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
我认尼玛的罪！
汤天罡阴沉着脸，心里把汤东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但！碍于场面，他还是忍着火气，厉声反驳，“东风长老，这北寨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是让你承认他们寻来的傀儡圣主，还出言污蔑我爷爷！”
“什么谋权，什么认罪，我爷爷没干过的事，我凭什么要认？”
说着，他冷眸一扫，掠过杨帆和汤东风的脸，“倒是你们，抢在我东寨族人过来之前，将我爷爷杀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生怕我爷爷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诸位叔爷，你们是东寨族人，是受过我爷爷庇护的乌启族人，你们是信这个北寨傀儡，还是相信和你们朝夕相处的东寨首席！”
不得不说。
这汤天罡年纪不大，可操控人心这方面，倒比他爷爷还擅长。
果然，此言一出，立马就得到了东寨族人的簇拥！
“汤炆长老庇护了我们这么多年，我们自然是相信汤炆长老的！”
“对，我们相信汤炆长老！”
见此一幕，汤天罡心中大喜，暗道这些年的苦情戏果然没有白费！
他勾了勾唇，挑衅的瞥了杨帆一眼。
呵呵。
任凭你是乌启圣人又如何？
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啊！
“诸位，若你们信得过我汤天罡，那从今日起，我们就和乌启一刀两断，另立门户，绝不在屠夫手下活过！”
汤天罡一声起。
身后的东寨族人也齐齐响应！
“脱离乌启，自立门户！”
“脱离乌启，自立门户！”
“……”
“愚昧。”
杨帆摇了摇头，看向这群东寨族人的眼神透着一丝怜悯。
如今武界正逢乱世，汤炆也因叛乱被自己抹杀，以儆效尤……他们若此时脱离乌启，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腿长在你们身上，要走要留全凭你们自己做主。”
杨帆说着，忽而话锋一转，神色肃穆道：“不过念在你们现在还是乌启族人的份上，我身为乌启圣主，也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
“汤炆已死，东寨也没有能挑起大梁的武者……”
“你们确定脱离了乌启族后，能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一片净土吗？”
人心都是他汤天罡的了，还想垂死挣扎呢？
汤天罡内心冷笑，“从现在开始，我们东寨就正式脱离乌启了！往后我们如何生存，和濒神圣主无关！”
“带上我爷爷的尸体，我们走！”
一声令下，汤天罡率人离开。
望着那乌泱泱的一片，杨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圣主，咱们乌启族总共才八千余人，而东寨一门就占据了五千人……”
汤东风心细，捕捉到杨帆眼中的异样，立马跪爬上前，“圣主若因仁慈放了他们，自立门户，唯恐后患无穷啊！”
“怎么？照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了五千族人吗？”
杨帆眼神一瞥，不怒自威。
汤东风缩了缩脖子，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连连摆手，尽力补救，“不不不，圣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是拿下汤天罡，杀鸡儆猴……”
眼看杨帆迟迟不接话，汤东风只能压着恐惧，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圣主有所不知，那汤天罡的年纪虽然不大，可他脑子却十分活络！”
“今日东南两寨联手夺权，就是汤天罡出的主意！”
哦？
杨帆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这孙子倒是够孝的，直接把爷爷往火坑里推！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若你们没有这么心思，他就算出了主意又怎么样？”
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把汤东风吓得够呛！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自作聪明，凑到圣主跟前刷好感了……
“圣主，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往后是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呵呵，你就算有这个胆子，恐怕也没这个能力吧。”
杨帆也不惯着他。
直接戳破真相。
汤东风这会都快吓疯了。
整个人颤抖不止，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属下今日见了圣主的濒神之力，这才看清自己的渺小！往后绝不会再有半分不该有的念头……”
“恳请圣主再给属下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汤东风连连磕头。
哪怕脑袋都见血了，也不敢贸然停下。
这要放在人界，以杨帆的性子，断然不会留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在身边，但局势不同，认知也就不一样了……
“圣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圣主再给东风长老一个机会吧。”
汤申的帮腔，倒是给了杨帆一个台阶。
毕竟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只要他实力够强，就不乏有追随者效忠。
哪怕汤东风想要谋权，一统乌启，那也是建立在没有更高掌权者的基础上。
所以啊。
不战而降，已经证明了他的臣服之心。
“既然申长老开口了，那本圣主就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杨帆借坡下驴，好让汤东风欠汤申一个人情。
“多谢圣主，多谢圣主！”
“你不用这么急着道谢，我还没说完呢。”
杨帆眉头一挑，顺势道：“既然本圣主已回归乌启，那往后就别分立什么北寨南寨了，你就辅助申长老管辖族内大小事务吧。”
“是，是，一切听从圣主安排！”能白白捡回一条命，还不丢长老之位，汤东风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东风长老，快些起来吧，”汤申见汤东风迷途知返，心里也是一阵欢喜，说着他快步来到汤东风跟前，伸手将人扶起。
“如今圣主归来，主持大局，往后咱们就一心辅助圣主，振兴乌启！”
“申长老……”
汤东风搭上汤申双手的刹那，忍不住红了眼眶。
万千感慨，尽在不言中。
“对了。”
顿了顿，杨帆恍如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今东寨离族，乌启变动，所有族人也该心里有数……”
“这样吧，你们去将乌启族人都召集过来，本圣主亲自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