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尘刚刚提出的合作，并不是虚假的谎言。
    而是真的看上了这个咒灵族身上的一些特质。
    比如对方能施法帮助自己化解掉一部分时间反噬。
    但是很可惜，自己既然作出邀请之后被拒绝。
    那就只能说明两边是敌人了。
    既然是敌人，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只能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这咒灵族在拒绝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还想多说什么，但无序压根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咒灵一族的心脏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施法材料。
    换言之，这东西对于无序和血鸦来说有天大的好处。
    为了暂时不让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的无序并没有使用‘无序之力’。
    而是开始使用这个世界的独有力量。
    “我们还可以……”
    咒灵族的话都还没说完，她的胸口就已经多了一个大洞。
    一颗跳动的心脏出现在了无序的爪子上。
    至于咒灵族的人，则是感觉胸口无比凉快，紧接着便躺在了地上。
    伴随着她彻底死亡，燕飞尘和她之间的契约也就顺势被破除。
    没有了契约的限制，燕飞尘也是毫不客气地将眼前咒灵族身上的更多器官挖了出来。
    按照收藏家的科普。
    除了心脏之外，咒灵族的其他器官，同样具备承载魔力与元素的效果。
    在虚空的一些黑市里，如果你想成为一名施法者。
    最快的速度不是去找谁拜师，而是去黑市里换一套咒灵族的身体器官。
    但这样的行为在观众席上的咒灵族看来，完全是一种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过碍于现在的规则，她也只能默默接受。
    同时和其他的虚空势力一样，将灾厄空间的清理人锁定在了社交的黑名单上。
    这地方出来的人也太阴险了。
    连契约都敢这样玩弄。
    当然，除了将灾厄空间的人拉黑之外，他们还顺手将三眼族的人再次拉黑。
    如果不是对方的人主动卖队友，那咒灵族压根不会死。
    更绝的是，那名被打出保命手段的三眼族，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太远。
    他利用保命道具提供的隐蔽性，重新折返了回来。
    好巧不巧，就看到了燕飞尘挖出咒灵族尸体器官的一幕。
    他瞬间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旦燕飞尘把他干掉，一定会把他的天眼挖出来。
    三眼族的天眼也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燕飞尘居然带着一个邪神。
    古神配邪神，这是什么离谱到极致的组合？
    等燕飞尘和无序处理完眼前咒灵族的尸体之后，三眼族的人才缓缓现身。
    看到眼前咒灵族死亡的惨状，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和天眼给他展示的结果完全一致。
    “天眼给出的结果，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要是那咒灵族能听到这话，绝对能气得活过来。
    不是这货直接原地开始反水，她压根就不会死。
    “天眼，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很快，天眼给他传递出了一些画面。
    但是画面中的内容，他暂时还有些看不懂。
    不过这没有关系。
    这种情况本来也时有发生。
    天眼只是给出了一点模糊的未来，需要多发动几次才能将其拼凑完整。
    ……
    解决掉那名咒灵族之后，燕飞尘直接原路返回了沧州首府。
    回到镇魔司的瞬间，他直接把从咒灵族身上采取到的血液交了出来。
    “那地方的灾祸已经被我驱逐，这是现场采集的血液。”
    镇魔司的人看着燕飞尘手中的血液样本也是一愣。
    这任务挂在这里很多天了，没想到还真有被人完成的时候。
    “稍等，我们需要核对你带回来的样本。”
    对方拿出一个容器，示意燕飞尘把血液样本放进来。
    看着那有些怪异的仪器，燕飞尘将血液样本交给了对方。
    很快，比对的结果就出来了。
    这份血液样本并不在王朝的记录之中。
    对于这个情况，他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居然遇上了他天外之敌……”
    “天外之敌？”
    燕飞尘对这个出现的词语表示疑惑。
    随后，他就得到了现场镇魔司成员的科普。
    “原来这就是天外之敌……”
    燕飞尘装出一副萌新的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随后他立刻露出了后怕的神情。
    “还好我运气好……那个天外之敌受了不轻的伤，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了，把你的令牌给我。”
    将令牌给出之后，对方随后也给燕飞尘更换了一个新的令牌。
    “逼退天外之敌的功绩，足够让你获得第二级别权限的令牌。”
    “多谢。”
    接过对方给来的全新令牌，燕飞尘直接跑去藏经阁二楼。
    这东西就是他加入镇魔司的主要目的。
    在燕飞尘走后，沧州镇魔司这边也是直接把结果汇报了上去。
    天外之敌的出现无疑是头等大事，绝对不容有失。
    更何况沧州眼下既没有分舵主，又还有一个隐藏的‘盗天门’掌道者。
    这一起出现的二者，很难不让将离多想。
    比如……‘盗天门’和天外之敌是不是有所勾连？
    “朱雀，你在京城里坐镇，防止剑楼和道观不老实，我出去一趟。”
    丢下这句话，将离直接来到工部，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沧州。
    但将离出现的时候，燕飞尘正在藏经阁的二楼。
    两人可以说是擦肩而过。
    将离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并确认了那里的情况。
    从周围的痕迹上，他一眼看出了这是天外之敌的残留力量。
    因为他们使用的力量之中，并不存在‘道’的痕迹，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将离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发现了些许的血迹，但也仅此而已了。
    遗留在这个地方的咒灵族尸体，已经被三眼族的人给带走了。
    但好在将离依旧能用过去身的手段，去回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的视角里出现了三眼族和咒灵族。
    他们的对话也都一览无余地被将离知晓。
    但后续的内容，就不是将离能够窥视的部分了。
