沈盺康还在军营中,并没有回来,三个庶子一样给沈刘氏敬上酒。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沈眉庄一人有些郁郁。
夜里回到院中后,沈眉庄又画起了当日在城门擦肩而过的温实初画像。
采雪劝道:“小姐,若是此事让老爷夫人知道了,怕是会出大事。”
沈眉庄并不听劝,反而怨怪道:“若是不回济州,留在京城的话,想来早就再次遇上这人了。”
沈刘氏很快就知道这事,却并没有出面制止,而是马上物色起了招赘的人选。
沈眉庈封妃的这一年,沈眉庄在这一年招赘嫁人。
新婚当夜,沈眉庄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新郎不慌不忙道:“为夫自会尊重娘子,只求娘子与我共饮下这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后,新郎成功洞房。
沈眉庈封为贵妃时,沈自山破例升到了只有满人和蒙古人才能做的副都统。
沈刘氏因着沈自山的升职,也升级为二品诰命夫人。
全家的日子都在蒸蒸日上,只有沈眉庄与丈夫疏远冷淡,连生下来的女儿也不多照顾。
沈刘氏不是没有劝过,但沈眉庄只有一句话:“原不是我想嫁他的。”
沈刘氏从此不再劝,把孙女带在身边教导。
十年后,沈眉庈之子继位,沈刘氏又升级为一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