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对,那扇子……”
视线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呆住了,刚刚还在的扇子,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应该是刚刚趁我们不注意走了。”
江柯飞信我的话,因为那铁门上的痕迹消失不了。
他走进门,看了眼残破不堪的铁门:“应该是附鬼。”
附鬼?
根据江柯飞的解释,我明白了附鬼其实就是字面意思,大概分为了两种,一种是附在物品上的,一种就是附在人身上的。
附在物品上需要一定的契机,就是死之前,血溅到过物品上面,才能附着。
这个附在扇子上的鬼究竟是好是坏,无法判断,它并没有伤害到我,可能是被旗袍女人追赶至此。
不过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我,我的猜测是,要么因为我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体制,要么就是因为我身后的靠山。
可以确定的是这把扇子应该是认识,且知道我的。
那个旗袍女人,江柯飞并没有印象,不过根据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来看,应该是认识死之前的许诺。
而为什么死后没有再见面,江柯飞说是因为人在死后,无法记住全部的事情,很有可能许诺已经忘记了旗袍女人。
如果许诺是我的前世,那么这个旗袍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她会不会知道更多关于闻人溯的事?
害怕等会那把扇子又突然出现,我让江柯飞留了下来,住在百里风的房间,这次他没拒绝。
我满脑袋的事情,想跟江柯飞聊,但他却打着哈欠进房间了,只留下一脸无奈的我在门外。
简单的洗漱之后,我坐在床上想事情,或许是太累太困,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有印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很冷。
那种冷,不是一阵夜风吹过,或者是空调开太低的冷,而是像有冰冷的物体从我的腿上爬过一般,钻进骨头的冷。
我踢了一脚,试图把腿上的东西踢掉。
脚底踢了个空,我整个人一激灵,很快就意识到,我的房间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微微睁开眼,面前一片黑暗,我感觉好像有人站在我的床尾,直勾勾地盯着我。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发出声音的人慢悠悠地从床尾走向我睡的床尾。
我的心疯狂地跳动着,我没敢轻举妄动,双手裹紧被子,被子底下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紧紧贴着床头。
走路的声音很快就停了,就停在我的身侧,不过一百米的距离。
我冷汗直冒,那股寒意从脚边慢慢往脸上移,直逼我的面门。
似乎有一张脸正俯下身,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虽闭着眼,身体却能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特别是……这人身上传来的味道。
难闻!不是一般的难闻,就像是掉进过大粪坑里爬起来过一样。
哪怕我憋着气不呼吸,这臭味都还是能钻进我的鼻腔,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使劲地绷着,手脚发麻,整个人难受的不停的发抖着。
就在我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开口说话了:“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依稀看到一个光亮的头顶,他的手正直直朝我袭来,我下意识躲闪,同时想要呼喊隔壁房间的江柯飞。
就在他手要碰到我的瞬间。
我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屋外的灯光射进窗户里,我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我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我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房门紧闭,锁头也是闭着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有人闯进来!
所以……刚才那个人是鬼。
我无力地靠在床头,身上就像被雨水淋湿了一般,想到刚刚那抹灯光。
我猛得从床上爬起来,通过窗户看下去,哪有什么人?
就在我要收回视线的时候,那把扇子又出现了,它正在卖力的把院子里的灯抬起来,灯光正好照射在我的房间里。
我不动声色得打量着这把扇子,直到它突然来到窗户外面,悬空着似乎再与我对视。
这样恐怖的一幕,让我头皮感到一阵发麻,哆哆嗦嗦地开口:“我跟你也不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扇子转动了一圈,随后落在窗台上,点了点。
我看明白了,它想进来。
这跟在楼下,猛烈撞门的它可不一样,这会儿怎么这么礼貌,难道是里面的鬼换了一个?
不过,既然懂礼貌,我倒是放心了点,至少在我不惹怒它之前,它不会硬来。
我刚打算再跟它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爪子扒拉门的声音。
这声音不难猜,是小黑。
我刚要转身去开门,就见那把破扇子“咻”得一下飞走了,我着急打开窗户:“你要去哪?”
得到的是风声,扇子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我去开门的时候,正巧碰到江柯飞,他蹲在小黑的身边,摸着它的脑袋,似乎在安抚它。
“我刚刚睡着,它就自己开门来找你了。”
江柯飞解释着,同时眼睛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房间。
随后他似乎是意识到这样不好,便收回了视线:“小黑一般不这样,除非是闻到什么了。”
“那把扇子又回来了。”
我如实回答,毕竟江柯飞不是我的对立面,什么事都瞒着他,这并不利于他救我,再不知道扇子是好是坏的情况下。
“不过它一听到小黑的声音,就躲起来了。”
那把扇子应该还是在我家的,它似乎很怕小黑。
江柯飞点点头,没在执着于那把扇子:“它没伤害你就行。”
我眼看着他带着小黑回了房间,欲言又止。
说实话,我很想把小黑留在身边,但是这样又不好,毕竟这黑狗不是我的。
经历了这场噩梦,我是不敢再睡了。
我呆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天亮。
后遗症就是哈欠连天,以至于做早饭都能做糊。
江柯飞从我手里接过锅铲,将剩下的饼摊好,装进盘子里:“你的精神很差。”
我又打了一个哈欠,摆手道:“别提了,昨晚梦到那个臭哄哄得鬼,醒来后就没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