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警务格斗教研室。
“卧槽!”
“陈益你来真的……等会!”
砰!
卓云只觉胸口一股大力传来,还没等疼痛感传来,身体已经飞出去三米,重重砸落在地上。
附近围观的几名年轻警员眼角直抖,看陈益的眼神中带上了敬畏。
陈益缓缓放下腿,轻笑道:“云哥,咱比武切磋当然要来真的,无限接近于实战,这样才能促进彼此能力的发展。”
“我这是为你好,你身体素质不太行啊,需要锻炼锻炼。”
“再来。”
卓云揉了揉胸口,脸庞肌肉有些扭曲。
是真的疼!
他觉得陈益是在借切磋的名义公报私仇!
“不来了,我服……我服了还不行么。”卓云站起身,咧了咧嘴唇。
这家伙,只要面对的不是携带热武器的危险级罪犯,若敢拒捕,对方下场绝对很惨。
之前的韩家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面对审讯的时候,偶尔还在摸胸口呢!
陈益甩了甩肩膀,笑道:“行吧,下次再说。”
卓云瞪眼:“还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陈益,我觉得你精力过剩啊,这样不好,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磨练一下性格。”
“那个什么,最近档案室很长时间没有整理过了,你去帮帮忙,顺便熟悉熟悉以前的卷宗,增长经验。”
闻言,陈益眉头一挑,稍微活动手腕。
这个动作让卓云脸色微变,连忙道:“新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啊!我可是组长!你不能……”
“呵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看到陈益跃跃欲试,卓云讪笑中改了口。
在格斗教研室那叫切磋,不叫打人,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行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咱们刑侦支队以前都破过什么案子。”
陈益放下手,翻出了擂台。
见状,卓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发誓再也不和陈益动手了。
本来有试探实力的意思,没想到吃了大亏,也不知这小子以前是怎么练出来的。
……
当陈益来到档案室的时候,看到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忙碌。
几天的时间,整個市局该认识的人他基本都认识了,对方叫王德彦。
好像从入职开始,便负责文件卷宗的整理工作,多年来一直待在后勤,从未参与过案件的侦查工作。
市局有很多岗位,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发挥着重要作用,不能说他能力不强。
只能说,不适合出外勤吧。
虽然晋升比较难,但相对还是比较舒服的,不必风吹日晒的奔波,不必没日没夜的调查走访,也不必承担压力。
看着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档案室,陈益知道他还是非常认真负责的,理应保持尊重。
“王哥。”
陈益笑着开口,走了进去。
王德彦回头,发现是陈益后,微笑回应:“陈益啊,你怎么来了。”
“叫我老王就行,他们都这么叫,别叫哥,感觉怪怪的,我儿子比你小不了几岁。”
陈益倒也没有矫情,改口道:“行,老王。”
“云哥让我来帮帮忙,您看有什么工作能交给我的吗?”
“帮忙?”
王德彦拿着一份老卷宗走了过来,笑道:“让你来这里帮忙不是屈才了,你应该跟着老周才对。”
“不过……也行吧,了解这些东西对你也没有坏处。”
他自然知道陈益,两起凶杀案对方都发挥了关键性作用。
这样的年轻警员,前途绝对是无量的,他比不了。
话说回来,新人入职整理卷宗是大家都需要经历的过程,他倒也见怪不怪。
对陈益来说,了解了解以前的案子,至少能增长经验。
再厉害的警察,也需要不断的学习,取长补短。
陈益扫了一眼周围,询问道:“那……我从什么地方开始?”
王德彦指着一个角落:“喏,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文件了,你把它们分分类吧。”
“至于怎么分,伱看着办。”
陈益点头:“行。”
说完,他走了过去。
王德彦拿着卷宗来到座位上,不再管陈益。
不一会儿,陈益抱着一摞卷宗坐在了王德彦对面,认真翻阅。
年份确实比较老了,纸张都有些泛黄。
其中大部分都是已经侦破的案件,包括嫌疑人在逃的也在其中。
多年前追踪手段单一,嫌疑人如果提前跑了隐姓埋名,想要找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就上了悬赏通缉令。
清网行动扫了一大批,但数量依然不少。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一个小时。
“喝水吗?小陈。”
对面的王德彦改变称呼,笑着开口。
陈益抬头,客气道:“不了,杯子在外面,我不渴,谢谢。”
王德彦:“行吧。”
他站起身,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发现陈益正在拿着两份卷宗左右对比。
“看什么呢?”他询问道。
陈益道:“失踪案,一个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是十五年前的。”
“人还没有找到啊,怕是凶多吉少。”
王德彦来到陈益身边看了一眼,点头道:“这两个案子是张局办的,最终也给出了凶多吉少的结论。”
“可惜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益:“张局?”
王德彦:“嗯。”
“当时张局还是咱们市局刑侦队的队长,后来新的案子出现,此案又没有线索,便慢慢尘封了。”
“不过寻找还在继续,各城市都有协查函。”
“虽然如此,恐怕不少人也将她们忘掉了。”
“我想,张局肯定还一直记得。”
陈益略微沉默,道:“无父无母的,也许……存在背井离乡的可能,不愿让人知道。”
王德彦叹道:“也只能这么安慰了。”
“无父无母的两个孩子,突然消失在了世界上,除了咱们警察,谁还会去关心呢。”
陈益没有说话,再次翻了翻寥寥无几的几页卷宗,最终将其合上。
随即,把两份卷宗放在了一起。
王德彦看了陈益一眼,说道:“你也觉得,她们两个人的失踪有关联?”
陈益:“共同点太多,姑且可以这么认为。”
王德彦摇头叹了口气,迈步坐了回去。
“不知道在我退休之前,能不能见到这两个女孩。”
“还活着的话,都三十多岁了。”
陈益沉默,视线在卷宗封面上定格。
三十多岁?
那是最好的结果。