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拉蓬,眼神中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发出毫无感情的声音,“而你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弱者而已,居然妄想跟我作对,谁给你的自信?”
“弱者?”
他那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猛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溅落在地面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然而,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仰天发出一阵癫狂般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房屋,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被猩红所占据,宛如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地狱之火,恶狠狠地瞪着陆席澈,嘶吼道:“我不是!!!”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我就算是死,下了地狱也不承认这句话!”他固执地开口。
“呵……”
陆席澈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身负重伤、摇摇欲坠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似乎对于他的话感到十分的可笑。
拉蓬目光紧紧盯着陆席澈,大声嘲讽道:“陆席澈啊陆席澈,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懦弱胆小!连我都不敢杀,要说谁才是真正的弱者,你才是!”
面对拉蓬的挑衅与讥讽,陆席澈心中自然明白得很,他不过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激怒自己给他个痛快罢了。
那他偏偏不如他的愿。
他要狠狠地折磨他。
“都说了别急,想死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陆席澈说完,右手挑起他的下巴,一副十分嫌弃地语气继续开口,“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让你尝尝这生不如死的味道。”
他面容沉静如水,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就连说出这般狠厉的话语时,语气也是平静的。
尤其是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犹如千年古潭,幽深而神秘,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丝毫情感的波澜起伏。
拉蓬听到他这些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大声咒骂道,“变态!陆席澈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怎么?生气了?愤怒了?当你这么狠心对别人的时候难道又忘了别人的痛苦了?”
此刻,陆席澈那平静的双眸在此变得愈发暗沉起来,仿佛无尽的黑暗即将吞噬一切光明。
那冰冷刺骨的声音,也如同寒风吹过一般,直直地钻入他的耳里。
“拉蓬,你可曾想过,言卷因为你受伤时内心深处究竟是怀着怎样一种绝望、无助以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将你曾经施加于他身上的那些苦痛全部都翻倍地返还给你罢了!”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林彦,这会也终于看着他,开了口说实话,“拉蓬,这么些年来,你所行之事可谓不计其数。念及我们之间这多年的情分,我,澈哥还有言卷一直选择对你既往不咎,未曾与你有过太多的计较。”
“知道为何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因为那时的我们总是在想着,倘若你能够从此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去过日子,不再折腾出那些个幺蛾子来,那么我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你的麻烦。
“可谁能想到呢?时至今日,你不仅不悔改还变本加厉。如今落得如此这般凄惨的下场,这一切说到底,全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你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拉蓬发出一阵凄厉而又苦涩的笑声,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绝望和认命。
自嘲般地喃喃自语:“是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太自私、太自负,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片刻,他缓缓抬起那犹如千斤重一般无比沉重的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露出一抹凄然的微笑,轻声说道:“动手吧……不要再犹豫了,给我一个痛快!”
话音一落,林彦下意识朝着陆席澈看去,只见睫毛轻轻一颤,面色有些沉重。
但无论他怎么决定,林彦都是支持他的。
与此同时,拉雅得知陆席澈回来后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过来,现在已经来到了酒吧门口。
下了车后,她快速朝着酒吧里边走去。
她一边走着,脑海里却不停地思索着一个令她疑惑不解的问题。
她哥和陆席澈不是早就因为某些事情而闹得不可开交、关系僵化了吗?
他们两个又怎么可能还会一同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她哥出来尽情享受夜生活的时候,碰巧偶遇到了同样归来后也在这里消遣娱乐的陆席澈?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之间会不会因为这次意外的碰面而化解之前的矛盾和嫌隙呢?
无数个问号在她的心头涌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反正不管真相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陆席澈在这里!
为了给大家制造惊喜,她并没有跟他哥说她已经到了,而是快速进了电梯。
当拉雅下了第三层楼的电梯,来到转角处时,她停下了脚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为了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陆席澈的面前,拉雅抬起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后,再仔细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抚平了可能存在的褶皱,并调整了衣领和袖口的位置,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做完这些之后,拉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等即将到了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新闻上说言卷受伤住院了,她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探望呢,也不知道今晚陆席澈和谁过来这玩的?
难道是彦哥也跟着回来了?
毕竟当初他和陆席澈一起回国的。
为了见到陆席澈,拉雅加快脚步往前走。
可是,当她一眼望见306那间 vip 包厢门外竟然齐刷刷地站立着整整两排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黑衣保镖时,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那些保镖个个神情严肃,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面对这样的阵仗,拉雅不禁有些狐疑,陆席澈不是过来玩吗?带这么多保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