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已经为墨澜准备好单独的矿珍,叫做【心湖】。
结晶是蓝绿色的湖泊,几颗边缘弧线优美的多边形,带着水纹,坐落在浅绿色金属矿座上。
乐清和她配合,将心湖矿珍的空间凝聚出来。
心湖空间里,只有一方青色的湖泊,被绿宝石围绕着,散发出涓涓灵气,比想象中更幽深。
他们将墨澜的灵体引动过去。
他化作绿色的光芒,脱离隐士卡而出。
没想到他一回到心湖,就钻进水里。
仿佛水底才是他的归宿。
一开始,冰塔里的透明的魂体(湖尔魂识),也受到感召,带着灵气回归心湖中,与墨澜融合。
…
墨澜感受到水的温度,在其中自由穿梭,他舒服了许多,从水底探出个脑袋。
他再次出现时,整片湖水忽然荡起烟气,灰沉沉的烟雾,倒和浊尔有些近似感。
再次看向西夜:“夜,我到底是什么?”
他的神色在变幻,更像是湖底水草的颜色,裹着纠缠不清的情愫。
西夜没有直接回答,他想起法撒手中的戒指:“你知道欲果么?”
墨澜摇头:“我好像不知道。”
“等等…”墨澜呼吸急促:“我好像是蛇。”
西夜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经意间笑了一下:“你知道它?”
墨澜还是懵懂:“我能看到你的指间。”
听到这里,乐清抬起头,问:“西西,他为什么是蛇?”
西夜:“可能和永夜有关,我会想到一些往事。”
…
说话间,画面就开始了。
那是更黑暗的深渊,除了血红的月光,没有任何光明的地方。
许多灵魂进入其中,再也没能回来,泯灭、消散、备受折磨,永夜是灵界的地狱。
比恩斯顿城堡还让人闻风丧胆。
西夜把脑海中的画面描述出来:“那儿有很多蛇,还有一座爬满荆棘藤的教堂。
那些藤蔓,原本长满了玫瑰,后来都成了棘刺。”
他的回忆初泛。
隐士卡里,隐者手中的灯火忽然跳跃,变得炽红。
最后燃烧起来,变成了血月的色泽。
说话间,这簇光照向西夜,他身上多了神秘感,瞳仁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褐红。
心口有灼痛感,仿佛有一副奇诡的图腾,快要映现,又极力克制着,压抑下去。
他偶尔会这样,周身弥漫出邪气,仿佛链接到了“另一个自我”;
上次是法撒出现的时候,再上一次,是收回冥蝎,但是那两次都不够入心,和现在不同。
“是西西的教堂。”乐清停下了手中的消消乐。
他在感受,闻到了混合在玫瑰里的香气,一种带血的味道。
乐清适逢时宜,以灵力凝聚画面,供西夜在黑暗中探索。
拨开弥漫的雾气,一座哥特式的建筑,出现在暗夜里。
门牌上写着:“法撒主教堂。”
看到这里,浊尔和墨澜心脏牵拉着痛,情绪上涌。
“虽然已经忘了原因,但我感受到好的痛感。”浊尔说。
墨澜:“我也是,说起永夜的时候,会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虞苏:“看来永夜是非常核心的地带了。”
“癸予魈说过,还有一个叫永昼的地方,两边应该是对称的。”她想到癸子提供的信息。
乐清听到永昼就有小情绪了:“那个人叫云,占着我的一部分本元。”
所有人都记得这个名字:“云灼。”
西夜下决定:“我会去找他,拿回哥哥的本元。”
乐清:“西西不能自己,我和你一起去。”
西夜答应:“不管哪里,都在一起。”
乐清笑的很开心。
虞苏将初到灵界的事,还有那些自己忘记的梦境,统统讲述了一遍。
她说:“达雅讲过,西夜有一片玫瑰园,后来隐没在黑暗里了,大概就是法撒主的教堂。”
…
乐清转回话题:“西西,墨澜是你的一条蛇吗?”
西夜:“特殊的蛇。”
墨澜欢快:“原来我很特殊。”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女性化,少了一开始的硬朗。
西夜:“你突然吸了氦气?声音突然那么娇俏。”
“我也不知道,我需要帮助。”墨澜捂着嗓子,喉结消失了。
西夜在记忆中搜寻,看到了更深的景象。
黑色耸立的教堂,布满了各种枯骨装饰,一进门台阶两边有两座雕像。
右边是黑灰色的灵猫,颈部戴着法老的装饰,周身散发出毒瘴,身后有一只冒着诅咒之息的骷髅坩埚。
它的爪子和神情一样锐利,仿佛能察觉最隐秘的事物。
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
异色瞳,眼眸像是浊尔。
风扬起灰烬,左边攀绕着藤蔓的雕塑显现。
那是一条半身蛇,长着杜美莎的容颜,墨绿色蛇身,头发是九头蛇的样子。
看向西夜的时,眼底燃起近乎癫狂的执着,写满了要纠缠到永恒。
两座雕塑在等待,带着更多灵魂的思念。
“夜,你很久没回来了。”
墨澜开口说话,变成了有些曼妙的女声。
再一看心湖空间里,他彻底变成了女性的样子。
妩媚的眼睛,深邃眼窝,天然带着棕色迷幻的晕染,冥黄色瞳孔中间有一条墨绿色的竖线。
精灵耳,戴着水草耳环。
额头上覆了一块蛇形面具装饰,长袍成了更适合水中游曳的纱裙,贴身。
背后长出浅绿色的鳞片,发丝像是无数细小的蛇。
在湖水里游来游去,倒是很自在。
“墨澜居然是女的。”虞苏震惊。
乐清也惊叹:“西西,他怎么是女的,他不是和我一样吗?”
西夜总结:“原来她和哥哥不一样,她是姐姐。”
虞苏:“以前在月神屿还是男的啊,难道我连最初的记忆,也被幻术篡改了?”
“不,不,你没有…”墨澜倒是想起了原因,有点不好意思。
西夜:“你说,怎么了?”
墨澜:“我不敢说。”
浊尔替她回答:“她本来就是蛇女,只是后来看到乐清和西夜关系亲近,就变成了男性的样子,想要更亲近一点。”
“是这样的…”墨澜羞愧。
“大概是受了骨女的影响。”浊尔帮忙解释。
西夜一语道破:“蛇女也很痴狂,私生饭体质。”
墨澜:“我是私生饭。”
乐清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一转化:“墨澜是西西的私生饭。”
“她现在是湖尔了。”西夜对蛇女状态的她,反而有了强烈的熟悉感。
他果然记得每个人原本的样子。
“我是湖尔了,我终于是自己了!”听到他的肯定,心湖里那位非常开心。
浊尔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可以配合的小伙伴:“欢迎归队,湖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