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乔未抬头,盯着手中鼎,“五六分吧,小盂鼎应是将虫洞理论嵌入八卦六爻,结合天干地支,研发的时空机。”
“打算试试?”老木狗眼闪着不同往日的光芒,似深邃很多,声音中带着几分确认,奇道。
余小乔眸中闪着无奈,更漾着坚定,“嗯,眼下没有更好办法,只得放手一搏!”
“嫁了吧!爱来时,跟死亡一样,没得选。既芳心暗许,情根深种,何必空待无花,蹉跎时光。”老木捯捯前爪,戏谑道。
余小乔闻言一愣,看着老木一脸严肃,忽闪的睫毛下,却是无比认真的肃穆。
余小乔望着床上姒文命,眸中泛起泪光。
余小乔摸着老木,柔声道:“万一我……回不来,楚霄他们定会照顾好你。”
语罢,余小乔从桌屉中取出一根长针,刺向指尖……
老木挥爪,一把粉末洒向余小乔,她便趴在榻边,熟睡过去。
“哎!我这只薄情寡义的老狗,却要行情深意重的壮举。”说到此,老木捯捯爪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老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道:“才觉醒记忆,就要折十年寿数!哎哎!封建王朝,不光吃人,还害狗!”
老木狗爪扽下避毒珠,掷向空中,珠子射出一道紫光,老木跑进紫光,竟幻出人形,着巫师紫袍。
老木走至隔壁房间余小墨身边,取出一根针,刺破余小墨指尖,取几滴血,又刺破自己指尖,取几滴血,融合到一起,置于案上器皿。
老木取下余小墨指环,贴在嘴边,低声道:“久违了,老伙计。”
老木将指环戴于中指,念出一串咒语,手指向空中一指,余小墨怀中乾坤盅、凤紫苏身上乾坤佩、还有它的避毒珠,全部受到召唤,飞聚至光束中。
三大圣物凝成一白色光点,轻轻一指,飞入老木眉心,运气至四肢百骸后,又从眉心而出,飞至呈血的器皿中。
老木又念一串咒语,白色光点变红,自器皿飞出,飞入姒文命百会穴。
老木比划一奇怪手势,指环射出一道幽光,红色光点在姒文命体内行转。
老木双手合握,置于眉心,猛地拍于案上,疼得不禁“哎呦”两声。
只见,红色光点裹挟一抹黄色飞出,悬于空中。
老木打一响指,黄色幻成蝶形,瞬间散为粉末。
老木轻轻一弹,灰飞烟灭。
旋即,老木将指环挂回余小墨脖颈,乾坤盅放入他怀中。
手指微点,乾坤佩飞出屋外,飞回凤紫苏身上。
老木脸色有些惨白,瞥了眼余小乔,唇角挤出抹讥笑:“死丫头,若未与他成婚,可白瞎我这十年寿数。”
说罢,钻入那道紫光,变回狗身,那颗紫色珠子于脖颈间,熠熠闪烁。
次日清晨,也就是最后一日,姒文命仍是昏迷不醒。
死不可怕,等死很可怕。
众人忐忑不安。
余小乔更是心神不定,惶恐不安。
“噬心蝶,解了?!”凤紫苏用巫力一探,惊道。
余小乔全然怔中,抬起惊异眼神,奇道:“什么?”
众人都望向凤紫苏,眼中尽是希冀。
“万毒噬心蝶解了,等他醒来就行了。”凤紫苏一字一句,重复着。
余小乔望着熟睡的老木,心中腾起疑团。
老木睡了一天一宿,隔日才从狗窝中爬起。
皎月当空,星光点点。
姒文命缓缓睁开眼,望着趴在榻边的余小乔,伸手摸向她头。
余小乔似有感觉,猛地抬头,见姒文命正温柔平和地望着她。
她半晌未言,眼眶泛红。
姒文命挣扎着欲起身,余小乔忙搂住他脖颈,扶他坐好。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头深埋进她乌黑秀发中,贪婪地闻着发中清香。
不过几日,恍如隔世。
“姒文命?”余小乔嘟囔道。
姒文命“嗯”了声。
“我头晕。”余小乔低声说。
姒文命缓缓抬头,贴向余小乔额头。
两额相抵,双眸凝望,唇角噙笑,脸颊尽是泪。
许久,姒文命缓缓将她从怀中扶起,轻柔拭去她脸颊的泪。
余小乔望着他,缓缓道:“日后有事,告知我好吗?”
他深情凝望,心有千言,却未出一字。
背负太多、亦太重,多到难以说,重到不敢语。
老木缩成肉团,头埋进小被子,屁股撅老高,打着小呼噜。
余小乔双手抱胸,脚尖轻点狗屁股,气鼓鼓道:“别装睡!再装……我上手啦!”
语罢,一把扯开小被,正要上手。
老木一骨碌爬起,乌黑狗眼闪着狡黠的光,幽幽道:“姑奶奶,我怎知你家姒文命咋好的?我又不是神,不懂魔法的撒!”
一着急,蹦出四川方言。
余小乔架起老木前爪根,扽住避毒珠,“避毒珠就是乾坤珠?老实交代!要不一个月,让你闻不到肉味,嗅不到酒香!”
“不是,绝不是,我这只是极普通、极普通的珠子,解毒而已,绝解不了万毒噬心蝶!”老木猛晃头道。
心想:我可不敢跟你照实说,这珠子原是乾坤珠,我竟是北疆首代巫王转生。你这傻女人,把自己卖了就得了。告诉你,还不得把我薅秃了!
老木思及此,仿佛看到一毛不剩的狗身子,裸奔在冰天雪地,不由地一激灵。
余小乔眼珠子在老木脖颈处直转,笑道:“你骗不了我,它肯定是乾坤珠。”
“苍天!大地!我是大新第一狗窦娥!”老木仰头大呼。
余小乔看着它,皱起眉,自言自语:“就算是乾坤珠,可……那第一人是谁?血哪来的?”
“就是嘛?!总不能用这一身狗血吧!”老木急道。
余小乔思忖着,嘟囔着:“倒挺狗血的!”
老木狗爪捶胸,心中哀嚎:无比珍贵的狗血,一去不回的十年,养了几百年的蝶子!我……可怜的我啊!
余小乔低头见老木无声哀嚎,笑道:“一副痛心疾首、生无可恋的狗样干啥?又没抽你血、抢你珠……莫非真是狗血?”
“不是!绝对不是!”老木义正言辞道,猛地蹿至地上,一溜烟跑了。
余小乔转身,透过窗子,望着姒文命房间,身影隐隐透出。
姒文命中蝶发作后,一直住在蓝桉苑西侧房。
“对不住,定是我连累了你。”李凌琰坐在旁边椅子上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