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神色一紧,轻道一声“好”,翻窗而出。
余小乔一脚踹到安煜脸上,劈里啪啦一通狂揍。
安煜立时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余小乔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俯身蹲于瘫坐地上的安煜面前,在他私处晃摆,“啪”地一下扎下去,吓得安煜差点儿昏死。
“再下次,定废了你!”余小乔冷声道,旋即拥着余楚婉离开。
安煜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扯开裤裆,叹出一口长气。
当晚,余小乔陪余楚婉在她房间,未离开,亦未说话。
只让她静静靠着自己。
次日,课后。
余小乔带余楚婉去校练场射箭。
射到繁星挂空,直至倦不可言、戾气散尽。
后日,课后。
余小乔寻一无人处,自制沙袋,挂于树下。
余小乔将一对自制简易版拳击手套递与余楚婉,“打!”
于是,自日落西山打到月上中天,直至精疲力竭、愤懑消退。
大后日,晚上。
余小乔在余楚婉房间,置办了一桌酒菜。
二人喝得意兴阑珊时,凤紫苏敲门而至,三人共饮。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谁是谁!”余小乔举杯道。
余楚婉擦着眼泪,一饮而尽,“心里难受……为何遇到这种烂人烂事,没脸见人了。”
余小乔晃着手指,唱道:“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刚强,我自疯。”
唱罢,余小乔站到椅上,搭着凤紫苏肩膀,继续道。
“看看你姐,天牢都蹲过,天天见人,还不亦乐乎……再说,哪个女人不遇几个渣男……姐姐我也曾真心喂了狗……你凤姐姐,被渣得九死一生,不照样过来……心大,事就小了!”
凤紫苏摇摇晃晃,摆手道:“人生不易,苦中作乐呗……生命所遇,不是恩赐,就是劫……我多落魄,你姐见过,可我未觉丢人,亦从未后悔,当你昂首挺胸……天蓝云白……风也甜!”
余楚婉眼泪突然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嚎啕大哭。
“哭出来就好……未曾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阔论人生!该高兴……”余小乔摇摇晃晃下来,走到余楚婉身边,扶着她肩膀。
不知喝到几时,三人在房间,或趴,或倒,或卧地睡着。
似是申时,余楚婉悠悠醒来,捶着有些疼的头,见余小乔靠在床榻边熟睡,起身帮她搭盖被子。
余小乔缓缓睁开眼,“醒了?”
“姐姐,我真的可以吗?”余楚婉点头,拿被盖在二人身上,头靠向余楚婉肩膀。
余小乔双目微闭,倚靠着她,“当然,楚婉这么棒,姐姐相信你!”
穿过暴风雨,你就不再是原来的你!
“我还是会怕……”余楚婉小声说。
余小乔轻笑,手中洒出一把粉末,眼前出现海滩风景,俊男靓女穿着泳衣泳裤,在沙滩上嬉戏打闹,晒太阳。
“看,这是很久以后,女子不再是男人附庸,有独立思想,个人事业,甚至强于男人。古代也有,女皇武则天……强大,是实现自我救赎的唯一出路!”
余楚婉瞪大眼睛,奇道:“天啊,真的?竟可这样!”
余小乔帮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世人全睁着眼,却未必都在看世界……凡事从坏里瞧,都是死路。往好里看,皆是馈赠。别人朝你扔泥巴,你用泥巴种荷花。活着就是翻山越岭,都能过去!”
“姐姐,有你真好!”
“有你们,更好!”
二人说着说着,又靠在一起睡着了。
自那日起,余楚婉似一夜长大,平添几分成熟,多了几许刚毅,每晚都会去打沙袋,偶尔会去射箭,还会拉着余小乔或余小墨教她功夫。
这日晚上,余楚婉正在打沙袋。
“怎么了?退婚都没见你如此!”李凌姬两手扶住沙袋,头稍稍探出,轻声问道。
余楚婉抿着嘴,浅笑:“没事,过去了!”说着,递与她一副拳套,“试试!”
李凌姬垂眸一看,奇道:“我可以?”
李凌姬学着余楚婉,戴上拳套,打起沙袋。
打了两下,面露惊喜,望了眼余楚婉,继续打着。
二人手脚皆上!打得大汗淋漓,直到筋疲力尽,躺倒躺倒在地,相视而笑。
……
这两日收到余小墨一封信,说店里生意挺稳定,就是自己不太稳定,仍时不时出状况,体内莫名蹿出不受控的能量,形式不同、强弱各异。
前儿,轻轻一跳就飞出几十米,重重摔地,屁股裂开八道花。
昨儿,身子不受控制撞墙多次,有时穿墙而过,有时撞墙昏倒,高挺的鼻子总光荣负伤,流血不止。
今儿,睡梦中无意一指,老木磕头如捣蒜,做了一天磕头狗,到现在见我,都躲到八丈远,狗吠震天。
“哈哈哈!”余小乔举着信,笑不可支。
几日后,晚上学画时,听李凌琰说,男童案查到些线索,隐隐与安煜有关。
余小乔听到时,第一浮现脑海的竟是庄思眉千娇百媚的脸,第二才是欠抽的安煜。
余小乔想起玉佩,隐隐不安,尤其安煜院中男童小厮,听到的呻吟声,还有井中的血腥味……
夜色如墨,月光似银。
余小乔端坐抚琴,姒文命倚案而望。
时光清浅,岁月静好!
“哎,琴倒有几分样子,画儿真不敢恭维,不知没长手,还是缺脑子!”李凌琰推门而入,唇角挂着无奈,叹道。
余小乔撅着小嘴,呛道:“哼!只不过没长某人那尖酸刻薄的嘴!见过智商一百六的脑子嘛?我可同爱因斯坦一级别,还我缺脑子,回头姐给你测测,就你这满脑豆花,能过二十五,都是上天垂怜!”
姒文命望着余小乔淡淡一笑。
李凌琰翻了个白眼,摇头道:“二十五没事,总比某位二百五好!”
余小乔抄起一金沙橘,朝他脸上扔去。
李凌琰闪身,稳稳接住,“谢啦!”
然后,剥开塞了几瓣到嘴里,冲着姒文命问:“今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