    和先前在那个村落的情况一样。
    将离并不能通过‘过去身’观测到燕飞尘的存在。
    不过咒灵族后续的反应，也侧面说明了这一情况。
    “和当时追踪那名‘盗天门’的情况类似……我的‘过去身’无法进行回溯……”
    “从当地镇魔司汇报上来的内容……看来很有必要仔细追查……”
    想到这里，将离第一时间返回了沧州镇魔司分舵。
    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这件事的负责人之一。
    通过对方提供的信息，将离二话不说直接杀向藏经阁二楼。
    他第一时间就在这里看到了正在翻找各种典籍的燕飞尘。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将离二话不说主动发起了攻击。
    “光阴，冻结！”
    周围的世界陷入一片灰白，但在这个世界之中，依旧有两人可以进行活动。
    将离就不用多说了，作为神通的发动者，他不能动才是最不合理的。
    但是燕飞尘依旧能展开活动，这就超出了将离的预料了。
    实际上，这点就连燕飞尘也没能预料到。
    但仔细想来，和他正遭受时间反噬有关联。
    因为他能明确感觉到，依附在自己身上的无序，现在正处于被时停的状态。
    “‘盗天门’都跑到镇魔司里来了，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开战？”
    燕飞尘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向将离。
    “我们这种级别的人一旦开战，后果有多严重你比我清楚。”
    一旦开战，至少整个沧州首府会在两人的战斗之中沦为废墟。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觉得我会放弃和你算永州的账？”
    “我清楚你不会，但在算这笔账之前，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处理掉那些天外之敌，以及南疆的那些东西。”
    “你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迫切地需要成为掌道者破局。”
    “即便牺牲几十万人？”
    “我不这么去做，会死更多人。”
    燕飞尘注视着将离，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会死多少人？”
    “整个世界。”
    在和燕飞尘开始聊天的那一刻，将离就展开了能够侦测谎言的神通。
    所以在听到燕飞尘说出整个世界的人都会死的时候，他也难免一阵心惊。
    不过燕飞尘的确也没说谎就是了。
    一旦演武·入侵完成，这个世界的终局时刻也即将到来。
    胜者才有资格决定这个世界最终能否存活下去。
    “我‘盗天门’曾经抓住过一个天外之敌，并采用唯一的方式夺舍了那名天外之敌的记忆。”
    “然后呢？你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场灾难，足以毁灭掉一切的灾难。”
    “现在那些天外之敌已经到来，我们必须联合先把他们全都处理掉才行。”
    即便话说到这个份上，但将离依旧不完全会相信燕飞尘。
    尤其是在不知道那刘城隍下场的时候。
    “我问你，先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城隍去了哪里？”
    “死了。”
    “怎么死的？”
    “我们去地府，本质是为了让他成为掌道者，妖魔鬼怪四种香火，他只差最后一种。”
    “一旦成功，我们将直接拥有三位掌道者级别的战力。”
    “但是很可惜，他在成为了掌道者之后野心彻底暴露，如果不是我准备好了后手，现在的情况还会更加糟糕。”
    “你有能杀死掌道者的手段？”
    将离看着眼前的燕飞尘，眼中多了几分忌惮。
    到了掌道者这一级别，除了同级别的敌人之外，就没听说过哪个掌道者死在非未掌道的人手上。
    但现在那个刘城隍的确不在燕飞尘的身边，镇魔司也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对方的存在……
    “你的消息我需要验证一下。”
    “请便，在你确定真实消息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也不会对任何人动手，前提是他们没有招惹我。”
    周围的时间再次恢复，燕飞尘将刚刚放下的书捡起。
    既然对方没有选择动手，那么初次的社交也算成功了。
    接下来就看王朝这边如何表示了。
    将离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开始和王朝的镇魔司展开通讯。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将离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王朝镇魔司已经向地府方面确认过，的确有人在地府证道成功。
    但随后那证道成功的掌道者再无显露半分气息。
    同时他们可以肯定整个地府里现在的确没有掌道者。
    至少将离这边调查得到的信息来看，燕飞尘确实没欺骗他们。
    就在将离摇摆不定，要不要和燕飞尘开战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有了行动。
    这让将离瞬间警惕了起来。
    但随后他发现燕飞尘只是在藏经阁里换了一本书而已。
    “到了我们这个级别，你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学到的东西总是不嫌多的，万一就在什么时候派上了用场。”
    “倒是你们，还没有做好决定吗？”
    “时间是很紧迫的。”
    “我怎么相信和你合作，不是在加速灭亡？”
    “这点你倒是没有担心的必要，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快要灭亡了。”
    “你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过，我得到了一名天外之敌的记忆，从他们的记忆中，我看到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全貌，也明白了这百年来为何天劫如此孱弱，因果能被人随意拨乱，时间能被随意玩弄的真相。”
    “天外之敌的出现，本身就是我们的世界即将毁灭的征兆，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堂堂汇聚世界气运于一身的大气运之子能够被我夺舍，就已经能说明情况。”
    “这个世界即将灭亡，目前来说，只有我拥有能够拯救他的方法。”
    燕飞尘的确有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只要他打赢演武·入侵，然后把这个世界上交给灾厄空间就行。
    届时灾厄空间会出手稳定这个世界的状态，同时将它纳入灾厄游戏可选择的世界之一。
    “选择吧，我是与我为敌，等待世界的毁灭，还是说要和我一起，从那些天外之敌手中拯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