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村里的人,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又没有其他的事情,都习惯早早的吃了晚饭钻被窝睡觉。
余家本来也是如此的,可今年因为余笙,他们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说笑。
突然,大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拍门声,几人都是一愣,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余泽厚赶忙跑出去开了门。
等到余泽厚领着郑凯进屋后,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他来干什么?
再看到郑凯手里还拎着东西,更是纳闷了。
“郑知青,你这是?”余川柏蹙眉。
郑凯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很是愧疚,“大叔,收秋前泽远大哥救了我,我一直没来的及跟他道谢。”
“我今天晚上过来,就是想亲口跟泽远大哥说声谢谢!谢谢泽远大哥救了我!”
余泽远嘴角一抽,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有必要来这一套吗?
“呵呵,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都快忘了。”
郑凯深深的朝着余泽远鞠了一躬,“都是我的不是,我之前一直没能过来道谢,实在是因为身无分文,我没脸来。”
“今晚能过来,也是因为,今天家里人给我寄了些生活费。”
“买了一包桃酥,我这才这么晚过来道谢,泽远大哥,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
余泽远摆手,“不过,这桃酥就算了,你家里人给你寄点儿钱不容易,你自己留着吃吧!”
郑凯急忙推了回去,“那不行!”
“泽远大哥,这桃酥是我特意买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哪有再拿走的道理?”
“还是说泽远大哥是看不上我这谢礼?”
余家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余泽远也没了耐心。
“没有看不上的意思,不过是因为看你在村里生活不易,再者,这是你家里人特意给你寄的生活费买的,我受之有愧。”
郑凯扯了扯嘴角,“泽远大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何来的受之有愧?”
“既然这样,那这桃酥我就收了,郑知青,你的感谢我收到了。”
余泽远眼里闪过不耐,“时间也不早了,郑知青,我就不留你了。”
“好,好,那我就回去了。”郑凯心里憋了气转身就走。
把人送走以后,余泽远回来看到桌子上的桃酥,第一次生出了要扔了它的冲动。
“妈,这桃酥你收起来吧!”
应玉芝却是拧眉,“还是别收了,我看这郑知青道谢就不像是诚心的。”
“肯定不是诚心的,大爷爷都救了他那么久了,拖到这个时候才来道谢,能是诚心的就怪了。”余笙啃着烤红薯,煞有介事的点着头。
余泽厚抿唇,“我估计,他大概是因为听到了村里面的那些闲话才特意过来的。”
“哼!”
余泽远冷哼一声,“肯定错不了!”
“知道这人不可交就行了,不必介意这么点儿事情。”余川柏蹙眉。
“他这道谢的桃酥,我可享用不了,我都想直接踢出去扔了它。”余泽远一脸的嫌弃。
应玉芝不赞同的皱眉,“那哪能行啊?好歹是花钱买的,村里的孩子,好些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块儿,可不能浪费。”
“他送都送来了,既然你不想吃,你明天就拿去给村里的孩子们分了吧,泽远。”
“这也行!”余泽远点头。
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余笙不停的啃着烤红薯,等到余泽厚注意到她的时候,眉心突突直跳。
“余笙。”
吓得余笙一个激灵,手里的烤红薯都掉到矮桌上了。
“爷爷,怎么了?”
余泽厚气笑了,“怎么了?你说呢?”
“余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晚上不要吃太多东西,你这是一点儿没记住啊!”
“晚饭不好好吃,现在吃这么多红薯,胀气难受的时候,你是忘了吗?”
余笙摇了摇头,“没忘。”
“那你还吃!”余泽厚气的头疼。
“我忍不住嘛。”
余笙可怜巴巴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爷爷,你别生气了。”
余泽远扑哧一声笑了。“哈哈,忍不住,余笙,我看你就是明知故犯。”
“你就是太馋了,不好好吃饭,净想着吃点儿零嘴儿。”
“才不是。”余笙急忙反驳。
其实,是她吃饭的时候没吃饱,她就是再喜欢应玉芝做的饭菜,可当一日三餐都是那么两样,来回重复着。
再怎么好吃的饭菜,也得吃腻了,就是现在这甜丝丝的烤红薯,她都已经有些吃腻了。
可是在村里,也实在是没其他什么吃的了,她就是想挑也没的挑。
余泽厚揉了揉眉心,他是知道余笙吃东西挑剔的,可村里条件有限,就算是他妈已经想着法儿的做饭,她也吃腻了。
“明天我出去买肉,再看看有没有啥其他吃的,咱们家也改善改善伙食。”
应玉芝给余笙揉着肚子,“泽厚,多买一些肉,反正这大冬天的也放不坏,咱们可以慢慢吃。”
“除了猪肉,你看看有没有卖鸭子和鹅的,有就都买两只,还有鱼,有就买。”
余川柏心疼的看着余笙,“笙笙喜欢吃大米饭,明天让你哥和你一起去吧!多买些大米,好给笙笙蒸大米饭吃。”
这个时候,余泽远已经完全淡然了,因为余笙在家里有多么受宠,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别说自己爸妈宠她了,就是自个儿弟弟,那也完全是把余笙当做小孩子来宠的。
“还有青菜,爷爷,要是有卖青菜的也买一些吧!”
余笙急忙眨巴着大眼睛,“我不想天天都是吃白菜和萝卜了,我想吃点儿其他菜。”
余泽厚点头,“行!我知道了。”
“不过,明天你得在家跟着你太爷爷好好学习药典上的知识,不然,以后每天都是白菜、萝卜这两样。”
余笙赶忙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学的。”
余泽远笑着弹了一下余笙的脑袋,“你这丫头片子的做派,完全就是过去资本家家里的娇小姐,欠收拾!”
“泽远,说什么呢?”
余川柏拍了一下桌子,“这是能胡说八道的吗?”
“你说对了,我就是资本家家里的娇小姐,从小就娇养着长大的,改不了!”余笙气呼呼的别过身。
余泽厚心疼坏了,“哥,你没事儿别总逗笙笙,行不行?你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儿?”
余泽远眼角直抽抽,他还不能说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