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援助？”
林宛瑜去旁边拨打120电话，方怀安则开始翻找这小姑娘的包，想看看有没有随身带药。
比方说速效救心丸之类的。
突然听到这熟悉贱贱的询问，方怀安一抬头发现竟然是金甲战士。
张伟嘴角的米粒还在，手上已经没有了饭盒，不知何时凑过来，脸上带着青涩冲方怀安笑笑。
“没错。”
见审视的视线，张伟非常卖力整理了一下自己不太合身的劣质西装，伸出手：“在下张伟，是一名律师。”
没有通过法考的律师，不过张伟自认自己专业水准还是没问题的...吧？
方怀安也就看了一眼，随后便抓紧翻看从心凌包里翻找出来的各种药品，其中还有她的身份证，果然是心凌。
张伟来的真是时候。
“当然需要，需要帮忙买瓶矿泉水——谢谢。”
张伟：“...”
他还没能收获客户，就要付出一块钱来买水了吗。
但是张伟也没有犹豫，小跑着去旁边便利店买水去了。
他算看出来，似乎这起‘碰瓷案’跟他想的有些差别。
...
一直到张伟气喘吁吁回来。
方怀安将速效救心丸随着水，小心送进心凌口中。
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药他都不认识，不过有速效救心丸，想来坚持到救护车来应该没问题吧。
直到这会，方怀安才有空看了一眼现在同样稚嫩的伟哥。
“先生您好~”
张伟在一旁眼巴巴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讪笑伸出手。
眼看这个可能的客户眼神落下，迟迟没有伸手意思。
方怀安：(_)
张伟眼神也下移落到他自己手上，是一关节粗糙一看就没少干活的大手，在路灯下翻着油光。
很难让人把手的主人跟一名中高职业的律师联系起来。
当然这都是小事，关键是油乎乎实在下不了手啊。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工作太忙。”
张伟大囧，连忙解释一边想找张纸擦擦。
这饭盒上沾点油在正常不过了，况且也没地方洗手来着。
等张伟从兜里掏出半截刻意撕开的纸巾擦擦手，还是饭店免费的那种纸巾，方怀安对这位吝啬鬼的吝啬程度有了直观的了解。
不过张伟的吝啬大部分都是对自己的吝啬，当然也有贪小便宜，但本性不坏。
既然见面都是缘分——那就认识一下好了。
“方怀安，张律师您好。”
跟曾小贤差不多，当听到律师二字从方怀安嘴里说出来，张伟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当然也不妨碍他胡思乱想。
【这姑娘看起来穿着一般啊，看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要是不是碰瓷，我这是不是白忙活了——还有那半瓶矿泉水，能不能给我，蛋炒饭有点咸，渴了。】
【小丽那边催促我下决定——入赘啊..我要不要答应呢？】
这哥们精神分裂吧？
方怀安惊讶，张伟是怎么做到想法完全不搭边还能无缝衔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
张伟第二季出场后，是不是被未婚妻逃婚了来着？
方怀安看看张伟，又看了看似乎有醒来迹象的心凌。
他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
“..一小时多少钱？”
张伟眼神还在不断瞄向一旁的矿泉水瓶，表情有些恍惚。
“啊？”
“请问一小时的法律咨询是多少钱？”方怀安重复，脸上带着浅笑。
如果被林宛瑜看到就一定会知道大叔又要坑人了，除了找乐子的时候，方怀安可没有这么笑过。
张伟诧异，这年轻人就这么相信他了，这世道这么险恶，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更像是去卖保险的推销员，并不像是站在法庭上的律师。
心里想，不妨碍张伟麻利的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
“这么贵？”
旁边林宛瑜已经打完救护车电话，走过来刚好听到方怀安跟张伟对话。
现在囊中羞涩的林大小姐对于十多美刀的购买力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大叔，我们不用他了！”
“别别别啊，我说一天一百，正常八小时。”
张伟连忙挽回，其实他就说想看看这年轻人有多冤大头来着，绝对没想坑人，见林大小姐听到价格吃惊瞪大的眼睛，连忙弥补回来，讪笑挠头。
【明天后天刚好休息——如果都被卖下来，嘿嘿嘿，就是两百块钱，小两周的饭钱有了。】
...
这才是方怀安熟悉的张益达嘛。
方怀安了然点点头。
看来张伟是双休，虽然是实习生但是在魔都各种待遇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过，方怀安很好奇，张伟明明自己也小有存款，是什么让他把自己逼的这么抠搜。
“成交，今天算半天工资好了。”
“不，不用，我按小时计费，一天八小时工作，一小时平均下来就是...”
张伟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半天工资，那万一他熬了个大通宵怎么办，那他不就亏了，还是小时工靠谱。
方怀安：“...”
林宛瑜：“...”
【不是什么正经律师】
看来林大小姐对张伟的感官很不好，就像是方怀安莫名其妙多出了‘被请客吃饭’的特殊体质。
林大小姐则是对爱情公寓未来主角们的第一印象总有些偏差。
...
“这样算的话，就是一小时十二块五，所以接下来两位只要付给我每小时十二块五的咨询费就够了，我可以贴身服务哦。”
【这个大叔怎么一副死要钱的样子。】林宛瑜心想，跟方怀安对视一眼。
方怀安撇撇嘴，他现在突然又觉得张伟这张大脸有点讨厌了。
不如——宵夜他请客吃小龙虾好了。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邪恶了，方怀安摩挲着下巴，一股来自穿越者的恶意将张伟锁定，但张伟现在呢。
他还在计算自己这一趟能打多少個小时的工，为自己的果断沾沾自喜，也就顾不得后脖颈凉嗖嗖的冷风了。
“没问题，但是有件小事嘛，需要张律师你帮忙配合一下。”
方怀安露出狐狸般的坏笑，拉过朦胧无知的张伟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林宛瑜早就知道大叔是个睚眦必报，坑人绝不手软的大坏蛋。
这会手指撑着下巴，心想这个贪财律师撞到大叔手里可就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