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远远地潜伏,耐心等待最佳时机。场上,吴志扬激动异常,滔滔不绝一个多时辰,直到张灿几近烦躁,才换人发言。
此人正是姜霞的祖父姜功,也是让张灿感到极度威胁的人物。姜霞上前,向祭坛后方示意,不久,祭坛之人牵着一头牛走向前来,张灿意识到祭祀即将开始。
老牛被牵来后,全场众人皆跪地。他们对着牛低语祈祷,张灿无奈摇头,生活果然需要仪式感。
片刻后,姜功独自起身,其他人依旧跪地,连头也不敢抬。他缓步走向牛,绕行三周,突然手起刀落,刺入老牛颈项,老牛痛苦哀鸣,鲜血瞬间涌出。
姜功迅速拍打老牛,使其陷入昏迷。要知道姜功身材不高,仅有一米六左右,矮胖的形象深入人心。然而,他一把提起牛,将其扔进旁边的池塘。
随即,众人起身,围成一圈,欢呼雀跃,跳起神秘的舞蹈。张灿皱眉观察四周。
池塘广阔,老牛投入后,血液缓缓渗出。姜功那一刀割破了动脉,血迅速流尽。池水随之散发出恶臭,即便张灿身处远处,仍能嗅到那股异味...
不久后,那水池骤然充盈着奇异的血色,化作了一片血之湖泊!血湖中弥漫的腥臭愈发浓烈,但众人似乎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丝毫未觉不妥,依旧围绕着环形祭台欢呼雀跃。
突然,血湖荡起异样的涟漪,祭台也随之颤动起来,人群见状,欢呼声更加高涨。吴志扬和姜功从队伍中走出,站立于最前端。
“吴兄,尽管我们的执政理念迥异,但现在若能令宗主彻底摆脱这诡异状态,我愿与你共赌一场。”
“哈哈,你安心吧。我会证明我是正确的。宗主若不认同我,即便是舍命,我亦无怨无悔!”
“不会的,我们都曾见证过宗门的荣光。宗主怎会如此冷漠无情。”
二人豪爽大笑,眼前的血湖波动加剧,刹那间,一只血色蜈蚣自湖中探出头颅,一口吞噬了那头老牛。此时,血蜈蚣沿着高耸的祭台蜿蜒而上。
那是一只庞然大蜈蚣,通体漆黑,张灿估计足有两丈之长,观之令人作呕。然而最令人畏惧的,是它身上散发的威压,远超先天境的强者的气场。
吴志扬放声大笑,张开双臂高声道:“宗门的守护圣兽——血蜈蚣已臻成熟,我们终于迈入最后的仪式。再无需担忧他人趁机挑衅了。哈哈哈,我神蛊一族终将迎来复兴,苍天有眼啊!” 张灿凝视着那守护圣兽,它的眼中竟闪烁着智慧之光,如同五六岁的孩童,对外界懵懂无知,但它明白,自己的气息与这些人的气息同源,因此自然而然地将他们视为亲人。
姜功内心同样激动,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冰冰,推了推吴志扬问道:“吴兄,这女孩如何处置?”
“不急。两天后,我们将她送至祭台之上。她将成为祭品,只需宗主与她完成共生仪式,不出一年,一切便可尘埃落定。到那时,我们便不再需在此避世隐居。”
众人笑声四溢,张灿望见血蜈蚣匍匐在祭台上,又准备跃回血湖,连忙摘下手镯,轻抚其上低语:“就看你的了。如若这次失败,我恐怕真的一筹莫展了!”
言毕,张灿将手镯直掷向守护圣兽血蜈蚣,吴志扬等人立即察觉,正欲朝手镯出手,却发现手镯速度惊人,瞬间击中了守护圣兽血蜈蚣。
吴志扬惊呼:“不好,这是什么?”...
