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拼命地捶打他。
    刚吸进来的空气几乎都在瞬息之间被夺走。
    脑袋渐渐缺氧，她捶打的双手失了力气，缓缓放下。
    于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桎梏她的脑袋，不断吸食，恨不得把人整个吞掉。
    直到文岁雪的呼吸的次数越来越无力，他才慢慢反应过来，适可而止。
    “呃啊……”
    新鲜的空气涌入，文岁雪大张着嘴，胸膛剧烈起伏，拼命呼吸。
    于澈沾欲的眸色委屈又抱歉。
    “我真的不臭了。”
    不听到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文岁雪缓过气来，当即一个翻身就趴到床沿，开始干呕。
    于澈：……
    干呕了半天，实在是什么东西都呕不出来，嘴里也没臭味，文岁雪只好勉强忍受心里的不适感，翻身躺回原位。
    看了眼处在上方的于澈，她面色下是隐忍的怒火。
    “你非要这么恶心我的话，干脆给我个痛快，弄死我，行么？”
    于澈神色一僵，眼底的欲色在极速隐退，委屈遍布他整张面庞。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干净了，真的、”
    “之前那样，只是我觉得不需要，而且对我自己也没影响，所以我才没有变回原样的。”
    “现在是真的很干净了，跟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真的，你相信我、”
    “我能跟你保证，我每天都会洗香香的，好不好？”
    “你就把我之前的形象忘掉，行吗……”
    文岁雪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那恶心的形象早就印象深刻，总之，心里就是很膈应。
    狠狠呼吸一口气，她眼神坚毅。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下去、”
    于澈心中一颤，却依旧执着地半坐在她上方。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看他还是不肯下去，文岁雪视线发狠，气成嫉恶如仇的模样。
    “听不懂话吗？！”
    “不管你现在变成什么样，我就是恶心，恶心！懂吗？！”
    “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滚啊！”
    歇斯底里的模样，仿佛她面对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被她这么嫌弃和嫌恶，于澈的小心脏被刺痛，已经悄悄碎掉了。
    缓慢地动了动，他一脸落寞地起身。
    还没等完全起来，他落寞的眸色忽地消失，半起的双腿重新坐回去。
    又是起到一半就坐回来，文岁雪当即捂住自己的嘴唇，呈防御姿态。
    “我告诉你啊，再来我就死给你看！”
    于澈好笑的眼眸划过一瞬间的刺痛，随即勾唇笑了笑。
    “既然我都收拾干净了，你还是那么嫌弃，那不如，我还是脏脏的吧？”
    文岁雪：……
    有脑子的，确实有脑子。
    “呵呵、其实、也不必……”
    “还是干净的好啊……”
    于澈微微低头看她，而后挑眉。
    “不嫌弃了？”
    文岁雪是真怕他真的再变脏，这回是说什么也老实了。
    她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嗯、心理阴影嘛、还是……”
    说到这，于澈恰好洋溢着笑容，一手融入她后背与床单之间，随后躺下，一手放在她身上，抱得贼紧。
    文岁雪面容扭曲一瞬，强行给自己洗脑。
    【他很干净！他很干净！】
    于澈：“还是什么？”
    文岁雪鹌鹑如鸡。
    “啊、区区洗脑，手拿把掐、”
    于澈看着她的侧脸，被逗笑了一下。
    文岁雪喉咙一动，余光一会是克服，一会是想死的心情。
    “虽然我能克服，但要说好，你只能抱，别的不行啊。”
    于澈黑蓝的眸色闪烁片刻。
    想起刚才忘乎所以的感觉，他干燥地舔了舔唇瓣，盯着某人的侧脸，如狼似虎。
    他嗓音略带委屈，开始讨价还价。
    “可是，刚才都亲过了，就多一条亲亲，好不好？”
    文岁雪拒绝的声音又快又坚决。
    “不行！”
    于澈依旧委屈地出声：
    “那我臭臭的？”
    文岁雪：？
    刚才坚决的情绪一扫而空。
    “行、行吧……”
    末了，她有些愠怒道：
    “最多就这样了，你不能再拿臭来逼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让你闻不到这香味！”
    闻言，于澈眸色浅浅弯起。
    “嗯，我答应你，不要多的。”
    她身上的桂花香占比较多，但其中蕴含着几丝血腥味。
    这血腥味，和平时闻到的那些血腥味不同，别人基本都是那股生锈的铁味，最多也只是谁的铁锈味少些而已。
    但她散发的这种血腥味，不知道是因为那桂花香还是什么原因，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到那铁锈味。
    总之，是很香甜的气味，配合那桂花香，闻着很舒服。
    让他想咬。
    但又舍不得咬。
    当然，他一直很好奇，文岁雪身上没有伤，为什么却总带有血味。
    抱着人，他思忖良久，最后问出口。
    “你没问我要卫生巾，说明你没流血，为什么你身上总散发一股血的味道？”
    文岁雪呼吸微滞。
    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她眸色微动，随后闭上双眼。
    “不知道，我困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心里比谁都门清。
    这味道，是她在夏珏身上闻到过的。
    文岁雪不想提，更不想承认自己身上的血和骨，都有他的一份。
    她不太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抵触，又或者，不是抵触。
    想不明白，她便不去想，反正都没有心了，干脆就真的没心没肺地过着，管这么多做什么呢。
    于澈眼眸一眨，闭眼，将人再搂紧了一些。
    “那就睡吧。”
    随后的日子，于澈带着文岁雪各种乱窜，走到哪，就到哪里亲。
    半个月后。
    慕攸沉和梵九，宁昱，苏霖酒三人，，一同根据线索找到这里，灭杀周围的丧尸时，他们感觉到，附近总有一种精神压制在。
    这压制，覆盖在这一块区域中。
    不管是人，还是丧尸，都会受此牵制。
    慕攸沉和梵九拥有同样的异能，覆盖的压制没那么强烈，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少异样。
    反观宁昱和苏霖酒，两人就有点不适，但还好。
    这里的丧尸有点多，基本都是聚集在一块，还都是红色眼睛的高阶丧尸，绿眼丧尸才零星几个。
    苏霖酒：“太多了，有股压制一直在，我们不主动出手，他们就不会动，不如，我们先撤，再从长计议？”
    慕攸沉冷冷扫他一眼。
    “已经找到这里了，这里又这么反常，说明，她很有可能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