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婀娜的身影闪入屋内,锦妃神态悠然的掠过一地的碎瓷器,伸手摸了摸司铎的脸。
司铎将脸扭开,不悦的道,
“母妃,我不是三岁小孩,别这么哄我!”
锦妃脸上噙着一抹笑,施施然落座,
“你再怎么大,也是为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快跟母妃说说,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司铎咬牙切齿的道,
“还不是那个贱人徐三春。”
锦妃挑眉,
“她?她又做了什么?”
司铎从牙缝里挤道,
“这贱女人居然婚后还要住在宣国,而且轩修齐以后不会再帮助我夺帝位了。”
锦妃嗓子破音,惊的站了起来,
“什么!?”
她秀丽的脸上此刻染上了一层怒气,
“她赖在我们宣国到底想要做什么?徐三春让轩修齐不要再帮你夺帝位的吗?”
司铎垂头丧气的道,
“她留在宣国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得而知,至于...是不是她让轩修齐不要再帮我夺帝位。我也只是猜测。”
顿了顿,补充道,
“反正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我觉得事事都不顺心。而且一直都感觉到心慌慌的,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锦妃拧着眉毛细细思索了一番。
徐三春确实是个祸害。
上一次刺杀皇帝,若不是她及时赶来医治,弑帝一事已经成功了。
她如今回到宣国,众人对他的态度都是宠爱有加,就连那个不爱搭理小辈的皇太后都对她事事上心,常常宣她入宫和他闲话家常,皇上也是如此。
虽然是一个女子,不必担心她会争夺皇位,但这个女人若是长久的留在宣国,确实是一根刺。
司铎愤然站起身来,
“母妃,要不然我们...”
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锦妃却摇了摇头,
“虽她如今虽然得众人的喜爱,但到底是个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她再受宠,他也无法跟你争夺皇位。你若冒冒然的动手,留下把柄反而不好。”
冷笑一声道,
“他结了婚之后想要待在宣国就待呗,也不过就是在后宫转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有母妃看着她,她再怎么闹都闹不到前朝去。”
司铎有些不放心道,
“可是他如今跟着高介在军营里学习武术。”
锦妃定定的望向司铎,
“那又如何?我查过她的底子,虽会一些医术,但是却从未学过武。如今才开始学起又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些花架子,怎么能跟你这样从小练武的人比呢?”
司铎点了点头,心头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听了母妃这一席话,好似确实是这样,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地方。
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为其生气!
她不配!
锦妃秀眉拧起,戳了戳司铎的太阳穴,
“你好似离了那轩修齐,你就做不成事似的。如今他既不想帮你,那你就自己干呗,有母妃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放心大胆的干。”
司铎虽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锦妃拂袖坐了下来,拾起竹签挑了挑香炉,漫不经心的道,
“徐三春就快要成婚了,你可有准备礼物?”
司铎不屑一顾,
“呵,我给他准备礼物?到时候随便敷衍一下就是。”
锦妃却摇了摇头,眼里闪现出一丝狠毒,
“不,你得好好准备准备,而且要准备一份大礼,让他从今以后惧怕你,不敢惹你。”
司铎突然了然,越过缭绕的烟雾,回望母妃那双精明的眼睛。
锦妃悠悠道,
“不仅是你,我也得给她准备一份大礼,不然旁人还觉得我苛待了她呢。”
婚期越来越近了。
整个后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徐三春前些日子还能溜出去,但最近几日根本脱不开身。
景萱皇后一大早就来抓她,试喜服,试喜鞋,挑选新房里的各色家具,她想逃走,却愣是钻不到空子。
景萱皇后严厉的道,
“平日里你跑出去玩我不管你,但是现在离着婚期没有几天了,你得规规矩矩的给我待在幻梦阁里,老老实实的不准往外跑。”
许三春被按在凳子上喜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头上缀满了金钗,整个人蔫蔫的。
她心道,结个婚真是麻烦,耽误她做事的进度。
七公主和八公主这几日也来的很勤,一方面是皇后的意思,让她们来盯着她,不要乱跑。
另一方面,也是来陪她解闷,准新娘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房间里,确实也怪闷的。
七公主拎着那大红喜服的裙摆止不住的赞叹,
“这喜服真是美极了,简直比五姐六姐的都还要精致上好几倍呢。这上头绣的珍珠,我好像十四岁生日那年父皇才赏赐了我一颗。三春姐姐,你这件喜服上竟然绣满了珍珠和翡翠。”
七公主素来天真,虽然心头有些许羡慕嫉妒,但也仅仅是心头酸了一下罢了,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徐三春塌腰垂头,虽然心里烦闷的很,但还是回应道,
“等七妹妹出嫁了,我定给你送上一件更加精致的喜服。”
司琳顿时羞红了脸,拿帕子遮住半张脸道,
“我才不要呢,我不嫁人。”
八公主司林夕与徐三春相视一笑。
司林夕指了指一旁的凤冠道,
“这凤冠重的很,大婚当日,你的脖子怕是要受累了。”
徐三春托着腮,
“八斤,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爱我还是爱我。好担心落枕。”
司林夕嘴角扯起一丝丝淡笑,
“好在只戴一日,忍忍就过去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上,
“这药膏是对颈椎好的,等新婚当日上妆后涂一些在脖子后,清凉舒缓,能缓解不少。”
徐三春伸手接过,冲八公主点了点头。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