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讯,面色陡然一变,棺椁之中躺着的人是谁?...
那是自家的主人,一位传承万古,需世代忠诚供奉的存在,生前便是一代人中龙凤,死后竟还要受此憋屈,断然不应如此!
“给我显现原形,本将军倒要见识一下是谁这般口出狂言!” 吕布双眸炽烈如火,愤怒地咆哮一声。
“吕布将军记忆犹新,竟连吾家也忘却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让笑得阴森颤抖,缓步走向前来,轻拍着那只神秘的灵柩,“这里面所葬何人,倒出来让吾家一看究竟!”
“动手!” 张让一声怒吼,瞬间便有众多修为低微的修士纷纷围聚上前,意图掀翻叶枫的仙棺。
“胆大包天,我看哪个敢擅自出手!” 吕布手中紧握方天画戟,虎目瞪圆,厉声道:“当真以为吾不敢对尔等下手吗?”
且不论吕布手中所率领的那支修炼有成的第三军团,单吕布一人在此,也足矣令这群人饮恨当场。
察觉到形势严峻,一名小宦官匆忙退至张让身后,偷偷窥视着,颤声禀告:“老祖宗,您看,他似乎真的打算对我们下手呢!”
“吕布,你胆大妄为!” 张让怒吼连连,“你以为今日之凉州仍是你的势力范围么!”
吕布被气得一时语塞,愤然提起方天画戟欲要动手,却被貂蝉及时制止:“等等,我倒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何图谋。”
貂蝉走近几步,以无可挑剔的礼仪行礼,目光挑衅地看着张让那假装恭敬的笑容,质问道:“想当年吾王在世之时,对他本就不薄,为何如今身为内侍者却变成这般模样?”
张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身子略略后倾,缓缓转向吕布,后者则紧紧握住方天画戟,誓要保全叶枫与貂蝉安然无恙。
“你身为内侍,还是早点清醒吧,莫待身陨于方天画戟之下才知懊悔!” 吕布面色冷峻,话语冰冷刺骨。
听到此话,张让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脖颈,并抚摩一阵,赶忙向貂蝉解释:“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们只是遵照命令行事,无法自行决定。不如夫人带着楚王的印信去询问陛下,看他是否应允!”
然而貂蝉并未被糊弄住,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深知其中的道理:灵帝曾经册封叶枫为楚王,而她并无任何诰命在身,若直接去求见灵帝,恐怕只会自讨苦吃。
思及此处,貂蝉阴阳怪气地反问:“内侍大人就不怕吗?如今是非颠倒,楚王在世时,你哪敢如此放肆?”
“夫人所言极是,我确实不敢。若是楚王还在人世,我又岂会有胆量阻挡他的道路。但这楚王已经离世,如今就躺在棺椁之内啊。”张让脸上堆满狡黠笑意,“不如夫人唤他一声,看看楚王是否愿意回应,只要他答应了,我立刻下跪磕头赔罪。”
“那就依你所说,到时候可别反悔!” 吕布冷哼一声,跃上法阵驱动的木板车,瞬息之间,棺材几番震动,只听见棺内传来阵阵沙沙声响。
“老祖宗,这可如何是好,怕不是真的要复活了吧!”
“老祖宗!”
......
在众多仙卫中,一名修为低微的内门弟子吓得膝盖发软,瘫坐在地,而胆量稍大的也只能紧紧贴在张让身后,浑身颤抖不已。
“勿惧,凡有难事,自有老祖宗我挡于你们身前,纵使楚王真有重生之日,亦由老祖宗我为你们披荆斩棘!”
倘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即便是张让这位老牌仙卫,此刻也是双腿不住颤抖,面色如纸般苍白。
“汝等,汝等,汝等...”张让指向停放在殿中央的神秘石棺,久久无法言语。
吕布在石棺之中探寻良久,突然挺身而出,手中握着一口闪烁着仙光的神兵,傲然问道:“此乃何物,尔等可知?”
张让立刻身形一软,双膝落地,后面的内门弟子不明所以,呆滞地开口询问:
“师尊,您为何下跪?速速起身,与他抗衡才是!”
貂蝉仿佛能感受到叶枫强忍笑意的模样,她自己则是迅速屈膝下跪,刹那间,周围的大批仙卫纷纷跟随,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张让怒瞪一眼身边的弟子,挥手甩去一记仙力凝聚的巴掌,“愚昧之徒,此乃仙帝陛下所赐之宝,还不速速行礼!”
相较于此,那些凡夫俗子却是如同聋哑之人,依旧站立笔直。当看到内门弟子纷纷跪拜之际,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一声:
“老辈恭贺楚王再现,吾等胜矣!”
呼声此起彼伏,让张让不禁毛骨悚然。这些人显然已将叶枫视作天神一般存在,若是将来与叶枫交锋,其后果不堪设想!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手执仙元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张让,紧随其后的众人亦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张让见状,赶忙大声疾呼:“我乃是仙帝陛下的亲信!”
