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先生何苦
作者:土着与土猪   铁血西军:大宋杨家将后传最新章节     
    杨元奇带着陈妙常去拜访苏轼苏大学士,国子监的名额下来,总要去拜谢些不是。真正的原因是,陈妙常听得有机会见见这种文坛大佬,在床上都央求起杨元奇,这就有点太倒自家相公面子了。
    杨元奇的小心思却是,让那个老头见见自己娶的绝色,艳羡一下自己。
    听闻杨元奇带着小媳妇来,苏轼衣着正经一派正气,旁边王朝云也刻意修了下脸。
    杨元奇和陈妙常给他们见礼,苏轼不由得暗叹:果然香如故,传言可以骗人,诗词不会,自是由心而生。一见这举止神态,想来她本人经历就是如此吧。
    王朝云已经开口叹道:“总以为咏梅一说评论性情,今日一见,原来有的人一看就当如此。也只有这等容貌这等身材才能写出如此词。”
    陈妙常轻声回道:“好教学士和夫人知晓,坊间传言此词是小女子自怜身世,借梅咏自身,实则是相公和我相识,为我而作。只是既然外头已经这么传了,也就懒得去纠缠,反正我自己都是相公的,拿他一首词又不是什么大事。”
    苏轼和王朝云都一脸惊异的看向杨元奇。他们喜欢杨元奇,和他才学无关,杨元奇或许有些能耐见识,但在文章诗词方面,他们怎么都不认为他有点东西,所以要让别人觉得有才学,首先得练字啊。
    苏轼怒了:“小子,你还真会写诗作词。”
    杨元奇一脸无辜:“略懂?”这个略懂就是字面意思,可不是谦辞。
    陈妙常接着说:“就是实在不知在苏学士面前,这个会字是个什么道理。”
    这下,苏轼愣神,好像她说的有点道理,看来贬谪那段时间他收获才大,那可是诗词高产期,任是把文人墨客和美人都震住了。他要说杨元奇会写词,别人不一定信,好歹你得有点佳作,他要说杨元奇不会,那大家必然信了。
    王朝云说:“你这个小蹄子,就这么护着你家相公。”
    陈妙常笑着说:“我求相公带我来,可是带了礼物呢。”
    苏轼连问:“那在哪里?”
    陈妙常跟王朝云借琴,苏轼和王朝云一脸喜色,这是要演奏一曲啊,这礼物真真风雅应景。
    一曲作罢,苏轼和王朝云慨然,连屋外都有人影闪动,想来听到这曲的院内女眷都在外面了。
    王朝云本就是琴瑟大家“这曲真真从未听闻,妙常却是深得精髓。这就是当年顔楼开业的压轴曲目《广寒游》吧,难怪太原盛传,与会大佬无不概叹,此曲已成绝响,怕是再难听得了。”
    苏轼一声:“绝妙!什么绝响?小子,曲目拿来,朝云你学了就是。”
    王朝云却是摇头:“此曲是不学的,就让它成为一段佳话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特别这种已成经典的东西,假以时日,难说不会成为典故甚至传说。
    陈妙常带来的是琴声,不是琴谱,亦然是另外一段佳话。被人称为绝响的妙常真人《广寒游》,曾经特意在苏府响起。
    苏轼一听就懂:“唉!那这礼物就重了点咯。”
    王朝云却是已经知道杨元奇的性子:“重什么重?!送礼的人可能心里还在窃喜,一点金子银子都不用使,这礼物送得开心呢。也就你开始糊涂了。”
    苏轼啊了声,确实啊!“对啊,那就不算了!”
    陈妙常接口:“都已经接了,还有不算的道理?”
    苏轼哈哈的指了指他们两个:“你们?!还有这么强送的道理啊。”这曲都听完,你还能说没收?!
    王朝云道:“也是,妙常的礼物我们收了。元奇,你呢?她说不行,你会说她的就是你的嘛?”一个顔楼的东家怎么都不会认她的就是他的,那就把她当成物件了。
    陈妙常不说话了,她有得东西的确就是他的,这事到哪里都是,唯独在他这里不能是。
    苏轼得意了,我可有王朝云的,你家娘子也就年轻一点而已,再说王朝云实在也大不了多少。
    杨元奇脸色郑重起来,轻轻念了一首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定风波》苏轼)
    杨元奇道:“学士当年作此词以为豁达,小子无礼,今日就以此词为礼物送与学士。既然豁达,何不暂且放下,做点自己的事。”
    苏轼如泥人呆坐原地。
    现在的朝堂风气诡谲,苏轼已经忍不住发出不平之声,杨元奇不会不知。
    当年苏轼骂新党骂得最狠,但贬谪期间他也的确认真研究过新法,甚至旧党得势,他上京前,还特意转道去与王安石一会。
    旧党上台,苏轼以为应该革除新法的一些弊端,绝不能一废了之,更不能将所有新党官员不加区分,全部打入尘埃。这个意见是得不到旧党认同的,被压抑了长达十五年的旧党重新上台,这么长时间隔离中枢积攒的怨气,不是你说放下就放下的。
    王朝云泪眼汪汪,朝杨元奇盈盈一拜。苏轼接不接这个礼物她做不了主,她却是承情,对于整个苏家,这都是一份重礼。
    苏轼说过不要再劝,作为长辈这话说出去,杨元奇任是不肯接,今日又出此言,双方已是孺慕之情。
    良久,苏轼微微叹气道:“我再怎么说也被大家认为旧党中坚,你劝的放下不应该是我,而是现在的朝堂啊。这又不是你这么个小子能说话的。嘿嘿……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老了戒之在得啊。”
    杨元奇这次没有退缩,称呼都变了:“先生,别人是别人,和我无关。既然你能放下,何不索性放到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政事堂怎么商议怎么玩,用不着苏轼多嘴,他做自己的事就好。
    杨元奇没有想到的是,翰林学士这个职位入不了政事堂,但在政事多点嘴是可以的,这算不得越权,本来就是以备咨询。
    苏轼唉了声:“本来你来我这,大家高高兴兴的,非得说这些……”
    王朝云赶紧把话题引开:“还是说一下你和你家娘子如何相识的吧。”
    杨元奇只得拉着陈妙常说点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