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太蠢了,别人对他好一点好改观,掏心掏肺的对人好,到时候人家背后捅自己一刀都不知道。”
钱江山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说阿财,又像是在说自己。
“要不我现在去杀了他妈妈吧,那样他就会继续恨我,然后把我杀掉。”
“你为什么非要阿财恨你。”陈子坊拿出手机,点开群聊,“赵嘉兴说青川不想当警察了,马丁故意错过空军海选,选了计算机行业,梅林也是,说她去做生意,赚钱给皇后买新衣服和好的化妆品。”
“我们做出了和自己家长不同的选择,通过代码演算生成的npc自然会做出和自己之前不同的选择,你为什么偏要阿财恨你。”
钱江山强烈的恨意从哪里来陈子坊无从知晓,但是他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让钱江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不是不认可那么简单的。
客厅一片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钱江山的呼吸,良久之后,久到陈子坊以为钱江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钱江山的眼神没有焦距,缓缓说道:“他不知道相信那个父亲会发生什么。”
陈子坊坐在钱江山旁边:“你并不是你父亲。”
“……”
钱江山没有回答。
他也不敢肯定在考场buff的影响下他会做出什么,他只知道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不想成为钱铮那样的人,哪怕有一点相似也不行。
钱江山转动眼球,看向陈子坊:“我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你哪来的自信,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子坊:“你放心做你的,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我不想变成一个疯子。”
新生考试的时候他很开心,因为他那时候没什么在乎的人,就算把那个地方作塌了也没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个考场里的人都是他的朋友。
他们为了给自己凑人数而参加这个考场,如果自己做出什么让考场不兼容或者损坏考场的事情,那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他们很好,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任性行为受伤。
钱江山跟陈子坊说:“如果考场崩了,请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去。”
陈子坊:“好。”
钱江山回房休息,陈子坊拉了一个新群,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赵嘉兴:这是什么群,怎么没有钱江山?
赈早见:等会儿,群主是陈子坊,他不会是要带头孤立钱江山吧。
陈子坊:钱江山要放飞自我了,你们注意一点儿,别伤到他。
赈早见:?
赈早见:我觉得你话说的有问题,应该是让他注意一点儿别伤到我们。
赵嘉兴: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么惊悚的话,我只是想要安静的考个试而已。
皇后:哇哦,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也要一起玩!
郑坤:别让他去江月那里,她现在受不了刺激。
陈子坊:@郑坤 你自己跟他说。
赵嘉兴:求求了,别搞,我真的想回家!
陈子坊:放心,钱江山说了,如果考场崩了要我带你们出去。
赈早见:感谢钱总![抱拳]
赵嘉兴:感谢钱总![抱拳]
皇后:感谢钱总![抱拳]
郑坤:他公司地址是什么,我明天找他去说。
陈子坊:我一会儿私发给你。
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钱江山在群里发了自己的经历,但和当时的阿财一样,只有他一人遇到了,这让陈子坊好一阵紧张,里里外外给钱江山消毒杀菌,确定不是周十三的手笔才放下心。
赛季新更新的肢体盲盒逐渐在生活中体现出来,这是一种大人小孩无差别攻击的东西。
它有可能出现在学校,也有可能出现在公司,还有可能出现在家里,总之考场里的一切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那些肢体盲盒,非常的恶心人。
就比如现在,钱江山拿起自己的钢笔,发现它变成了一根扭动的手指。
钱江山拎起手指,打开办公室的休息套间丢进去:“芜湖,又一个新的。”
休息间里,大到肢体椅子,小到手指钢笔,全都张牙舞爪的堆在房间里,在钱江山推开门时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全都往门口移动。
钱江山踩上一只爬到他脚底的手掌鼠标垫:“还挺有活力。”把它踢回房间,数着这些肢体家具的种类:“还有多少种没收集到呢?”
他一上午时间找到了二十几个,全都是不重复的,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收集欲。
盲盒就是用来收集款式的。
“也不知道谢昂那边有没有款式图。”想到就去做,钱江山现在的执行能力强的吓人,直接翘班去了借贷中心。
不走门,直接破窗而入。
谢昂:“没门锁你砸我窗户干什么!”
钱江山:“你管我,我乐意。”
谢昂明智的选择不去跟钱江山讨论这个问题:“你来干什么,以你的家境应该并不缺钱吧。”
钱江山:“我来问问你考场中的肢体盲盒有没有款式图。”
谢昂:“?”
钱江山微微皱眉:“没有款式图吗,那大概有多少种?”如果没有款式图的话收集起来很麻烦的,连个稀有程度参考都没有。
谢昂拿出一张巨大的纸,粗略估计,上面花了至少有一百多种肢体家具:“有是有,但是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钱江山:“当收集参考图看。”
谢昂:“东西不能白给你,我要你的眼睛来换!”可算是让他逮到能交换的东西了!
“行。”陈子坊把乌楼兰放出来,跟他说,“你把我的眼睛摘出来给他。”
乌楼兰手一哆嗦:“用我的不行吗?”
钱江山看向谢昂,谢昂摇头,钱江山说:“不行。”
乌楼兰:“可是我下不去手诶。”
他能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给钱江山,但是你让他把钱江山的眼睛挖出来,他还真下不去手。
“废物。”神仙变成一把匕首,钱江山毫不犹豫的扎向自己的眼眶。
乌楼兰拦住钱江山:“等等!”
钱江山语气很差:“有事儿快说!”
当他昨天决定要放飞自我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抛弃了所谓的好脾气和正常思维,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能用正常人思维衡量的精神病,并且接受不了一定儿反驳。
乌楼兰夺过钱江山手里的匕首:“我来,你不要自己动手。”
他动手的话还能珍惜一点,让伤害降到最小,但如果钱江山自己动手的话,那就不一定了,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
钱江山凑过去:“快点儿。”
乌楼兰拿出一瓶浅棕色的药水:“你把这个喝了,这是痛觉阻断药水,喝了就不会疼了。”
钱江山一口喝掉:“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乌楼兰:“陈子坊不让,怕你喝了不知道分寸把自己搞死。”
钱江山放弃了跟乌楼兰再要几瓶的想法:“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