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杨帆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初来乍到的，也没摸清武界状况，万一这里头藏有魔族爪牙，岂不暴露自己寻找四方天地的秘密？
果然！
下一刻，众人议论渐起！
“四方天地？那不是个传说吗？”
“啧，你懂什么？咱们听的是传说，可人家濒神圣主是谁？没准已经掌握了四方天地的存世证据呢！”
“我听说，这四方天地内藏乾坤，若能有幸前往，必然能得到天赐良机呢！”
“谁说不是呢！这濒神圣主的血脉是最接近古神的，说不定早就和四方天地产生共鸣了，要不然他自小生活在人界，又怎么会知晓四方天地的存在？”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向杨帆的眼神都变了。
谄媚、崇拜、恭谨……等等，什么复杂的情绪都有！
但！无一例外心怀敬畏。
也抱着一丝侥幸，妄想与之交好。
如此一来，在这乱世之中，他们也能躲在乌启族的强悍庇护下！
“濒神圣主，这人界也有和四方天地的传闻吗？”与此同时，那余佑贤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问出心中疑惑。
“嗯对。”
杨帆正愁怎么圆话呢，眼下听了旁人议论，又见余佑贤问起，索性借坡下驴道：“我在人界之时，偶然听人提起，说什么四方天地藏有奥妙之力，想去探寻一番。”
“若能得到机遇，没准还能问鼎帝尊呢！”
凡是武道中人。
谁不想问鼎帝尊？
更何况，是像杨帆这种年少气盛的天选之子！
“原是如此啊。”
余佑贤恍然，遂又补充了几句，“濒神圣主有所不知，虽然这千万年来，有关四方天地的传言也层出不穷，但实际上却无人真正踏足过。”
听到这话，杨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四方天地就和人界神话一样，只在传言，却无从考察，对吧？”
“嗯，差不多。”
余佑贤苦笑一声，“说实在的，我倒希望四方天地是真实存在的，只可惜……唉。”
一声叹息，也惹得不少人惋惜摇头。
不过这也难怪，但凡如今的武界有一尊帝尊强者，那魔族复苏又有何可惧？武界又岂会乱成一团，身陷困境？
可惜啊。
武界万年无帝尊。
四方天地的绝世机缘也只是个传言。
“罢了，罢了，今日是余家老祖的两百岁寿宴，是大喜日子，咱们就别琢磨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是啊，正好乌启族的濒神圣主也回归了，算得上是咱们武界的一大幸事啊！”
“大家就别在院里站着了，一块去宴会厅不醉不归，岂不美哉！”
“对，对！这余家新酿堪称一绝啊！我今日可得喝个尽兴！”
“走，喝酒去！”
“……”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嘴。
其余宾客也争相附和，一扫魔族复苏的窒息阴霾。
杨帆喜欢清净，素来对这种寿宴酒会没什么感觉，于是他朝白袍老者使了个眼色，便绕去了余家庭院。
余家身为十大家族之首，这庭院布置的也颇为豪华，堪比人界明园！
假山玉亭，人工湖。
还有雕龙画凤的绝佳工艺，令人叹为观止。
“这地方倒是不错，够清净。”玉亭内，杨帆负手而立，眺望着面前两千多平的人工湖，眉眼温润。
白袍老者静候在旁，也不过多打扰。
直至杨帆开口，他这才迎合了一句，“若圣主喜欢，等回了乌启族，属下便命人打造个一摸一样湖景，以供圣主观赏！”
啊？？
这么豪横的吗？
杨帆扯了扯嘴角，赶紧拒绝，“那倒不用，这同一景色总有看腻的时候，偶然发觉，才能品出别样滋味。”
“圣主不愧是濒神之体，领悟之高，令属下望成莫及啊！”白袍老者夸赞不已，眼神中也满是崇敬！
对上那炽热的目光，杨帆暗觉好笑。
这老大爷都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就开始盲目崇拜了？
“对了，我今日才刚来武界，你简单跟我说说目前武界和乌启族的情况吧。”
“是，圣主！”
白袍老者拱了拱手，神色恭敬，“属下名叫汤申，乃是乌启族长老团的第八大长老。”
“根据乌启史书上记载，您于四万年前的那场乌启大战中进入人界，老圣主则率领残部于曼巫族联盟血战到底。”
“那一场战事，也让乌启族元气大伤，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武界对抗……”
有关乌启大战一事，杨帆也从汤尧那边听了不少。
据说，当时曼巫族联合武界一众强者，对乌启族展开进攻，抢夺铜兽。
那是的老圣主已是圣王境巅峰，距离返虚大境也不过是临门一脚！按理说，凭他那时的修为，对付这帮乌合之众应是不在话下……
可诡异的是！突然出现的一股神秘力量，直接将老圣主打成重伤！
没办法，为了保住乌启最后的希望，以及追回丢失的几尊铜兽，他只能强撑着身子，打开通往人界之路！
“那，我父亲现在在哪？”
杨帆沉默了良久，才张口问道。
只是不曾想，汤申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悲恸！
足足缓和了好一会儿，他才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圣主有所不知，老圣主当年为了护住乌启族族人，在战至最后一刻，耗费元神凝成结界，非乌启血脉不得进入！”
“也正是有老圣主的牺牲和付出，乌启族人才能延绵至今……”
“圣主，你要节哀啊！”
节哀……
杨帆眺望着无波无澜的人工湖面，有些怅然若失。
他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
只是生父的这个结局，倒是让他心生敬佩。
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死亦重于泰山！
“没事，你接着说。”杨帆淡淡道。
“是，”汤申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往后的几万年来，乌启族都藏于结界之中，修生养息，渐渐壮大族力。”
“一开始，我们是打算在结界中等您回来，但近百年来，魔族复苏的迹象却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杨帆皱了皱眉，恍如想到了什么。
“对了，魔族复苏的源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