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钱江山正在兔子的谩骂中喝药,看到那东西过来了,毫不犹豫的把人扔到身后的床上,并使用了一个为时五分钟的禁锢道具。
从不对钱江山设防的兔子被扔在床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眦欲裂:“钱江山!你他、妈疯了!!跑啊!!!”
钱江山单薄的身躯前被一大片人面蛛组成的类似液体的东西笼罩,它正在一点点吞噬钱江山与它之间的距离以及钱江山,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冷恶臭和沙沙的虫子相互碰撞的声音让人心生绝望。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钱江山单薄的身躯前被一大片人面蛛组成的类似液体的东西笼罩,它正在一点点吞噬钱江山与它之间的距离以及钱江山,那种扑面而来的阴冷恶臭和沙沙的虫子相互碰撞的声音让人心声绝望。
兔子一帧一帧看的清清楚楚。
世界归于寂静,连同兔子跳动的心。
“super fireworks show——!”
轰——!!
忽然烟尘四起,一个巨大的圆形符印飞出,焦糊味中,整个房顶被掀开,虫潮和女人被冲散到天上,下了一场满是残肢断臂的雨。
如此花活让场外的人非常满意。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尚野的电磁枪和赵嘉兴的六合印???’
‘这活儿整的好,押钱江山三十万!给我的电子蛐蛐拿去买点儿药!’
‘不是,他俩不是去掳人了吗,怎么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教出去了?’
‘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尚赵两人那边回来,他俩跟虚了一样萎靡不振的,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押钱江山七十万!别再给我电子蛐蛐养死了。’
‘不会吧,他俩不会是跑到钱江山考场滚草地被偷师了吧?’
‘楼上别造谣,要真是那样偷师也不能偷到电磁枪和六合印,十八摸还差不多。’
‘哎哎哎,楼上注意点啊,小心被封号(加我细说谢谢)’
‘押钱江山一百万!好活当赏!’
钱江山一个花活,让尚野和赵嘉兴的风评严重受损,两人在主城腻腻歪歪一百多年第一次被造黄谣。
考场内,废墟中,钱江山浑身是血,疼痛沸腾在每一个细胞,骨头好像碎掉了,一张嘴就有血往外流,钱江山肺部起伏,发出嘶哑短促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太棒了,这才是人生!
瞬息万变的人生!
兔子瞬间出现在钱江山身边,各种急救措施,灵丹妙药全都往钱江山身上用。
从钱江山的角度只能看到兔子身边飘满了各种数据面板,一条条标红的数据闪烁着,伴随着他脑海里不断响起的濒临死亡的系统播报,合成了一首嘈杂急促的乐章。
好不容易稳定下钱江山的状态,小心的把人放到床上,兔子嗓音干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喜欢安稳的活着吗?”
钱江山义无反顾扑向死亡的行为折磨着他的内心,兔子终于熬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
钱江山摸了摸兔子的面具,在上面留下一块血污:“生活就要像薛定谔的猫才算有意思。”
兔绒表面的,摸起来和真的兔头一样。
兔子用温湿的毛巾擦掉钱江山脸上的污渍,重复着问题:“你不喜欢安稳的活下去吗?”
他不想知道生活是什么,生活就算是一坨屎也跟他没关系,他只想知道钱江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兔子而言,除了钱江山个人主观想法,其他的都是狗屁。
如果钱江山真的觉得生活是一坨屎,那他就在屎上雕花,让它变成一坨好屎。
钱江山没有回答。茫然的看着仿真兔头红色的眼睛,想要穿过这层壳看清后面的人,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他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关心他的感受,为什么要拐弯抹角,暗地里偷偷注视他,为什么像个影子一样保护他却不告诉他。
你到底是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兔子愣了愣,不敢细想这个问题,强装镇定的回答:“我是主城大考官……”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钱江山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如果我之前得罪了你或者你后面的人,我现在向他道歉,并原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兔子望向钱江山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颤抖着:“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呢?”
“好。”神仙化作匕首,钱江山眼也不眨刺向自己的心脏。
身体先行一步,兔子伸手去挡匕首。手掌被匕首刺穿,鲜血流到钱江山身上汇成一片,这一刀下去钱江山没有一丝生路。
兔子把匕首拔出,扔向一边,咬牙,机器化的声音盖不住哽咽,一滴泪水从兔头面具的红色眼睛里流出,滴在钱江山的脸上。兔子近乎崩溃,仿佛呢喃:“钱江山!你知不知道你会死!你就不会反抗吗!你怎么能这样……”
那声音听着就让人疼的慌。
钱江山看着床边的崩溃、悲恸、绝望的人,那种熟悉的感觉更深。好像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求着他别死。
“我好像认识你。”
兔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的死寂,兔子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开口:“你说什么?”
“我好像认识你,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趴在我床前求我不要死。”钱江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好像在追忆,但真的去回想又一片空白。
“开放高中这种狗地方都能存在,我有上辈子应该很正常吧。”钱江山躺了一阵子恢复了点精力,开始嘴贫,“你呢,你是我来追债的上辈子的小情人吗?”
兔子说不出一句话,怔愣着盯着钱江山,手颤抖着理开钱江山额前的碎发,描绘着他的眉眼。
这么多个世界了,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钱江山终于能记得他存在过了。
“我对之前做的事情道歉,但我现在根本不认识你,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兔子的情感太过纯粹庞大,缠绕着钱江山,让他窒息,想要逃离,“或许你只是和我之前的某个朋友很像,也可能是我搞错了。”
他只是想给生活找点乐子,并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
兔子偏过头,隐去让钱江山感到不适的感情,机器化的声音恢复平直:“如果我是你的小情人,我早就疯了。”
钱江山对自己的认知格外清晰:“人,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世界那么大,是个人都比我好,何必执着于我这个人渣。”
钱江山撑着床坐起来,揽着兔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朋友,往前看,花花世界迷人眼,要实在喜欢我这样的我给你介绍几个人品好的,我就算了,我就一大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