姜功察觉到了那神秘的手镯,正当二人准备朝其疾驰而去时,张灿猛然从后方高声喊道:“我是神蛊血脉的传承者,此事我也必须参与。”
话音刚落,张灿身影闪烁,瞬间矗立于众人眼前。而那手镯竟不可思议地膨胀巨大,恰好罩在了守护宗门的圣兽——赤血蜈蚣之上。此刻的赤血蜈蚣对这手镯流露出深深的畏惧,呆立原地不动。
吴志扬与姜功的脸色骤变,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张灿身上竟散发出与他们相似的气息。原来,自张灿与姜霞共处一室后,姜霞的神蛊之力便悄然烙印在他身上,因此他们并未立刻出手。
张灿心中略感忐忑,见众人无异议,他平静地走向中央,轻轻一挥手,手镯便回归他手中,瞬间消失无踪。赤血蜈蚣似乎在刚才金光的洗礼中得到了某种满足,缓缓向张灿的背后挪动。张灿全身寒毛竖立,那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他几欲呕吐,但他还是忍住了。
望着身后张开血红巨口的赤血蜈蚣,张灿轻轻触碰了下它硕大的头颅,意想不到的是,它的头部触感意外柔软,并不像外表那般令人厌恶。周围的众人目睹这一幕,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张灿转身看着巨兽,指向血池说:“去吧,回到你该在的地方。”
赤血蜈蚣仿佛理解了他的意思,轻蹭了一下张灿的手,随即钻入血池。不久,血池中的血液开始消退,恶臭也随之消失,一切重归宁静。
姜功和吴志扬目睹这一切,虽然不清楚张灿的真实身份,但此刻已视他为同类。张灿心中仍存余悸,却故作镇定地说:“我是神蛊一族的后裔,也是宗门唯一的继承者,这手镯就是我的信物。刚才,我们的守护圣兽已表明立场。你们怎么看呢?”
姜功犹豫片刻,质疑道:“唯一的继承者?你可别骗我们。我在宗门待了这么久,从未听说有信物这回事?”
吴志扬在一旁点头附和:“宗主传承时也从未提及信物的事,你是哪个分支的?”
“胡说,我是正统血脉,你们才是分支之人。连宗门信物都不知道,还敢自称神蛊一族?”张灿反驳道。
如此言罢,张灿再次展示了他那神秘的手镯,这手镯散发出璀璨的金色辉光,众人在光芒笼罩下,感受到无尽的安逸,体内灵力竟也被其悄然引导,奇妙无比。
“是否觉得浑身舒畅无比?”
张灿注视着他们,接着说:“此乃我神蛊一族的传承圣物,也是我们宗门的信符。刚才守护宗门的神兽血蜈蚣的态度,你们也见识到了。即便我未曾涉足此地,但这神兽对我显露出的敬意,难道你们还未领悟其中含义吗?”
张灿看似愠怒,内心却狂跳不止,祈求不要暴露真相……吴志扬却突然上前,向张灿深深鞠躬:“在下失礼,或许是因我宗传承繁多,对阁下了解甚少。此处不宜交谈,敢问可否移驾他处,共议要事?”
张灿微微颔首:“如此也好,走吧。”
吴志扬连忙挥手,身后的人竟搬出一顶古老的轿子,仿佛穿越自远古时代。他说道:“这是宗门的礼节,新来者需乘轿。请!”
正当张灿准备登轿,身旁的姜霞轻咳一声,张灿立刻察觉异样,但面上不动声色。
吴志扬笑容可掬地向张灿示意,张灿走近,猛然一脚踢翻轿子,这才发现轿底隐藏着一个完整的封灵结界,一旦他落座,体内灵力恐怕会被瞬间禁锢。
张灿转身看向吴志扬,淡笑道:“抱歉,不小心弄坏了你的轿子。”
吴志扬连忙赔笑:“这只是我小小的试探,兵不厌诈,还望阁下勿怪!”
“果真是兵不厌诈,原本我想拯救你们宗主,现在看来,似乎并无此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