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洞察四周,见梁晗也看向她,并没有卖关子,语气柔柔道了三个字:
“忆秦蛾!”
见店主点头,梁晗也拍着扇子道:
“好,妙!”
接着便纵着步子走到安陵容面前,对着她行礼道:
“小生梁六郎,见过姑娘!”
安陵容还礼,面色从容,语气疏离有礼,道:
“原是梁六公子,你是在寻六妹妹的吗?我方才见六妹妹去了那边,六公子快去寻吧!”
安陵容随意指着一个方向道。
“敢问姑娘是?”
安陵容自报家门,梁六这才知道她是盛府的四姑娘,见她面容娇美,弱质芊芊,自有一股妖娆之态,灯火映照下更让他心身荡漾,只是提到明兰时面上却闪过一阵纠结。
梁六向来是个见异思迁的脾性,估计现在正在天人交战纠结自己选哪个吧!
安陵容却在心里嘲笑他痴人说梦。
她娘看中明兰,可是老太太和明兰都看不上他啊!
或许盛家没一个人能看的上他这个混吃等死等着靠祖上蒙荫的浪荡子。
安陵容不理他,趁着人多自顾离开。
她去与杨真约定的地方却不见她人,眼见巡防营的人在赶人,她也准备回去。
“你们干什……”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捂住嘴拖走。
接着她的面前便出现一群流里流气的人。
安陵容见此,心里慌了一瞬,却也知道这并非明兰能做出的手笔。
只是这里人还未靠近,便被五六个持刀黑衣人模样的人吓走。
云栽害怕地将她护在身后,却被她拉到一边。
安陵容悄悄摸了一只金簪,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
“敢问几位义士是为财还是为命!不管各位主家为谁,若是为财,小女愿意付双倍黄金请各位义士当小女子一条生路,若是为命,各位开个价,只当行个方便。何况巡防营就在附近,若是我与我的婢女一同叫喊,引出动静,各位也难脱身!”
两名为首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这小姑娘会这么镇定地与他们讲条件。
说实话,这番威逼利诱,若是一般没有节操的杀手可能就答应了。
只是他们并不是杀手。
“废话少说,我们既不劫财也不要命,只请姑娘与我们走一趟。”
黑衣人指着不远处的的马车。
安陵容沉默,看几人一眼,道:“可以,只是你们不能伤我的婢女。”
似乎没想到安陵容这般配合,两人再次对视,点头。
“姑娘……”
云栽拉着安陵容,安陵容却趁机塞给她一个香包,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云栽立马会意,就在安陵容要与这几人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墙上跳出来与这群黑衣人打了起来。
接着又有两人加入,似乎没想到有人阻拦,在被人挑破黑衣时,几人慌忙退了。
“哼,就这群没种的王八还想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我呸……”
其中一人收了弯刀呸了一声。
另一人却比较沉默,收了刀便退到刚才率先跳下来的那人身后。
今天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见刚才黑衣人的靴子和身上的香料味儿,便大致猜到了一些。
可恨有些人不仅利欲熏心还痴心妄想!
而眼下这人又是谁的人。
安陵容心中满是狐疑,不由地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为首的那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而挺拔,步伐稳健有力,加上刚才得一番动作,看来是个练家子。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身上带着杀伐之气,容貌俊朗,肤色不似京中的公子哥白皙,是满是被风吹日晒的痕迹,当他的目光与安陵容交汇的瞬间,反而是他不好意思低下头。
刚才说话的随从反而捂着嘴笑还戳着他。
安陵容不知几人的目的和身份,也不知他们听了多少墙头。
只是按下心思,道:
“小女多谢义士相救,不知义士名讳,若有机会,他日必报今日之恩。”
“呦,刚才四姑娘可还是大方的很啊!”
这人一开口便点明她的身份,看来也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被为首的男子喝止,那人还拱手对安陵容道:
“在下赵伯安,受杨家姑娘所托一路护着姑娘,因怕扰了姑娘兴致,因此才远远跟着,所以今日之事都是赵谋份内之事。”
赵伯安,不就是赵璟。
怪不得杨真没来。
原来是想学人家当红娘。
“原来是真姐姐所托,墨兰在此谢过,只是马上要宵禁,多走不便,明日墨兰一定禀告父亲,让父亲当面感谢!”
“不用不用,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府上………”
那人还没说完便被同旁的人捂住嘴,而安陵容也是假装害羞跑回家了。
三人一直远远跟着,引得云栽时不时疑惑回头他们为啥跟着自己,直到她们找到盛府的马车三人才离去。
接下来几日,府中各项太平,只是安陵容却时常出门,有时甚至偷偷出去,明兰偷偷让人跟着,觉得必然能抓住林栖阁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