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这才都收敛了心思,并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御书房。
成平公公看到如此,也不好再阻拦玉妃,只得跟着他们一同进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
皇上本是一脸的笑意,看到他们二人竟然一起进来,倒也没有过多的意外,玉妃的行事风格他还是能够猜到几分的。
“五弟是何时进的京,可是已经见过母后了吗?”皇上明知故问。
李兴贤无召不得入京,他竟然还如此问。
李兴贤却是已经习惯,笑着说道,“还不曾见过母后,臣弟是今日一早进的京,稍作休整便进宫了,还未来得及过去。”
“恩,母后的生辰宴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应该也都听说了吧。”
“是,臣弟还听说,母后在生辰宴后不久便病倒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李兴贤一说起母后,顿时便改为了一脸的担心。
他每年只被允许回京两次,一次是皇上的生辰,一次便是过年的时候,就连母后的生辰他也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前段时间已经有些认不清人了,不过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现在好转了很多,后面会越来越好的,一会儿你便直接过去拜见她吧。”
“是,臣弟遵命。”李兴贤又是弯腰向皇上行礼。
二人又是一阵寒暄,互相的问候,王玉言就那样安静的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吭,就跟不存在一般。
终于,二人叙完话,李兴贤便告辞皇上,直接由小太监带着去见太后了。
皇上这才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依然老实站着的王玉言,“玉妃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朕吗?”
王玉言听了他的话,心里的委屈藏也藏不住,但是她却倔强的忽视自己眼中的湿意,浅笑着说道,
“臣妾亲自做了些桂花糕,觉得味道还不错,特意拿过来给皇上尝尝的。”
“恩,好,玉妃有心了。”
皇上说完,目光扫过绮梦手中的食盒,知道她只是找了个由头过来见自己的。
他便接着说道,“朕这几日忙着晋州赈灾的事情,还有朕生辰的事情,倒是冷落了玉妃,你这是生朕的气了吧?”
王玉言连忙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真的是一脸的疲惫之色,便只能懂事的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所以才……”
“玉妃还是最心疼朕的人,朕心里明白,等朕忙完这一阵,便到玉宸宫去见你。”
王玉言听完,心中更加的委屈,皇上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嫌弃自己过来打扰了他的事情吧。
“是,臣妾这就离开,还请皇上惦记着臣妾肚子里的小的,让他也可以时不时的听到您的声音。”
她说完,便是小心地跪下,给皇上行了一个跪礼,看得皇上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现在月份还小,但是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王玉言的身边,小心地将她拉了起来。
王玉言却是在此刻终于没有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皇上,臣妾都好多天没有见到皇上了,臣妾……肚子里的皇子想皇上了。”
王玉言的话,临出口的时候将自己换成了肚子里的孩子,担心自己说的太过露骨,让皇上不舒服。
皇上却是被她的话逗乐了,“好了玉妃,朕都知道了,只是你也知道,学士府收留昭阳蒋家的事情,搞出那么大的漏子,安王府里两个侍卫又做出那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朕现在都不方便多去你那里的,你明白吗?”
王玉言意外的抬头,她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直白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听皇上的意思,他也只是做个态度给大家看,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那就好。
王玉言连忙紧抓住皇上搀扶自己的手臂,一下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臣妾就知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惦记臣妾的,臣妾一定好好的在玉宸宫养胎,不给皇上添乱。”
“恩,这句话才是正经,现在泽儿已经带人去了晋州赈灾,等他回来,只要没有捅什么篓子,朕少不了是要赏赐他的,你明白吗?”
皇上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王玉言要是再不明白,那可就是真的傻了。
“明白,明白,多谢皇上。”王玉言脸上还带着眼泪,却开心的笑了。
“回吧回吧,后面朕还要再见一下别的国家的使臣,你好好的回宫。”
皇上帮她擦拭了脸上的泪珠,这才算是正式的下了逐客令。
王玉言点了点头,又给皇上行了礼,这才恋恋不舍的带着绮梦姑姑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心疼,不管王涿他们做过什么,其实,他的心中一直还都是偏向王玉言的。
这个女子,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皇后外,唯一动心的女子了,而其他后宫的女人,则都是他制衡朝堂势力的工具罢了,包括皇后的亲妹妹,淑妃司晏歌。
捎带着,自己便对安王李君泽和女儿李幼仪特别的偏爱。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动过要让李君泽当储君的念头,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太像自己了,所以自己也最为了解李君泽的心思。
以及,他若是当了储君,会是个什么样的局势,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
所以即便是李君泽与自己再像,自己也不想再让另一个自己作为未来的国君了。
他就只是想要好好的宠爱他们,就像是民间的那些父亲,对他们母子三人,不,以后可能会是四人,无条件的爱。
当然,前提是李君泽同意走自己给他安排好的路,否则的话,自己不介意让他真的去做一个平民。
其实,皇上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思想里,其实从来都没有动过要惩处李君泽的念头,甚至最为严厉的处罚,也不过是褫夺了他的身份,让他做个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