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少年抽气的声音和一众仆从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陵容忙起身,用余光小心打量不远处的少年。
他约莫还没有十一二岁的年纪,身穿华服,衣裳上绣着一只凌云瑞鹤的纹路,蓝色的袍子与他白皙的肤色相互映衬,更显他容貌精致。
失控的马匹已经被控制,少年带来的人也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驱散。
少年贵气,神情桀骜但却不让人讨厌。
少年注意到了陵容的目光,径直走了过来也打量着有些僵硬问:“你没事吧?”
安陵容注意到少年受伤胳膊流着血,鼻尖动了动却不是人血,想到刚才那一抹寒光便想明白了。
想必是少年用自己随身的匕首刺了马,这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安陵容向少年行了一礼,道:
“谢荣公子关心,小女无事,只是刚才因刚才街道混乱,小女与奴仆走散了,还请公子遣人为小女走一趟,让我家府人来接!”
“哦!不知你是哪家小姐,我这就让人跑一趟!”
少年眼中划过一抹趣味,却见眼前的小姑娘穿着精致,看服饰听口音似乎并不是汴京人士,她此时低垂着眼俭,整个人瘦廋小小的,跟个弱鸡是的,但是肤色白皙,五官也很精致,只是看着柔柔弱弱。
荣翎岸自小混迹在勾栏瓦舍和三教九流中,一眼便差不多明白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看着弱鸡似的小丫头竟有这样的胆量。
不由得来了兴趣。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是谁家的!
“荣福,先带这位小姐去楼子里等着,另外让人去派人通知她家人来接!”
“可是公子,您……”
下人看着他的胳膊犹豫。
“滚!”
荣翎岸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威胁道,荣福无奈只能弓着身子为安陵容开道去不远处一所十分大的酒楼。
这楼高两层,看着占地很大,装饰华丽,彩带迎风飘扬。
里面出入着各色人物,安陵容进入时有人好奇打量着她。
她也安静打量周围,除了饮酒吃食还有人买卖交谈或者吟诗作对,甚至还有歌舞艺伎,酒楼气氛十分活跃。
前世她虽活了三十几岁,可是却没有见过这般烟火市井的场景。
她动了动鼻尖,这几面的气味很杂,其中那公子身上也有这里的味道,想必平日也是混迹其中的人物。
“小姐,请!”
荣福将她引到二楼的雅间,还未进入便有人将帘子打起,接着楼里的奴婢便捧上茶水点心。
雅间布置的清幽雅致,熏香的味道虽不难闻,但却远比不上自己做的香。
安陵容捧上一盏茶水,却只是靠近动了动鼻尖,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也并没有入口。
已经有人去盛家送信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便有人来寻自己了。
她敢信这人,一是看他出身富贵,还有就是那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远伤人,心思不说纯良,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荣福,我哥哥呢?不是说他落马了吗?可受伤了?咦,你是谁?”
一身粉嫩的荣飞燕闯进来,见到陌生的安陵容好奇打量她。
安陵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与她年岁差不多,也是率真可爱。
“姐姐有礼,家府是尚书台任,承直郎盛纮,小女为盛家墨兰!”
“嗨,小曲,她说的什么郎是几品?咱们这有姓盛的人家吗?”
荣飞燕小声问身边的丫鬟,可是却被安陵容听的清清楚楚。
见小丫鬟摇头,安陵容没有任何羞愧之色。
当初安比槐还是一个草包知县时她被夏冬春嘲讽还觉得有些羞愤,可是盛纮不一样。
盛家为世族,盛纮自己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做人和对她们母女比安比槐好多了。
自信。
两辈子,她第一次她也可以挺直腰板。
于是安陵容笑道:
“家父旧时为扬州通判,刚调入京都,不怪姐姐不知。”
“那你怎么在这里呀?”
“适才荣小公子的马惊了,我与奴仆失散,小公子心善便为我寻家人,墨兰在此谢过公子和姐姐。”
“哎呀,你干啥?怎么动不动就谢还行礼。你说你是从扬州来的,你们扬州的女孩都是这么好看又文绉绉的吗?”
“我娘和大姐老是说我像个麻雀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她们要是看到你,肯定会喜欢的。”
荣飞燕拉着安陵容笑道。
只是她的确没啥体统。
安陵容倒是很喜欢她这样,只有被娇宠和纵容的女孩才能有这般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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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最初的樊楼,是三教九流贩卖白矾的地方,后面会整改成知否的三层楼的高档酒肆,这个不要喷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