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爱丽丝,特长测谎。”余小乔拽李凌琰衣角,“人傲娇,技术顶好……咱们走!这儿、阴气忒重!损阳气。”
李凌琰唇角微扯,原还想再逗逗她,见她可怜兮兮又心疼,“走!”
“哇,太好了!”余小乔转头,对爱丽丝脱口而出:“翠花儿,快进来!走了!”
一滴硕大汗珠,挂在爱丽丝额间,瞪眼道:“说多少回,不许唤国名!请叫我爱丽丝!”
完全未注意,李凌琰捂肚子乐不可支。
余小乔听出她怒不可遏,忙道歉求饶,见她不动,一把捏住脖颈,塞回空间。
余小乔拉起李凌琰袖口,快速往外走。
到门口,瞧见翻飞黄色符咒,不禁“啧啧”两声,颠身子绕行而出。
余小乔回到相府,先往余小墨屋,姒文命正守着。
余小乔走过去,拉起他手,坐他旁边,“别两边跑,身子重要!”
姒文命揽住她,“你,不一样?若非……明晚,我过不来,让兰儿她们替替你,总这样,吃不消。”
余小乔欲言又止,“现在……很危险?”
“嗯”姒文命声音低柔。
余小乔握紧他手,“若撑得辛苦,告诉我,兴许能帮上……快乐分享,幸福翻倍。痛苦分担,困难减半。”
姒文命未说话,头深深埋她脖颈处,闻她发香。
余小墨仍未醒,浓密长睫总如蝴蝶般颤动,脸上狰狞时多,平和时少。
余小乔摸摸他额头,余小墨似感觉到,紧张脸颊,略松快些。
余小乔喂他几口水,转身离开,“我回去睡觉,免得被你点穴。”
余小乔未直接回屋,立在院中,望星空,直叹:千百年来,唯,月不变,星不变。
次日晚,江屿白至相府。
余小乔没心情应对,江屿白静静坐榻边,陪余小乔守着。
余小乔偶尔同他说几句,若余小乔不开口,江屿白就无语,存在感超低。
“褚采薇那儿,一点儿未动心?”余小乔想到褚采薇,心头还是难受。
江屿白抿抿唇角,眼角绽开一丝笑,“一装满的心,如何塞下……况,斯人已去,多说无益。”
曾有人说“善待爱你或你爱的人”,见江屿白眼底落寞,想他即便未动心,也十分难受,余小乔轻拍他胳膊。
“今日,刑部过审,直接褚府现场办公,我被唤去……褚府所有人都提交一根头发,亦问了话……好生怪!你知为何吗?”江屿白似无意问道。
此时,西方尚未有dna概念,余小乔心想说也说不明白,尤其牵涉命案,她虽信江屿白,可他毕竟涉案,淡淡一笑:“查案,可不神秘兮兮,未做过,怎也成不了真。”
江屿白脸上平静无波,淡淡一笑。
这一夜,江屿白非留下来,余小乔撵好多次,不知为何,温和的江屿白,今儿格外执拗。多年后,余小乔才知,他为何非得留下。
且,一夜未眠。
余小乔多少次眼皮打架,支根棍儿硬撑……俩人,大眼瞪小眼一宿。
多日后,李凌琰还立地祸与翠花儿,说俩小只一直在打,审案子打,休息打,无聊打,忙碌打……被余小乔塞进空间前,还拳打脚踢,骂声连连。
“啊,世界终于安静!”李凌琰被蹂躏地近乎疯狂,“哪是助我,俩神兽,耳朵被吵聋!”
余小乔甚是同情,递与李凌琰一苹果,“人家白帮你,还想咋地!天下没免费午餐,总得付出点儿!”
李凌琰手放耳畔,嗓门提老大:“聋啦!”
说着,唤小度,放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秋日私语》。
柔缓声音入耳,李凌琰躺进老地方,闭目听钢琴曲,手指轻打节拍,偷得浮生半日闲。
“结果呢?”余小乔递与他水,关切道。
李凌琰翻个身,“有!褚府一奴才,因仰慕小姐,晚上醉酒施暴,结果褚采薇逃走,夜黑风高,未看清路,一下栽沟里,溺水身亡……哎!”
“脖颈处红痕,也是那奴才所掐?”余小乔眉心一凛,只觉哪里不对,脱口而出。
李凌琰喝口水,又一声轻叹,“人,酩酊大醉,全然记不清做过何事,只道狗壮怂人胆掐了……看来喜欢未必好,一不小心丢性命。”
余小乔盘腿坐另一太师椅中,轻拍大腿,若有所思,“多少天使,因爱成魔鬼。多少魔鬼,长一天使脸。生命无常……好好珍惜身边人!”
“若哪日,我死了。焚化入海,可好?”李凌琰唇角含漫不经心的笑,盯着余小乔问道。
只听“砰”一声,余小乔弹他脑门。
李凌琰捂额头大叫,“谋杀啊!这大劲儿,着急送我入海!”
“胡说八道!咱全好好的,活个地老天荒……”
“一块儿,活成老乌龟?”
“好!”
日落月升,时间于指尖溜走。
等待……格外焦灼,余小乔一颗心随余小墨忽冷忽热,七上八下。
偶尔,老木八卦,连环杀人犯一夜消失,太平如初;官场起伏,平步青云几个,骤然获罪几个,新进几牛犊,一轮大洗牌;太后不知想起什么,据说去了长公主封地……
长公主死后,封地未收回,而是赐予太后因梦收下一义女。
话说,长公主去世不久,太后偶作一梦,依时间地点派人寻,前段竟寻到此女。
并未见面,仅凭一信,遂收为义女,赐久居封地。
老木讲得千回百转、口干舌燥,余小乔意兴阑珊,提不起劲儿。
余楚婉常过来看望余小墨,陪余小乔说话,但常神神秘秘出府。余小乔瞧出些眉目,却没心情过问。
“哐当!”
一声巨大摔门声,五加扑通跪地。
不管是不是己错,但凡主子发火,奴才只管跪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五加深谙其道,拨出一空地,垫好一软垫,驾车就熟猛磕头,动作很大,声音却淹没于“砰砰”声。
叶清源边翻找、边扔摔,一张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