只见各类草木碎片与辟邪果壳朝着张让疾射而去,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沉声道:“楚王在此见证,欲令他在九幽之下不得安宁,便只管攻击此人!”叶枫指向张让,语气冷漠地道。
“不可令楚王陷入困扰!”那位老者振臂高呼,瞬间,所有人慌忙跪倒在地,齐声高喊:“楚王万岁!”
貂蝉心生忧虑,此举是否会引来灵帝的猜忌?恐怕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她瞧见张让的目光愈发冷冽,忙上前将其扶起。
“大人切勿动怒,皆因大王仙躯需进城所致,否则绝不会致此境地。还请大人转达仙帝陛下,楚王府上下世代忠诚于陛下,请陛下安心。”
貂蝉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叫苦,这些人本该等到张让离开后再发声,如今这般情形委实尴尬。她连忙安抚群民:“诸位请起,此事并非楚王本意,请诸位恕罪。”
“楚王此举皆是为了吾等黎民,纵有难言之隐,老朽明白!夫人放心,我等绝非忘恩负义之人!”领头的老者立即回应。
“夫人放心!”众人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听得貂蝉心中稍安些许。
吕布自飞遁的仙兽之上凌空跃下,将手中荡魔神剑置于张让眼前,寒声道:“此乃天赐神兵,上可斩逆天之帝,下可屠悖逆之臣,你以为区区一把便可没见过么?”
“见过,确实见过。”张让惶恐应答,心中暗忖:若遭此剑所害,便是死后也难以辩驳,更何况吕布果真存有杀心。
“那么,在下便带着属下先行离去,不知将军是否允许?”张让紧盯着荡魔神剑,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你要走便走,何须问我许可与否,此事与我又有何干系?”吕布冷笑一声,目光瞥向张让即将离去的身影,忽然淡漠说道:“外界传闻你对楚王殿下恭敬异常,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张让岂能让他人寻得半分瑕疵,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语气惶急地反问道:“敢问将军此言何意,在下未能领会其中深意,还请将军明示!”
“百姓皆俯首膜拜楚王殿下,而大人身为宫中内侍,怎会忘记拜祭尊王之事?此举,岂非失礼于楚王殿下了!”吕布怀抱着荡魔神剑,冷声训斥道。
张让心中一凛,面上虽堆满了恭顺的笑容,却仍忍不住低声询问:“将军之意,是要在下前往拜祭楚王殿下吗?”
“三跪九叩,不可欠缺分毫,否则便要看这些百姓是否答应放过你了!”吕布森然回应。“楚王殿下的停灵期间,便由你,张让每日代行孝子贤孙之责,此事方可作罢,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将军真欲如此逼迫在下?”张让脸色苍白,直视吕布质问道,“若您这般行事,届时在下将此事上报给陛下,恐怕无人能从中获利!”
“内侍尽管尝试吧,且看看此刻这些百姓是否同意你离开!”吕布手指百姓,面色庄重地道,“如若他们点头答应,我也无可奈何;假使他们不允,此事便交由他们自行裁决吧!”
闻此言,张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落在这些百姓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刚才的动荡还历历在目,全赖吕布出手才得以平息。想到此处,不禁吓得手脚冰凉。
“将军,此事是否还有转圜之地?”张让低声下气地恳求道,“若尚有余地商议,在下愿从此以后成为楚王府最坚实的支柱!”
“你不过是区区一名宦官,也配自称楚王府的最大靠山?”吕布冷哼一声,讥讽道,“真正支撑楚王殿下的基石乃是这些百姓,你怎能妄想超越他们?”
“好,我答应你!”张让镇定下来,肃穆回答,“那关于孝子贤孙的事宜……”
抵达凉州后,各世家大族的族长们对叶枫总归会给予几分颜面。待那时见到眼前的景象,张让不禁思及自己日后该如何在官场上立足。
张让瞬息间思绪万千,双膝无力渐渐瘫倒,吕布则抱持着荡魔神剑凝神注视,始终紧紧盯着叶枫的仙柩,唯恐有任何变故发生……
三枚灵石重重叩地,尽管未知结局如何,但终究是对吕布的一个交待。张让抬首问道:“如今已然如此,尊者吕布有何嘱咐,今日便直言无妨,此刻我必为你圆满解决,至于明日之事,则难以预料。”
张让满腔愤恨,咬牙切齿,而吕布却仿佛浑不在意,淡漠言道:“那就烦劳仙仆引领楚王仙棺归府,届时定当厚报,仙仆尽可畅饮灵泉佳酿!”
“好个狂妄之徒吕布!”张让怒喝连连,宋金刚见状,立刻拧眉出列,疾声道:“祖师爷,弟子愿代您承担此事,请祖师爷恩准!”
张让抚摩着宋金刚的头顶,眼中满是溺爱之情:“吾儿平日所学并未白费,去吧,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